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青色脸（1/2）

萧翊手靠暗枕，微垂的眼眸不动如山，到叫刘峥心里生出几分不安来，转首啧啧几声：“跟着翊兄久了，难免多生出几番心思来，不然我这七皇子也不能安身立命啊。”

眸中透出几分狡黠，懒洋洋的屈起长腿换了个边，萧翊转眼就见他一角锦袍肆无忌惮的散乱，丝毫无顾忌自己皇子身份，将丑态皆数暴露在人前。

萧翊将衣袍端正，眸色清远，语气平静：“此人叫周平，本是汝定一个农户，后因农田被收，为了生计做了烧窑工。”

刘峥还等着下文，结果萧翊不在说话，歪头一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由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若真是这么简单，他何苦上京要告御状，还得翊王爷青睐，挖地三尺也要寻出来。”

“据闻起因是一只天目盏。”

“嗯？”

刘峥听过天目盏的传闻，天目盏全称耀变天目，亦是谐音‘窑变’，乃是窑中瑕疵品，窑工认为此物不详，是窑神爷不满的直接提示，因此这些天目盏皆数都会被销毁，当然也有例外，不乏有人偷出去贱卖换些银钱。

其中有一个不知怎的流转到了一所寺庙，主持转送扶桑而来的学禅僧人，至此天目盏犹如夜空绚丽的外表在扶桑名声大噪，多人求购，而愈发高涨，成为往来送礼佳品，直至供不应求，划归为扶桑天家专用。

天目盏毕竟是烧窑瑕疵，并不常有，到如今一个天目盏换购百亩良田已不在话下，若是那个烧窑工有一个，被人引起注意也是应该，怀财遭记。

“既然保不住，送出去不就行了。”

和小命相比，当然是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最为明智，刘峥看向萧翊，想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周平也是这般想法，只是世事无常。”萧翊蹙眉沉吟一会儿，方又沉声道：“前去收碗的人看中周平女儿，此后，他女儿在那日投井身亡。”

刘峥心中咯噔一下，微微撑起身来：“...他家中只有一人？”

“父兄母亲姐妹皆数在场。”

咕隆，咕隆。

车轮滚滚，越发衬的夜色安静，夜莺啼叫唤起心尖的凉意，呼啸的风吹过发出尖锐啸声。

“畜生。”

隐有的怒火烧着了刘峥的脾气，‘砰’的一声突如其来，将拳砸在车厢上瞬间凹出一个坑来，紧皱的眉头显出一脸的戾气，他的身上沾染了夜色的黑，连同他的心一同沉沦在暗色中，冰冷的话语寒到冰窖：“此后如何。”

“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