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塔罗牌（1/2）

第95章塔罗牌

怼归怼，王肃还是勉强接受了仇青春的解释。

没多久，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和七八个高大的护工打扮的人也到了。护工们先是把瞿靖安抬上了担架，带了出去。王肃上前与制服男交流，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一齐去跟瞿瑛说明情况。

最后，护工们给几个中招的人上了手铐，带上救护车。其中瞿谨言和任歌从“囚笼”里出来的时候，精神都有些失常——让江与城不得不反思，自己这个用法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王肃让江与城、叶洲和青萝跟着制服男的车走一趟。

“等等，我要帮瞿靖安去找个人呢。”江与城不大明白这是个什么安排。

那制服男却一脸严肃地告诉她：“这件事事关重大，所有相关人员都得去走个流程，录个口供。”虽然他脸上的八字眉在他皱眉时看上去更滑稽了，但他身上的制服还是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江与城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流程，偏偏唯一说得上话的瞿靖安已经被抬进救护车里去了，她也没处可问，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另一边，瞿家派瞿敏安做个代表，和王肃一起，跟着去了解情况。

一队车辆迎着夕阳，浩浩荡荡地驶出瞿家，在街口和舒鹤年的车擦肩而过。

于是，舒鹤年到家才发现，让自己请医生的人先一步被送去了医院。“靖安受枪伤了？严重吗？”舒鹤年拉着瞿瑛问情况，被瞿瑛压了回去。偌大的瞿宅只剩下小毛三两只，老一代实权人物几乎瞬间清空，瞿瑛不得不打起精神，跟徐医生道了句歉，包了个红包，麻烦他白跑一趟了，再回头收拾局势。

江与城在途中接到了罗梦露的电话，问她有没空去她那里吃饺子。江与城朝驾驶座的制服男看了一眼，却正好撞上他从后视镜投来的观察的目光，顿时感觉有些不大舒服。她于是故意用生疏客套的语气回道：“今天不巧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明后天我再去拜访叔叔阿姨。”其实是想说自己现在不大方便表达自己的不大方便说话。

罗梦露遗憾地“哦”了一声，却没有立即挂断电话，转而开始诉苦。她的烦恼说起来也简单，就是邻居家的小姑娘拉着她玩塔罗牌，她顺便就测了下自己新一年的运势，结果翻出了一张“愚者”逆位，觉得很郁闷。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是个迷信的人。”罗梦露强调。），关键是被她妈妈罗曦看到了，觉得兆头不好，就念叨了她很久，要她好好学习，不能因为拍戏，就放松要求，以后稍微有点名气，也不能骄傲懈怠blabla……

江与城：“不对啊，你翻出来的是逆位，是愚者的反义词，负负得正，那就是聪明人的意思咯？”

罗梦露：“有道理哦！还是你聪明！我这就去跟我妈说！”

江与城笑着挂断电话，心却微沉。她不觉得罗梦露会在她有事的时候打这种闲聊天的电话，那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在暗示自己？罗梦露有段时间玩过塔罗牌，拿江与城练手，每张牌的意思基本都给她解释过，所以她知道，“愚者”的逆位可没什么好意思——盲目、冲动、不切实际、危险的旅程，是指这一趟不安全？坐在她右边的叶洲伸腿碰了下她的脚，她瞥了叶洲一眼，看到的也是惊疑不安的眼神，显然叶洲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朋友？”司机坐上的制服男问。

“嗯……同学。大叔，我们这是去哪里呀？”江与城顺势接上话题。

制服男表情沉肃，说出的话却出乎意料的坦诚：“异能力事件调查与管理局，简称异管局。小姑娘，你是异能力者吧？”

江与城：“是啊，叔叔你是吗？”

制服男：“我不是。”

江与城：“那你还挺大胆的哦，都不怕我捣乱。”

制服男哈哈一笑：“不至于，我打过交道的异能力者多了去了。我知道你是在帮瞿靖安的忙，他是我同事。”

叶洲也好奇地加入了话题：“异能力者很多的吗？”

制服男：“从比例看不算太多，最新的统计在万一、万二之间，但谁叫咱们国家人口基数大呢。”

叶洲：“那还是有不少啊，但是几乎没听到明面上有人谈论过呢？”

制服男：“我国的同性恋人群还有几千万呢，明面上不也没人讨论？官方的态度就这样，不会让事情闹到台面上，但私底下大家该干嘛干嘛，只要遵纪守法以及保密条例，谁都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你们也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需要了解下今天发生了什么。哦，顺便再登记一下。”

江与城看看叶洲，又看看青萝，两种上不得台面的情况都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叶洲不由自主地想起还躺在医院里的余一波，也不说话了。青萝继续装着透明人。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江与城不想让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再沉下去，努力找了些零碎的话题和制服男聊天，聊家乡、聊口音、聊各地过年的习俗、以及聊股市大盘，一通侃大山下来，气氛活络了不少。因为不知对方底细，江与城没敢冒然去打探什么情报，只想着把关系拉近些，卖个活泼机灵小姑娘人设，走一步看一步。

这样提心吊胆了一路，却无事发生。

车队开进了一个不小的院子，开到了两栋楼中间的空地，三人被带下了车。这是两栋并列的楼，都是十层左右高度，外观看着挺朴素低调的，楼中间有上下两条空中走廊相连。江与城三人和救护车上抬出的几个担架一起进了左边的门，但去了不同的方向。江与城三人被制服男领着乘电梯上了三楼，而护工们则是往走廊另一边去了。

整栋楼里空荡荡的，显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们先是被领到一间办公室等候，等了有一会儿，才有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挎着包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制服男跟她沟通几句，称她为“李老师”。然后，江与城第一个被这位李老师带走，去另一间房子问话，之后又填了张关于个人信息的表，拍了照，又录了十个手指的指纹。

等到二十多分钟的问话结束，江与城再出门时，就发现楼里似乎又来了不少人，远远地有了交谈的声音。她回到一开始的办公室等待，唐青萝和叶洲也已经被带走了。江与城闲坐着等人时，收到了制服男发放的《异能力者管理手册》。

“这个手册拿回去多看看，其实也没太多限制，主要是注意公共场合的言论举止，免得给自己找麻烦。”制服男说。

江与城看着小册子封面辣眼睛的渐变色拼配沉默了，安慰自己内容重于美工，毕竟保密部门没有外宣需求，大概率是没有美工的。

等叶洲也问完话，制服男便说要送他们出去。

“我们不等青萝吗？”叶洲有些茫然。

“你们是朋友？”制服男很惊讶叶洲的问题。

“不是。”江与城立马否认，“就是一起来的，以为也会一起离开。”

制服男：“也是。她的情况很复杂啊，你们也知道她做了什么，总得把自己惹出来的问题解决掉才能离开啊。”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江与城也没什么立场反驳。

出了大楼，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大院外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