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横隔意（1/2）

两人分开，余嬷嬷转角拐了个弯，寻个阴凉处回清心斋，却见几道身影掠过，她心头疑惑，大白天的，方府里怎么有行动鬼鬼祟祟之人。

不由跨步上前去看，却见两个家丁一闷棍敲晕了前头的荣春秀，将人扛着就走，行动利落到不留痕迹，余嬷嬷捂住了自己的嘴，惊的心跳如擂，悄悄跟了上去，若是她人，她自是不上心的，可偏的是荣春秀。

见荣春秀被关到了偏屋中，门外一把大锁合起，两个家仆匆匆离去，余嬷嬷上前拉锁，引起一阵声响。

轻唤几声荣姑娘，屋内无人回应，又听耳边脚步声来，只得慌忙离去，不敢回头在看。

要让荣春秀留下，老夫人竟是做了这等事来，终归是治病的大夫，又救了方明昭性命，怎么说都是方府恩人，如此恩将仇报，难免让人心凉，稳了心神，待得天黑在将人救出，佯装无事进了屋。

又见老夫人和秋雨低头话语，竟是这般亲近，余嬷嬷张了张嘴，干巴巴的唤了一声：“老夫人...”

“余嬷嬷回来了。”

秋雨话语柔声，眉梢微抬，不乏有炫耀之意，刚才的事情应当吩咐了秋雨去做的，而老夫人已经下意识除却了她这个近身伺候二十余年的老奴。

余汶心下更是凉到冰窖，老夫人面上神情平静，摆摆手让秋雨下去，继而让余汶近身伺候。

“怎的回来这般迟。”

“老奴怕热，便绕了花园过来的。”

“嗯。”

老夫人闭眼沉寂，不在说话，却不知在何时起，她和老夫人之间隔了一道横膜，不负往昔。

只管替她细细拿捏，在无话语。

厢房中，荣萍在门口张望，荣春秀迟迟未归，她等的焦心，问着素兴素花，说是老夫人出事了，让她细细等着。

荣萍只得在屋中老实待着，无聊之中，趴在桌上已然睡了过去。

而琼嬷嬷送的信已交到宋夫人手上，离着方府半个街市的宋府中，宋夫人枯坐在次间屏塌上，门窗紧闭，将光线阻挡在外，屋内一片昏暗，悄默无声。

见她一脸垂首，恍如失去了全身力气，微颤的手不可掩饰她心中的愤怒。

极长的沉默，将屋中平添一分压抑，长久盘旋在心头，宋夫人愣愣盯着地面出神，手间的信飘然落到了地上，也未发觉。

站在一边的蒋嬷嬷将地上的信轻轻拾起，唯恐惊动悲伤中人，却闻耳边轻言颇有无奈：“他....”

宋夫人只讲了一字，还略有迟疑，始终不敢相信信上所言，那张温和高傲的脸上，此刻皆是哀伤和不甘，以及愤怒交织在心头的五味杂陈。

“夫人，这信您已经看了多遍了，上头写的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