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与虎谋皮(1/2)
松竹去杨府给冬儿送白绢的那天晚上,李铭硕与二弟李重郡、弟妹苏紫英陪母亲任氏用晚膳,饭后,李重郡苏紫英两口子先行告退,李铭硕多坐了一会儿,也要准备道个晚安然后走人,任氏却留住他,说有要事与他商量,李铭硕以为母亲仍然为了他和公主吵架一事还没有训够他,心里的火还窝着,再要训他第二局呢,索性厚起脸皮,耐起性子,扮演死猪,等着老母亲的开水来烫。
这李母任氏等着周围的仆妇收拾完杯盏,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便撵走了身边的贴身丫头,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两人,李铭硕心说这是要给我留点面子吗,把丫头婆子们遣散干净再训我?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偷觑母亲的脸色。
李母脸色凝重,长叹了一口气,却许久没有言语。李铭硕等不及想离开,便先开了口:“母亲,我已经知错了,等明日我就买一堆鲜花送到公主府上,再写一封忏悔信,告诉公主,她是鲜花,我是牛粪,让她千千万万不要和我计较,让她多多念念我的好,不要老是计较我的色香味.....”
李母并没有被儿子的言语逗笑,只是打断他的话,哀声叹气道:“今天不说公主的事情,今天我要说的是你父亲的事情。”
“我父亲?”李铭硕纳闷道:“我父亲不是一向身体硬朗吗?他能有什么事情?”
“你父亲当然身体硬朗了,就算你和你弟这种二十露头的大小伙子,一对一地打都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自己家夫君的身板,李母真得是满高兴的。
“那父亲既然身体安康,母亲还有什么好哀声叹气的?”
“前日你去杨府吃酒的时候,我收到了你父亲从宣府寄回的信件,心中说上月工部给事中卢迪上奏弹劾你父亲,列举了你父亲的几大罪状,其中最重的一条是不听上峰指挥,刚愎自用,贪功冒进,折损士兵,靡费钱粮;次之是乱修工事,账目混乱,任意浮开,剩下的若干小罪状我就记不清了,总之是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怕是过不几日你父亲便要被革职查办,押解回京,关入大牢,听凭发落。”
李铭硕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卢迪这个官场老流氓真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自古将帅出征,哪有不损一兵一卒,不花一分银子的,乱修工事也是血口喷人,非得要亡羊补牢或修一个豆腐差城墙他们才高兴吗。母亲,你看看吧,这都是圣贤书读得好,文章写得花团锦簇的烂文人干的好事,自己一点儿实事干不了,对这些干实事的人还巧言构陷,待我明天堵在他们家门口揍他一顿他才能老实。”
李母气得骂道:混账小子,你活了二十多年全都是白活的吗?你怎么不用脑子做事情呢。为了冬梅那个二等丫头,你跑去跟崔妈妈吵架,害得公主到现在都不能释怀,我们本来还能指望公主替她公公说几句情,现在看是不能够了。你弟弟也是个不成器的主,成天熬鹰训犬贩桃花,害得外头人笑话我教子无方,明天你跑去把那个卢迪揍了,你父亲少不得又背上一个纵子行凶的罪状。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生两个儿子都不长脑子,不能为我解忧。“一面说着一面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李铭硕被母亲训斥一顿,头脑冷静下来,挖空心思去想文明一点的对策,好在菩萨开眼,给了他一点灵光,让他想起来一个人,兴奋不已:“母亲不必忧虑了,现今果然有一个人能帮上我们的忙,这人还是我的铁杆兄弟。”
“你是指?”
“就是杨宦成杨伯卿啊,前天孩儿刚去给他做过寿。”
“杨伯卿?”李母念着这个名字:“可是当年与你一同读书的那些孩子中最有出息的那位?”
“是啊,母亲,可巧的是,杨伯卿也在工部供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杨伯卿和卢迪好像还是同一年考取的进士,我和宦成兄是同窗好友,宦成兄和卢迪又是同年,此事由宦成兄露个面,让卢迪撤一下折子,不愁缓和不了。”
李母听了儿子这番话,愁颜顿展,叮嘱道:“那你明天就赶紧去拜见拜见这个杨大人,需要银子的话直接从我这里拿,万万拜托杨大人要保你父亲一个周全。”
“母亲放心,父亲的事就包在儿子身上了。”李铭硕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
李母甚是欣慰,笑着对儿子点头。
第二天上午,李铭硕从母亲那里支了两千两的银票,揣在身上,带着墨戈再次前往杨家,拜会杨伯卿。
杨伯卿前日喝多了酒,身体十分不舒服,今日没有出门,早饭也吃得十分清淡,李铭硕赶到的时候,他刚刚用完饭,见到李铭硕走进来,十分惊讶:“贤弟前日不是刚来过吗?怎么今天一大早又跑过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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