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碎纸屑（1/2）

好在刘峥并无断臂之袖，看了一眼就有些嫌弃，长的这般勾魂，迷了多少贵女，就是连同王欣见了他也会露出痴笑，真恨不能在他脸上挠几道印子，鼻中哼哼的出气。

萧翊轻笑之后眸中光泽又归于黯淡，敲了敲车厢：“走罢。”

车外马夫点燃了车头灯火，笼罩着散出一团柔光，轻挥长鞭，‘啪’的一声惊响夜空，垂下的点点星辰照亮前路，轮子慢慢滚动在这寂静深夜。

“且慢且慢！”

人声压在轮下，由远而近，匆匆脚步急忙而来，追的人大汗淋漓，还未行驶多远，车夫听见有人叫，拉了缰绳缓缓停下，见司务气喘吁吁跑来，扶着大腿一直喘气。

直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好转一些，对着车厢内的人行礼：“七皇子，翊王爷，郭司直有新发现。”

萧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将帘子挑开，在抬眼人已在车下，步伐随着声音一同干净利落：“走。”

刘峥在后探身看着，无语的挠挠头，才从那地方出来，又要进去，十分为难：“罢了罢了，都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

撑手跳下了车，在旁恭候的人跟了上去，跑在一侧照亮小道。

远远可见一尊棺木被火印的发亮，旁边的守卫围了一个半圈，火把举在半人高处，在仔细一看，透着微弱的照映下分明见这些人的头都撇到一旁，面色发苦，更有一个守卫在也撑不住往后跑到草丛里呕了个干净。

刘峥见此，不好的念头盘旋在心头。

萧翊脚步很大，很快就到近前，围拢的人稍稍让开一条道路。

森寒的刀芒晃出亮影照在脸上，刘峥放慢了脚步，透着那条道正好看见郭敏鼻下蒙着白布，手中手套配齐，草席上精细刀具排开，他手里明晃晃的利刀剖开尸体，肚子里花花一切流水似的涌了出来，头皮一紧，有些发胀。

刘峥忽的就抬不动脚了，钉在原地不敢在上前，他已经闻到那股味道了，好不容易甩掉的画面又添了一笔重彩，压制住的翻腾又开始作祟。

“本...皇子还是不过去了。”

示意前头的人不用带路了，转过了身，使劲深呼吸，望着天上的繁星错开自己的思绪，可这一幕竟怎么也挥不去，在也压不住的气泡顶了出来，刘峥捂着嘴跑到一边，可算痛快吐了一场。

而郭敏示意旁边的人将火把在举低一些，透着火光仔细翻验，尸体的喉管已被切开，勾刀顺着咽喉划到胃部，整齐的摊开在眼前，这一幕的冲击性深深烙印在他们脑海里，郭敏这人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也并非没有原因，更多的人受不住去后面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苍白着脸继续回来盯着。

在看向郭敏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敬畏，乃至不敢与其对视，而他根本没有察觉，或者不想理会，用特制的竹钳夹出碎片，一片又一片的放在一旁，直到数量可拼出一整张纸。

火光照应下，萧翊的脸色从沉寂中复而有些轻松，静立披上一层月色银衣，时间悄然而过，郭敏将寻到的碎片摊在盘中，直至在也寻不到一丝，才用清水清洗浸泡，端着此物走到萧翊身前。

“王爷请看！”郭敏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意，亮闪闪的眸子里发着灼热的光芒：“属下复验之时，发觉他吼间有异，便破开喉部发现碎片，如此他肚中之物皆被取出，是属下疏忽了，请翊王责罚。”

萧翊阴沉的脸色轻快许多，话语也变得柔和：“司直帮了本王大忙，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