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2）

见凤倾竹没回话，凤羽情干脆扯开了其他的话题：“对了，大哥，你还记得泥鳅吗？”

“泥鳅？”

“对，是被你安排到了大厨房去当烧火丫头的那个女孩子。”

“哦。”凤倾竹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甚至还知道苏莺歌跟凤羽情连夜去偷了吴悠德全部家产的事实。

“她……”凤羽情想了想：“她挺好玩的，小小年纪一本正经的简直都可以跟宫内的老嬷嬷相比了，我挺喜欢她的，本来是打算给她过年红包的，不过听说她被你放了假，回家去过年了，我这里有个红包，大哥就帮我交给她吧。”凤羽情套掏出了一个红包，凤倾竹接了下来，虽然没看出来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但是分量极重，想必这凤羽情也是给了苏莺歌一个大大的红包了。

凤倾竹收下了道：“等她回来，我会转交给她的，不过，你怎么不亲自送？”

“啊，她是个丫鬟，我又是公子，要是明着给，肯定会让人传闲话，对小姑娘的声誉不太好。”

凤倾竹勾唇笑道：“你到懂得男女之防了，看来也是时候该说亲了。”话虽这么说，凤倾竹的心里头还是带着火气的，那丫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沾花惹草。

“不……也没那么早，”提起说亲，凤羽情还是个少年，脸上带着羞涩。

可再一想起来死去了的小筑跟那天苏莺歌跟自己说过的一番话，脸上的羞涩也跟着没了。

他神色暗淡的望着别处：“像我们这样的人，婚姻大事是自己做不了主的。”提起婚姻大事，凤羽情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说：“对了，大哥，这次进宫你得小心着点。”

“哦？”凤倾竹一抬眉头：“小心点什么？”

“我听母妃说，最近所有人都在向她打听你的婚事，上次母妃进宫见了皇上，皇上说不用凤阳王府操心，你的婚事他自有主张，大哥，过了年你就已经十七了，年岁已经不小了，至今没有人敢上门求亲，我看是皇上想扣着你的婚姻大事，将来好为你赐婚呢，我又听母妃说，这次的皇宫盛宴，皇上叫那些大臣，家里有未定亲的小姐，无论嫡庶全部带上，我看皇上这是要当月老，想为人牵姻缘呢。”

“听说皇上很喜爱曾丞相家里的曾琉香，你也是知道皇上与曾家的关系，他也是喜欢你的，我怕……今天他就打算把曾琉香跟你的婚事敲定了。”

凤倾竹神色依旧倾淡，这事就算不用凤羽情提醒，他也早就知道了。

“大哥？”

“你放心。”凤倾竹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这事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呃……”凤羽情不懂凤倾竹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凤倾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也不担心了，凤倾竹是自有主见的，也有他的方法的，向来他不想做的事，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愿达成，他要是为了他着急的话，那他就成了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小太监了。

这次宫宴，可以说的是穷奢极侈，喝酒的杯子是金的，盛菜肴的器皿是玉的，宫灯点了一盏又一盏，明明正是黑夜，这皇宫却如同白日一样的刺眼。

像是宫宴，凤倾竹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参加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奢侈的景象。

当然，这也多亏了他在暗地里帮的安陵帝的一个忙，安庆王被抄家，家里所有的金银珠宝，财产统统充盈国库，安陵帝有钱了，人又老了，便喜欢奢侈生活了，却忘记了曾经跟他的那群属下，反叛夺位时，因为吃不起大米饭，只能啃树皮吃野草的穷困日子了。

凤倾竹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的一切，似眼前的繁华富贵都消散了，城门破了，宫殿烧了，那奢华的红绸也跟着被人踩在脚下了。

他似乎也听见了声音，那些哀嚎的，空旷的，凄惨的……呼唤声。

随后，他便笑了。

他的笑容璀璨的连这有白昼的皇宫都失色了，从凤倾竹一出场，就被他的相貌与身上那谪仙一般的气质，吸引住的女子，皆然都被他这个人给盯住了，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凤倾竹一个人了，其他的家伙也都跟着不存在了，春心萌动的不止那些未出阁的小姐，宫女们，连早就已经为人妻子，为人母亲的女人，也被他吸引住了。

