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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晟去松云集团，和雷羽馨谈松云注资新项目的事。

雷羽馨知道这个项目生产出来的产品已经投放市场，成绩还不错。现在要扩大市场，她手里的钱，自然是方宇晟非常欢迎的及时雨。

正在总经理办公室谈着，钱志宇副总敲门进来，看方宇晟在这里，就笑着说：“小方总，又来啦，这会儿准备和我们松云搞什么合作呢？”他绝对是个老狐狸，扫了一眼方宇晟，又意味深长瞅瞅雷羽馨：“我们雷总虽然年轻，可能干得狠哦，你也不怕我们的雷总占你的便宜？”

方宇晟忙笑着站起来，伸手和他相握：“谈不上，都是双赢的合作，没有谁占谁的便宜。”

雷羽馨冷笑：“钱叔叔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呢。我接手松云，不能只满足于过去的局面，地越来越少，想要赚钱，就得想想其他方法。我爸爸也支持我的，新能源使用是眼下的大趋势，我回松云之前，本来在新能源高科，谈的也是凌宇的合作。老战友，老战壕，挺好的，您说呢？”

软钉子一个一个抛回来，钱志宇被怼得表情有些不自然。对方是两个嫩瓜秧子，可是，嫩瓜样子居然也有老生姜的辣火劲。

钱志宇讪笑：“雷总高瞻远瞩，小方总也是虎父无犬子。”

雷羽馨继续保持最得体的笑容：“总要仰仗钱叔叔和蒲总你们的协助。”

方宇晟也说：“江山还是你们的嘛。”

钱志宇说不过他们，只有“哈哈”一笑：“你们谈吧，我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说！”

雷羽馨亲自将他送到办公室门口。

事实上，松云集团内部的矛盾，这一言两语之间透露的只是冰山一角。早在之前方宇晟在和雷羽馨的接触中，方宇晟已经发现，松云集团的高层，对于这个新任的女掌门一直非常不看好。除了不信任，还有权力争夺之间的龃龉。雷涛的积威下，目前，还无人敢公开敌对。但是，听听集团二把手刚才的绵里藏针，谈笑之间，反叛之心显然已是蠢蠢欲动。

雷羽馨总经理的位置坐得不舒服。

“往上叫不动人，往下开展不了工作。问什么，都有专门的人告诉我，再找哪个专门的部门，而第二个专门的部门不是隶属于钱志宇，就是蒲三才他们中的谁管着。说起来，松云是我爸爸的松云，实际上蛋糕做大了，是个人，都会想要分着吃。”

方宇晟听完沉吟。

雷羽馨问：“怎么了？你又想到了什么？”

“想到一个故事：一个蚂蚁要渡河，它先选择了一片树叶，后来又选择了蛋壳。最后，它找到了乌龟，站在乌龟的背上，终于顺利到达它想去的彼岸。站在树叶上时，蚂蚁觉得这树叶的翠绿，是它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的颜色，而等站在蛋壳里，它又只觉得蛋壳的坚固，才是它最喜欢的特质。至于遇到乌龟，这个又稳当本领又最为全面的座驾，成了蚂蚁最值得依赖的对象。”

雷羽馨笑了：“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我在你的故事里，应该不是第一片树叶吧？”

“嗯。”雷羽馨想了会儿，才诚恳点头。

“所以，蛋壳是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