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1/2)
牛牛一听大餐就喜不自胜,拍着手叫好。见儿子欢喜,商婧然低头宠溺的问:“是谁请牛牛吃的大餐,牛牛有没有道谢呢?”本来只是逗小孩子的戏言,没曾想牛牛到一本正经的说:“谢谢谭叔叔!”
商婧然震惊之余不得不感慨。谭天也震惊于小家伙的好记性:“果然有几分大哥的范儿,从小都那么厉害了。”谭天由衷夸赞道。
商婧然沉默了半晌,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出口,直到送餐的服务生走过来复又抬起头来说:“牛牛你要是喜欢,干脆就认给你做干儿子吧!反正我也是不稀罕这个小鬼头的。”说完也是对自己的这个提议相当的满意,又低下头去逗自己的儿子:“牛牛是小调皮鬼是不是?妈妈把牛牛送给谭天叔叔好不好?”
牛牛倒似知道母亲的玩笑,和着道:“好啊好啊。”
谭天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怎么听着嫂子真有把牛牛转让的架势啊。”
商婧然也不再玩笑,正正经经的说:“牛牛多认一个干爸爸,就多一个人疼,做妈妈的何乐而不为。”
谭天倒是满心的乐意:“你可得把哥那里给说通咯。”作为武向阳出生入死的兄弟,谭天自然对武向阳了解万分。“他可不一定同意这样的建议。”
商婧然还停留在一听到武向阳的名字就愤怒的状态,直接抢言:“只要你承认牛牛是你的儿子,那牛牛就是,还需要人同意不成。”再说“他本来就是你的儿子。”后半句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算将牛牛送给别人,武向阳也是没有权利干涉的。”虽然想法有些偏激,这算是对武向阳的惩罚。侧首看了一下窗外的停车。几个人都没有敢进来的说。
谭天跟着商婧然的视线也向外看了一眼,旋即明白:“和哥吵架了?”先前还对商婧然今天言语上对武向阳的不屑疑惑。
也或许是因为过去的渊源,商婧然对于谭天有一种没由来的信任,“韩建铭来找我了。”
作为很早久跟着武向阳一起混迹的谭天,当然知道韩建铭何许人也。但是出于兄弟义气,他还是替武向阳说了句话:“嫂子,凡事是要向前看的,哥待你什么样你应该清楚的!”
谭天无意中就想起了,前两天在娇园的房子里看到的幸福的一家三口。商婧然在病床边守着,一边手上削着苹果,一边心满意足的笑,还不知道人事的小家伙在病床上爬来爬去,时而不时抬起头来叫一声“爸爸”抑或“妈妈”,如此平凡却又幸福的遥不可及。
虽然在他们复合伊始,他也觉得不合适,毕竟两个人的婚姻都已经亮过一次红灯了,现在再要往一起凑,那算什么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勇无畏?还是想要再拿自己蹉跎的已经所剩无几的青春博弈?
何况他可不想要再做一次拆散人家姻缘的刽子手,他还想要守望一份完完满满的爱情,这不是在折自己的寿吗?这样的事情绝不干第二次。
其实他已经干过了第二次了,要不然为什么始一见面就对商婧然卖武向阳的不好。
但是看过那样其乐融融的画面之后,他突然就对那样的生活充满了羡慕,值得别人羡慕的生活终归不会是惨淡的。所以今天他如是说。
“其实依依的事情也不能全怪罪到哥的头上!”当初他被武向阳拜托在家里看着意图离开的商婧然,还有正在戒毒关键时期的商依依,所以他也明白两个人之间决裂的真正原因。所以说话总是能够一语中的。
“你走的这几年,哥也不好过!”其实他也找过商婧然的,只是找的那么无声无息,而且方式愚笨,若不是是自己帮忙两个人离开,谭天一度都想着要提醒武向阳:“哥,你这样在你岳父的墓碑前即使等上半个世纪,也等不回来人的。”但是实在不忍心让自己做了无用功,所以任由他有事没事就去那里等。
事实上按照武向阳脾性,他是绝对没有耐心在墓碑前等上一个世纪的。等着等着估计是自己也觉得无望,所以也就懈怠了。
“我知道!”商婧然当然知道,虽然她没有亲口听到武向阳的解释,但是和商依依相依为命的那一年,两个人有多少话也说得完,依依说过:“我的事情真的不怨姐夫,那只是一个意外,再说要怨说不定还要怪我自己不检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每次话一说完,依依总是不忘加一句:“姐,你就别生姐夫的气了!”每每听到这里商婧然都会认为自己的这个堂妹只是在安慰自己,想要挽救自己那已经无可救药的婚姻。
所以她总是不自觉的就将话题差开了:“依依的身体要紧,所以依依什么都不用想的,生个小外甥给姐姐逗弄逗弄就好了!”