等到凤倾竹不笑了，又是一张神色寡淡的脸时候，众人才稍稍的回过神，抚摸那被凤倾竹的相貌与气质刺激的小心脏，

安陵帝见凤倾竹笑了，便问：“凤凰，笑什么？”

凤倾竹拱手回道：“陛下，刚刚微臣夜观天象，后日，这京畿便又要下雪了。”

“哦？”安陵帝道：“和解？”

“瑞雪兆丰年，今年便是大好的一年，”

一个瑞雪兆丰年，就被安陵帝给逗的眉开眼笑的，那些人精的大臣紧跟着就一句，国泰民安都是因为安陵帝的治国有方，一个国泰民安，人心安定的盛世，都是因为安陵帝的存在而存在的，总之把安陵帝往神仙，上帝方面夸，就差没说，天是安陵帝开的，地是安陵帝做的，连人类生孩子繁衍后代这种自然而然的事也是他干的。

凤倾竹只是开了个头，后面的人精大臣就前赴后继的拼命的夸，逗的安陵帝眉开眼笑的，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了盛世名君的潜质。

只有凤羽情望着这一片的奢华景象而在冷笑，难怪百姓有言，安庆跌倒，安陵吃饱。不管安庆王到底贪污了多少年，这安陵帝又不是强盗头子，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偏偏把这些钱都安放在宫宴奢华上，也不知道这个帝王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前有东辽，后有南滇，这么危机的情景，不早点防患于未然，真是……

想归想，凤羽情却没明说，连冷笑也没在脸上显现出来，他没那么傻，自己的命没了也就算了，还要连累一大群的人。

一阵的歌功颂德之后，宫宴终于在安陵帝与众人齐齐饮上一杯酒水之后开始了，大殿的中央，人人欣赏着歌舞表演，觥筹交错，管他熟悉还是不熟悉的，大家就谈话，歌舞表演完了，大家也酒足饭饱了之后，早就跟安陵帝通完气的皇后便提议道：“皇上，今个儿宫宴，大臣们都把自家的小姐，公子也给带来了，听说几个还要在皇上的面前，为您表演呢，要不，咱看看？”

安陵帝一挑眉道：“皇后所言极是，你们啊，也别藏着掖着了，家里头的好孩子也都献献艺，让朕开开眼如何？”

同朝为官，哪个没在这皇宫里头认识几个被主子宠爱的小宫女，小太监啊，皇上那里有什么事，只要露个头，大家也就全然知道了，自然知道皇后娘娘忽然提起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说这西京国的才俊都有谁，那就算是个傻子也会选二人，一是凤阳王世子凤倾竹，二是双料探花苏含玉。

俩个人都有才情，相貌如天神降临，还都被安陵帝当中夸赞过，最关键的是，这俩人还都单身，通房侍妾，没听过，对他们这些家里有没定亲的小姐的人来说，这俩人简直就是聚宝盆。

不过其中苏含玉也就算了，光是他那毒舌的怪癖，就已经吓跑很多人了，只有这凤倾竹，那是真真的跟那天上的明月光一样，是人都想跟他攀亲戚，女儿嫁给他那就更好了。

所以，从皇宫内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家里又未出阁的小姐，公子的，那些家长就逼着他们学艺，管你有没有被凤倾竹看上，就算被其他的才子佳人或者皇上看上了那也行啊。

不过为了矜持，那些公子，小姐的家长们在孩子表演才艺之前，还是说自己家的孩子怎么地怎么地，啰嗦了一大堆，最后还是去乖乖献艺去了。

所谓的献艺，算来算去也就琴，书，画，偶尔再做做诗，凤倾竹听了，觉得很一般，没个有才的，今天来的这些各个地位尊崇，就算一个字也不认识，也不耽误找个好亲家，或者直接就入仕了，看来高手不是在民间，就是在这里藏着呢。

司马卓文不甘寂寞的怂恿着自己的儿子凤羽凝上台献艺，

凤倾竹一听，嘴角含笑，手里拿着酒杯，慢慢的饮酒去了，也懒得看凤羽凝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