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魂归（2/2）

小伙计一脸为难地说道:“母亲，她说她要生了，让我救救她的孩子……这……”

“什么？”女子也慌了一下，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小章，你先帮我把她抬进来放到我床上，然后去街尾请赵家婆婆过来。”

“是。”

把怀孕的女子安顿好，小章匆匆出门去请赵婆婆。女掌柜拍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去让他请接生婆了，你再等等，没事的。”

女子狠狠抓住女掌柜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云汐，极北之地，雪族圣女，这个孩子我给他取名秋白，字怀玉，他父亲，父亲名叫顾玉，你一定要把这些告诉他，一定要。”

“好，”掌柜觉得她像在托孤，皱着眉问道:“你为什么不等以后自己告诉他？”

云汐凄然一笑，摇摇头没说什么。

小章不一会儿就带着赵婆婆来了。赵婆婆带着自己需要的接生工具，让小章去烧热水，跟女掌柜说道:“哪里来的孕妇啊？”

女掌柜摇摇头:“我也不认识，大晚上的有人敲门，小白一开门看见是她。”

她又一想到刚刚这个叫云汐的女子说的话，叮嘱道:“不过婆婆，您可千万别说出去，看她这样子，恐怕是被人追杀一路逃到此处，咱这城北地形复杂，就算有人想找也不容易，就让她在这儿修养一段时间吧。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亡夫曾经在外面养的外室，因为怀孕我才给接了回来，总比来路不明要好。。”

赵婆婆点头，“自然。都是女人，大家都不容易。”

子时一刻，云汐生下了一个儿子。女掌柜先让小章送赵婆婆回去，而后把孩子抱到云汐身边，说道:“你看看他，跟你很像。长大了一定是个惹姑娘牵挂的男儿。”

云汐却是不看孩子一眼，死死的闭着眼睛。

“你不看看他吗？”女掌柜疑惑问道。

“我怕我看他一眼，就舍不得走了。”云汐说道。

“走？走去哪儿？别说你刚刚生产，就是外面这漫天大雪，你能去哪儿呢？”

云汐说道:“你能扶我坐起来吗？”

女掌柜照做，把她扶起来，又给她后面垫了两个枕头。

“你是个好人，”云汐说道，“我从族中逃出来这么久，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好人，好人当有好报。你想要什么？”

“不必了，我不图你的报答，大家都是女人，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下吧。”女掌柜叹道。

“城西有一家明氏钱庄，我曾经托朋友在哪里存了一笔钱，”云汐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交给女掌柜，说道:“钱不多，大概足够一家人百年花销，若你不愿，就当是我给秋白的，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他了。”

“那你呢？这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不要他了吗？”女掌柜问她。

云汐笑了笑，“怎么会不要呢？为了他的出生和成长，我会付出代价。”她终于转头看了一眼孩子，说道:“洛妍，接下来的事，你最好不要看。”

女掌柜还没来得及问她问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看见云汐把手贴在孩子的额头上，说道:“我以雪族圣女的生命献祭，请各位雪皇，保佑我儿。”

说完，只见她柔柔地笑起来，俯身亲吻了一下孩子的额头，随即身体化成无数光点，一下子消失在空气中。

洛妍惊地后退数步，却在下一秒听到孩子的大哭声，赶忙上前把孩子抱起来哄。哄了好久，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些，她知道，不是她哄孩子哄得好了，而是孩子哭累了。

小章回来，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抱着孩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母亲，那个阿姨呢？”

“小章，不要问了。”

洛妍神色凝重，又道:“洛寒章，从今以后，秋白就是你弟弟，你记住了。”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