前尘往事她也不想知道了,反正都已经离过婚,再要追究也是毫无意义的。还不如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快乐来得实在。
虽然没有仔细问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既然依依都不再责怨,她也不想整日紧抓着那些不快乐的往事折磨自己。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像她的婚姻,就像她和武向阳之间的纠结。这是她一度的执念。
每到这个时候,依依总是像她现在推销牛牛一样的大方挥手:“姐,以后宝宝就送给你了,好不好!”
“我倒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怕你舍不得!”商婧然也半真半假的戏谑道。
谁知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依依竟然语气哀求的问:“姐,孩子跟着你好不好?”
商婧然一度都以为那个她嘴里所言的深爱着的男人是不是伤过依依的心。她一直都认为那个人是谭天。但是忆及谭天送她们离开的时候眼中的眷恋,她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或许他压根就不知道依依怀孕。
“不带着孩子回去找他吗?”有了孩子牵绊更深,谭天的情只会更深。
依依苦笑着摇头:“姐,回去不回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一如既往是说起那个人时的痴迷的微笑。
“姐,就当帮帮我,爸要是知道我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肯定要被我气死!”的确那个商婧然称作二叔的人是一个倔强的老头儿。未婚先孕在还保守着的家乡的确天理不容。何况一向以家教甚严,孩子乖巧听话为傲的商家。
但是如果依依回去找了谭天,那一定又是另一番景象,最多算作先乘车后补票,家里也无从责怪。所以商婧然劝道:“回去找他吧!”
商依依执拗的摇着头,“我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他有更好的女孩儿!”但是看现状谭天似乎还是在孤单里蹉跎。
最后商依依有些无奈的吐言:“姐,我觉得我做不好妈妈。还有我不想我的这些案底影响到孩子。”
“傻孩子,妈妈还有做不做的好一说吗?谁不都是一无所知就开始带孩子,就算积攒好经验那也没有用武之地,政策都不允许!”商婧然能明白一个小女孩儿的担忧,毕竟依依较自己还小两岁,还是一个未离校门的单纯学生。
虽然商婧然并没有同意,但是孩子最终还是定在了商婧然的名下,因为只有她带齐备了证件,可以去给孩子上户口。
后来依依曾经一度担忧:“姐,如果你带着牛牛回到姐夫的身边,他会不会介意啊?会不会对你不如以前好啊!”
这点担忧是丝毫没有必要的,因为“这是杞人忧天,我压根就不会回去,再说就算我回去,他身边说不定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每每说到这里时,商依依总是一直不住的一阵黯然:“姐,是我连累了你。不然你还在姐夫身边过着幸福的日子呢!”
