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2）

西京确有国法，男子家中未娶正妻者，是不许先抬姨娘的，但这也不是非要遵守的法典，毕竟就算你先抬了，也不会因为什么法律的原因而去坐牢，罚钱之类的，顶多就会成为他人的笑谈罢了。

一般这事放在别人的身上，那是丑闻了，可是放在凤倾竹身上，却大不相同了，毕竟凤倾竹这个人，超尘拔俗，看起来就麟凤芝兰，不食人间烟火，外人见了，或者谈到他的时候，总觉得凤倾竹他不是人，反倒像是天神下凡来历劫的，这事一出后，到也觉得凤倾竹确确实实是个凡人了，毕竟身上还带着凡人的气呢。

至于八公主司马乐平的民声，有些两极分化，男权考究们觉得这八公主实在是刁蛮专横，自古男子为天，，女子只是附属，为夫家者开枝散叶为主，为了家族繁茂，男子三妻四妾实在寻常，可司马乐平只是因为凤倾竹抬了个姨娘就把凤倾竹给甩了，这是什么？这是明显的剥夺了男性散种的权利啊！就算你是公主，金枝玉叶，也不能这么干，阻着男子不许纳妾啊。

但一方面平日里就被家里的妾室气的抓狂的正妻们却觉得司马乐平的一番话跟做人处事，给了她们极大的鼓舞，就差点没有高举旗帜，提前步入男女平等新世界了。

最为可怜的还是念娇，明明这俩天都在乡下过年呢，一回城里到成了红颜祸水，拆散一段姻缘的小三了，不过众人最敢兴趣的还是那个叫念娇的面貌，毕竟自小略人无数的凤倾竹当众说了，念娇这个人国色天香，卿本佳人。

他们是真的对念娇的相貌很感兴趣，想亲眼见见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个国色天香法，能把凤倾竹给迷的连公主都不要了。可惜，这念娇现在已经是凤倾竹的姨娘了，平时身为大丫鬟都很少出府，能让人一睹真颜，更何况现在了。

苏莺歌听的大概，便不再多听，赶快赶着马车回了凤阳王府，一路上她都觉得她那眼皮跳的厉害，虽然从来都不迷信，现在她到也觉得这府内快要出大事了，总觉得念娇会被凤倾竹赶走，至于赶到哪里，她也许早就猜到了，却不敢肯定。

到了凤阳王府，念娇下了车，苏莺歌见她脸色很不好，知道了刚刚她在马车里讲京畿人的话都给听个干净了。

念娇无精打采的笑了一下，在苏莺歌开口说话之前就先告辞了，苏莺歌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到自己的大厨房去了。

在祥峰村，明明还高高兴兴的，结果一回来她就哭丧着一张脸，看的苏莺歌也觉得心里头发酸。

“自古男人皆薄幸啊。”这让她不禁的想到这样的话。

所以感情这东西，千万不能动，一动了便触发全身，粉身碎骨。

念娇回了楼外楼，问凤倾竹在哪，小厮也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指明了凤倾竹的所在地，顺便也轻声安慰：“念娇姐姐，您千万别跟公子置气，皇上要给公子指婚，八公主才整了这么一出，公子提前也不知道，完全是被八公主给算计的。”

念娇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小厮也不知道这念娇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只能摇了摇头，话虽这么说，其实就连他也知道，凤倾竹把念娇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只为了有朝一日，她能为他做事。

念娇快步的向凤倾竹的书房走去，可一到门口，原先脸上的怒火也全然的都没了。

其实她早就应该知道的，而且凤倾竹也不止一次的在她的面前提起过。

“你的身体尊贵。”

念娇那即将敲门的手，也跟着软软的放下了。

屋内，凤倾竹早就知道念娇来了，就站在门口，便出言叫道：“你进来吧。”

念娇一愣，轻轻的推开了门，给凤倾竹请了安：“公子……念娇回来了。”

凤倾竹难得的什么也没做，让她站起来之后就看着她的脸。

“你在生气？”

念娇摇头道：“念娇不敢。”

“既然早就知道了，还不如顺其自然的接受。”

“……”

“这是你的命，反抗不了的，”

念娇直接跪了下来，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双手跟着头一起贴在地面：“念娇的命是公子救的，公子让念娇做什么，念娇都毫无怨言，只是想知道公子何时派念娇走？到什么地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西京？”

凤倾竹依旧冷淡道：“等待时机，做好准备。最近，你想上哪去就去吧，要是没人陪着，就让泥鳅陪你去逛逛。”

