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 5(1/2)
宁王的脸颊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蛊……”
“别装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别人,”梅十一低下头,有些困倦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没从九江带多少人,也没和谁走得多么亲近,所以不可能有谁近的了我的身,洛权舆和香奴更不可能害我,我能想的唯一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老王爷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多了,嘴唇有些发抖:“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有人想让我死,所以你和那个人商定好了,用我的命,来换取他们出兵的可能,以此来帮你夺回被割出去的七座城,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话题说到这里,宁王整个人发僵地坐在那里,本该游刃有余的笑容虚弱地耷拉了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梅十一无动于衷地审视着他的态度,逼问道:“是穆王?还是我哥?”
宁王喉头动了动:“我也不知道你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无咎啊,我承认我有一些错误,不过你也要理解我的难,我和穆王是连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是他名义上的儿子,我告诉你这么多,是想……”
“认错?”梅十一抬眼望着中年人,原本尺度适中的双眼皮硬生生地被扯成了厚厚的两层,沉甸甸地压在眼眶上,他一弯唇角,冷冷地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会原谅一个诬陷我的人?还是会原谅一个给我下毒的人?宁王殿下,真抱歉,我没有那么伟大。”
宁王干巴巴地看着他,瞳孔骤然收缩:“你想怎么样?”
“我只干我该敢的事,”梅十一站了起来,以一副十分怪异的态度俯视着他,“你儿子让我帮他得到巫州——那小儿子,我答应他了。”
现在轮到宁王震撼了。
梅十一看着他脸上的变化,玩味地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你别担心,你的长子还活得好哈的,巫州能不能被三公子得到,还得看他的造化。”
说着,他躬身行了一礼,朝门口走去。
宁王忽然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梅十一回头:“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宁王把要说的话在嘴里滚了好大一圈,才说道:“我答应你,让你掌管巫州,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梅十一伸出一只手:“请说。”
出了宁王的寝室,梅十一紧了紧披风,边走边思考着。
宁王显然是个聪明人,梅十一在宁王府虽然没明目张胆地干一件冒尖的事儿,但这些日子,梅十一以“加强王府防卫”为由,不动声色地王府里的侍卫换成了自己从九江带来的人,并向况容进言,将巫州府库所有的钱财用于前线,留下少部分散于一些宫人,以促进他们保护内府的斗志,府里的人见有些溜须拍马之徒得了赏赐,无不见风使舵,墙头草般倾向于他,似乎他待在巫城已是民心所向。
宁王显然已经从自己被“软禁”的遭遇中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宁王的话看起来毫无破绽,但梅十一也不傻,况颂臣虽然说了他不知道廖峰为什么要让他给梅十一下蛊,但他的那句“与穆王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话分明就是一句暗示,暗示他不可能出卖穆王。
可是为什么呢?梅十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穆王有意把薛家庄的惨案按加在他头上,可他为什么还要那么维护穆王呢?
是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思广袤的手里吗?
梅十一想不透,像宁王这样一味心思明哲保身的人,到底能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要不然就是有所求,有所求必然有所妥协,他虽然在某些事上极力维护思广袤,可在诬陷越王的这件事上却直言不讳,很明显地是想把思广袤紧紧地和他绑到一起,这又是为什么?
很明显,宁王是在赌,赌以梅十一现在的身份,他会毫不犹豫的在已经破灭的家族与唾手可得的九江国之间,选择后者。
只是,宁王下到身上的蛊毒,到底是受命于谁?是廖峰?还是思广袤?
梅十一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就别人打断了。
赵香茵带着十几个奴婢气势汹汹地从甬道那头过来,大有那么一点儿想要硬闯的架势——半个多月没见到老公的女人急了。
梅十一对这个“姨娘”唯恐避之不及不及,倒不是怕她,只是这个女人即野蛮又难缠,他实在是不想和她讲理,本能地想躲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大概是因为在王府一辈子没个跟她争风吃醋夺权的角色,赵香茵的思想显然要比姐姐赵香融简单,一见到梅十一,劈头盖脸就来:“思无咎,你别跑,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白住,还不让我们见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十一头疼地想:女人怎么都这么不可理喻呢?幸亏他没找过婆娘过一辈子。
他比往常更恭敬、更夸张地行了个晚辈礼,无奈道:“姨娘,怎么还是我不让你们见姨父,是府医不让你们见。”
赵香茵:“那你怎么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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