其实商婧然并不这样认为,要说连累,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依依,商家唯一和武向阳关系密切的就是她商婧然了,如果少了这一层牵绊,任他武向阳再树敌无数,也不关商家人什么事情。
韩建铭的事情最终不了了之。商婧然也想和他斤斤计较,可是一看到武向阳受伤虚弱的样子就不忍心了。之前在路上演练的刻薄之词也没有出口。
商婧然哄睡了牛牛就收拾了自己去武向阳的房间守着,即使做不来更有用的事情,那就这样守着吧,也算是她并不无用。
武向阳却是一脸的阴沉,见到她进来也没有言语,之前进门的时候在客厅里见到他就是这样一副样子。商婧然也秉持了冷战的认知。即使心里已经软了,但是面上也只是淡淡的带牛牛回了房间。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个始作俑者却必她这个被背叛者更能生气。
“肩膀还疼吗?”商婧然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确是任性了,不管怎样逗不能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而且武向阳的样子已经看起来不甚可怜了。所以主动求和道。
其实武向阳也是不拘小节的人,只是今天晚上的情势的确对他太过不利,他竟然疏忽到让韩建铭有机会接近商婧然母子两个。所以关于自己的疏忽他无话可说,但若不先发制人,而都是让商婧然得了气势上的优势,自己的一顿排头可是免不了,不得不承认他拿商婧然不太有办法。只能用硬方法压制。面对商婧然的求和并不言语。
商婧然静静的上前替他拽了拽被子,将肩上的伤口掩住。武向阳即使有心恙怒,却是对这样的柔情无法拒绝。将视线认真的放在了商婧然的身上,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握住正在他颈下掖被角的手。
商婧然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却是挣扎不开。莫名就有一些委屈,竟不知道是手上的桎梏让她挣扎不开而不服气,还是一晚上的境遇让她想不通,韩建铭莫名其妙的质问,武向阳这里又遭遇一通莫名其妙的冷遇,眼底有些许的酸意。
泪还没有落下,武向阳的吻已经升至了她的眼角,商婧然有些小孩子气的不服气,心想:不都是不理了吗?这般又是作何。所以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直接将武向阳往床上一推。
他背后本是柔软的床垫,但是最近为了养伤,被王子玉给换成了硬垫。武向阳像是没有着力点似的,直接跌在了床上,传来的似乎还有一些闷闷的碰撞声音。跟着呈现在商婧然面前就是武向阳拿几近扭曲的痛苦的脸。
商婧然也顾不上自己心里的委屈,以为撕裂了他的伤口,着急忙慌的就作势去喊在客厅待命的王子玉。只是出门的动作却被武向阳从身后阻止,手上一阵紧握的力道,她的身体也应势停在床畔。
回首就见武向阳一脸的好整以暇:“骗你的。”商婧然有些松了一口气一般,直接瘫坐在床沿。似乎是在平息自己的担忧。武向阳怜惜的伸手去抚慌乱中飞舞到她脸上的那些发丝,一点一点的替她拢在而后。
“不用担心,我的命硬着呢。更重的伤也受过,不还是活到了现在。”说着手灵巧的背过商婧然的肩后,向前一使力,商婧然便应势倒在了他的怀中。武向阳一脸的满足真的像是一个孩子。商婧然仰着头将武向阳的得意看在眼里,终于有所觉醒。
自己好像是上当了吧。他那样冷遇她不说,还用伤口上的疼痛来欺骗她。这一次是真的不打算善罢甘休了。伸手将武向阳一推。
武向阳艰难的起身时,就见商婧然气势汹汹的从床畔站了起来。虽然看到武向阳那艰难动作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但是已经被骗过一次的商婧然如何还肯再信。即便心里真的心疼不已。面上依旧一脸的愤怒。
在商婧然一脸的不忿之中武向阳终于为自己找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仰躺着有些无赖的说:“你这一掌若是再用一些力,恐怕你就真要成寡妇咯。”
商婧然对于自己那么大力一推也有些悔意,但是嘴上却还是不肯放过:“寡妇是多古老的名词,现在这社会还有吗?”即使有她商婧然也绝不做,“你若没了也不关我什么事情,我还照样过我的日子。”
话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言语是极不吉利的。心里恼透了自己,却只是睁大了眼睛看武向阳的表情。他并没有生气。