念娇保持着姿势没动，强忍着声音道：“是，公子。”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凤倾竹闭目小憩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他的茶，是春都倒的，念娇不在的这几天也是春都伺候他的，虽然春都伺候的也很好，毕竟是男子，有些事情还是考虑不到，连茶都沏的没有念娇沏的要好，要香。

念娇跟了他十年，他的那些毛病跟习惯，就算不用亲自开口，念娇也一一明了，就像刚才，他什么都没说，念娇就知道他要把她放走了。

念娇走后，他大概会有一阵子都不太习惯了吧？可是就算是这样，他的心里头却连半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

他想起了那夜司马乐平跟他说过的话，再次细细品来，便自嘲的笑道：“我这辈子还能喜欢上谁吗？”

人活着，但心已经死了，它早就不能动，不能跳，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念娇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三天，什么人也没见，连饭都没怎么吃，更别提去伺候什么凤倾竹了，凤倾竹也没找她，整个楼外楼这几天到是陷入了很是诡异的安静。

终于，第四日，念娇从房内走出来了，大概是想明白了，脸上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的轻松与从容。

凤倾竹再次见到念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念娇这几日任性了。”

凤倾竹不咸不淡的拿了一本书打开来看，说道：“没事出去走走吧。我这已经不需要你的伺候了。”

“是。念娇告退。”

念娇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在自己的房内梳妆打扮之后，就到大厨房去找苏莺歌去了。

苏莺歌再次见念娇，总觉得她像是在极力的隐藏着心中的绝望，她虽然在笑，可那笑容里头却总带着一种凄凉。

“念娇姐姐……”

“莺歌。”念娇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别在大厨房做事了，跟着我走吧，我啊，自从来到这凤阳王府还没出过几次门呢，刚刚过完年，陪我上街走走，买买东西好不好？”

“……”苏莺歌还没回话，念娇直接去找郑妈妈给苏莺歌请假去了。

苏莺歌不在多言，任由着念娇拉着她的手出门去了，刚到后门，竟看到楼外楼里的春都，春都一见念娇，解释道：“念娇姐姐，公子说姑娘家家的上街总是不太安全的，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要是买什么东西，重了累了，我也可以帮忙拿着。”

“公子那边，你不需要伺候吗？”

“今个儿是夏维在前。”

念娇扯着嘴角笑了笑，苏莺歌却从念娇的笑容里查到了别的意思：该不会是担忧我跑了吧？

事已至此，她已经全部都明白了，念娇终于被凤倾竹给放出去了，而且去的地方，跟青幽他们去的地方根本就不一样，心中不禁也在想，总有一天，凤倾竹也会像利用念娇一样的，利用她来吗？

她跟念娇是一样的，宁愿去正大光明的死去，也不想为了凤倾竹而去做什么权色交易，

在那些人的眼里，她们的命不值钱，连自由，倾白，也不值钱了。

念娇停住了笑，叹了口气道：“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她的心早就死了，根本也没有想过要跑，这十年倾白，又丰衣足食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苏莺歌拉着念娇的手，笑道：“念娇姐姐，我们去买东西去，把那些饷银啊，全部花光了，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青楼喝花酒去！”

念娇一扫阴霾，扑哧的一下笑了：“你呀，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青楼不青楼的？”

“那又怎么的？”苏莺歌昂着头说：“只许男人去青楼？我们女子就不能去？他们找窑姐儿唱曲儿去，我们也可以找小倌看肌肉表演秀啊！”

念娇想了想，也是，她现在不放纵，什么时候放纵啊？便定了口气道：“好！先去买买买，然后到那青楼找小倌去！”

春都看着那姐妹两蹦蹦跳跳的走了，只能满头黑线的跟着了，但愿她们只是上街买买买，而不是真的准备去青楼找小倌儿，他还年幼，那种声色场所，他可不敢进。

三个人，两人在前，一人在后的开始逛街了，苏莺歌还好，念娇到是看什么都稀奇，觉得好玩的就统统买下了，最惨的还是春都，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念娇买来的东西叠起来都快挡住他面前的路了。

苏莺歌除了要照顾念娇的情绪，也在暗中的保护她的安全，念娇长的实在是太美了，刚一上大街，就吸引了很多人的主意，纷纷停下脚步来，盯着那貌美如花的念娇看，其实现在的苏莺歌长的也不算差，只是身体还未完全发育，容貌也没张开，再加上身边有着念娇这个大美人，根本就没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