五行欠砍（1/2）

一路奔波，我从秦假仙那打听到春宵幽梦楼，再从春宵幽梦楼之主步香尘处辗转周旋出葛仙川的大致坐标。至此，去见师尊前的准备工作终于行至尾声了。现在，我要去将这最后一步走完。

……

“朝往昆仑御剑游，暮观沧海自东流。”我很少会念诗号出场，可当我念的时候，就是我想杀人的时候：“不求无为证大道，且与苍生共白头。”共白头，记当年，同修恰少年。可惜，这样珍贵的情谊，已被人弃之如履。师尊，看着眼前之人，我为你不值：“葛仙川。”

“你是……”茅屋前，坐在轮椅上的人看着我有些疑惑，似是困惑我是谁，又或是在……猜忌来人是否只我一人。

呵～，无论他为何疑惑，心中在谋算什么，我自巍然不动：“浪掷千秋莫寻踪。”抬手化出无名的同时，某咪送我的斗篷亦随之收起，我不想让某人的血弄脏某咪送我的礼物，随后剑尖直指仇寇：“为师尊，为南宗枉死的近万道魂，请阁下偿命来！一晌贪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剑气幻如泡影，眨眼划破眼前这场瑰丽的梦。被惊醒的人站在一地残碎木屑中惊怒已极：“莫寻踪，你……对一个瘫痪的人也能落此重手，你的心可异啊。”激将的话语伴随着游移不定的眼神，葛仙川，曾经的北芳秀，如今也不过是一个道心蒙尘东躲西藏的阴沟老鼠，唯余一副满目难堪的面孔在时间的长河里兴风作浪。

“呵～”道德绑架说来就来，看样子这人还搞不清现在究竟是谁做主场啊：“你是在找九冕尘衣吗？他来不了了。”

“你下毒。”此言一出，葛仙川脸色丕变，显然他是想起眼前之人除却原无乡之徒，道真奇葩外，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号，生活常识小莫。自古医毒不分家，能在苦境留名的医者，没人想试试他到底能不能毒死人，何况已有云渡山这座前车之鉴在。

“我不对道真之人下毒。”眼见他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我心下冷笑一声，开始喘大气话术折磨：“不过是毒，还是药，于我并无差别。”药多一分便是毒，毒少一分便是药，如何定义，最终解释权归医者小莫所有：“看在你曾为师尊同修的份上，药，剑决，白绫，我允你选一样作你的死亡方式。”

“你！”这是羞辱！葛仙川脸色铁青，可他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憋屈着希望能找到突破口逃出生天。

“当然，你若选不出，我可以代劳。”说着我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看向葛仙川：“三、二、一……”

“剑决！”万万没想到我竟不讲武德至此，倒计时说来就来，千金一发之刻，葛仙川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自己的选择：“吾选剑诀。”

“好选择。”将瓷瓶收好，我也不管葛仙川那副嗤牙牙想吃了我的模样，反手插剑入地：“真灵玄回，万灵封止。起阵！”围阵成囚，今天这擂台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规则很简单，成王败寇，胜者生存。”

“只是剑？”你会那么好心？葛仙川不无忧虑地问道。

“只是剑。”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剑决下毒，我不是你，我没那么下作。”

“哼！下作？莫寻踪，你跟倦收天一样，骄矜自傲得令人厌恶，希望你的武功也像倦收天一般能称得上这样的自负。”而你必将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

“呵～能与倦收天前辈相提并论，我荣幸之至。”倦收天？嗯～果然是嫉妒吗？只是你的嫉妒，凭何要旁人付代价！“九瑶镇星，开阵！”

一声开阵，昭示此番剑决拉开帷幕。立时，葛仙川化出宝剑横扫格开凌空剑雨，运功行剑直攻面门而来。

招快，身快，剑影中我一改往日做风，不逃不避径自举剑迎击：“乾。”剑上阵，阵中变，随后便是一连串的争锋相对，狠杀之意在剑势利锋中不断上扬，数招过后尽成道道血痕烙印在我与葛仙川身上。随后便是更极端的剑上争锋。

“寒来暑往。”

“混沌两仪变。”九千九百七十九…

剑招相撼，再错身，各自心已有数。

“小子，今日我就代你师尊教你个乖。”如此年纪招式便有这般火候，若是再给他几年……可惜，功力不足的你注定今日当殒命：“寒暑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