仰躺的姿势让伤口的疼意慢慢晕染开来,直到疼意减少,武向阳骤然动作,起身将商婧然拽住。虽然商婧然依然有力气挣扎,但是想想刚刚武向阳那扭曲几乎变形的脸商婧然忍了忍没有动作。
武向阳只是稍稍加大手上的力道,商婧然就又回到了他的怀抱。因为顾及他肩上的伤,商婧然接近他时还故意将头向下低了一下,只倚在了他的胸前,头顶是武向阳闷闷的笑意:“怎么会没有关系。”
商婧然也不敢乱动,只得任由武向阳摆弄,武向阳动作也很小心,像是怕震到自己的伤口,更像是怕惊了两人之间难得的安宁。最后找了哥舒服的姿势,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商婧然的颈窝。
“你看我们俩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不还是要在一起厮磨。你也想过想要离开,可最后冥冥之中的定数不还是让你回到了我的身边。”这一点上商婧然尤其不能赞同武向阳,用商婧然的话说:无知的人才这样信仰冥冥之中。
可是武向阳一直将自己定位成无知莽夫一个。弄得商婧然哭笑不得。如今他们这样几番波折还是能站在一起,让人不得不相信所谓的冥冥之中。
“冥冥之中又怎么样。你若不在身边,也就无所谓在一起了。”本来商婧然是想说你若不在这个世上。但想着很是不吉利,就匆匆改口。即便不信,对于在意的人在言语上也要锱铢必较,只怕万一成真,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武向阳还是沉沉的笑。直到商婧然不耐烦的稍稍在他怀里动作,武向阳才止笑说话:“我不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另寻他人!”说罢将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抬了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脸。
商婧然自诩生命不息,折腾不止,但是自从有了牛牛她也不热衷于折腾了,一心一意就是挣钱供母子两个生活、照顾好儿子。既然有第一次,那另外一个让他放弃折腾的人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
即使她是真的想要和武向阳斤斤计较,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夜的深沉。一句“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就让武向阳乖乖在不舒服的硬床板上躺下。
商婧然只得了床边的一席很小的空间深眠了一夜。倒不是武向阳刻意虐待,只是她自己潜意识里不允许自己过界,生怕睡得无知无觉间就碰到了武向阳的伤臂。
早上起来还是越过了界,整个躺在了武向阳的手臂上。商婧然起身有些震惊的询问,“没有事情吧?”本来她是打算在这里帮忙照料的,却不想竟然虐待了病人。得到了武向阳否定的回答,商婧然稍稍安心,却还是在嘴里呢喃着自责:“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就睡着了呢?”
武向阳看着商婧然这一脸的孩子气忍不住也萌发了一些童趣,有些耍赖的说:“胳膊好像有点麻!”
商婧然现在对于胳膊这样的词汇已经存在了一些敏感,听他这样一说,立即联想到的就是那只受了伤的手臂。动手就要去察看,还没掀开患处的衣物,又想到自己并不精通医理,着急间又要去叫外间的王子玉。
手被从身后握住,回头正是武向阳一脸得意的笑:“是这一只,被你的脑袋给压的麻木没知觉了。”
商婧然脸上一囧,也不言语,回了身在床边坐下,拿过他那只所谓的被她的脑袋压麻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揉搓。武向阳索性直接仰躺在了床上,别扭的伸着手臂,却是一脸满足而专注的看着认真为他揉着手臂的商婧然。
最终商婧然终于察觉了他的视线,反应了半刻却是一恼,直接将武向阳的手扔在了他自己的身上。正好外间响起了敲门声:“哥,我要进来查伤口了。”一般王子玉进来都是不敲门的,今天也是碍于商婧然在里面,所以连他做事都有些束手束脚。
商婧然心里虽恼,面上却还是禁不住一红。武向阳开口道:“进来吧!”卧室的门应声而开。出现在门后的是王子玉那张有些好奇的脸。待到发现房间里相隔甚远的两个人之后难免更加的好奇。却是不敢言语。
武向阳也感觉到了商婧然的不好意思,索性直接将她支开:“婧然,你去书房帮我的笔记本拿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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