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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他山之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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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为师老啦!也就只能和这些旧友,倒一倒心中的苦闷酸楚了。”暗侍浮屠拄着一根拐杖,佝偻着身子伤情的说道。

“师傅,您老人家不是还有徒儿,服侍在侧嘛!咋就把自己说讲成孤家寡人一个,如此的凄惨可怖呢?”付桓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背身嘟嘴道。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跟为师抱怨恼火。试问你小子拍一拍自己的胸脯,问上一问,你配吗?这一天天的,你不是陪你的峦婕妹妹游山,就是陪你的晴婷妹妹戏水。敢问你何时才会记想的起,幻界之内,仍然还有为师这把老骨头呢?”暗侍浮屠气恼万分的诉苦道。

付桓旌自知不对,便不再言语,专心搀扶着师傅,打扫墓地的杂草枯叶去了。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付桓旌被风中裹缠着的尘土,瞬间迷住了双眼。

付桓旌立马背过身子,生怕师傅他老人家,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窘态。然后,他用自己那只较为干净的右手,轻轻地搓揉起了双眸。

“臭小子,起风了,这天也变得愈来愈冷了。我们师徒二人,还是早些启程回去吧!”暗侍浮屠对爱徒说道。

付桓旌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跟在师傅暗侍浮屠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

付桓旌抬眼望向土山头,突然一个黑色的虚幻身影,出现在了土山头之上。

那个鬼魅精怪形态的暗黑幻影,如同雨落大地般滴打在,六座无字墓碑的每一个石碑之上。然后,他就遁入地下,消失在了狂风之中。

付桓旌再回首看那六座无字墓碑,竟然凭空生却出了六个鲜红姓名,依次为苏穆、叶睿、萧羟、林氽、秦兒、楚寜。

“妖物!哪里逃!”付桓旌身后不远处的密林内,冲将出来一个银枪少年大声怒斥道。

七月的初夏,满是蝉鸣的密林里,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如此凶戾的大喝。

那些趴伏在竹叶上的薄蝉,立即失魂落魄的停下了鸣叫。

那道勇猛身影,犹如飞火流星一般,从竹林间破竹而出。

银枪少年所经之处,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划痕。

那划痕的尽头,定睛细看,竟然是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他一头散乱的短发,没有一丝的慵懒气息,反而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少年的手中提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枪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即使在这炎热的夏日,付桓旌仍然可以从那位少年的银枪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受控制的灵力寒流四处乱窜。

与少年衣着十分不相称的那柄银枪,被少年紧紧的攥握在手中,摆出一副神兵反倒配他不起的孤傲神情。

少年的身前,凭空站立着三个膀大腰圆的蛮壮汉子,个个手里提拎着半人长短的锋利砍刀。

可是,这三位刀主一脸惊恐,冷汗直流的笔直站立着,仿佛他们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眼前的那位银枪少年一枪刺死。

兴许是三位幻灵刀客瞬间思索清楚了,决心破釜沉舟一番,左右两侧的壮汉分别提起手中的大刀,一边大吼大叫,一边快步向银枪少年冲杀过去。

银枪少年仿佛久经沙场一般,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将手中的银枪一横,便轻轻松松的挡下两名壮汉的用力砍杀。

随后,那名少年右脚往后重重的一踏,足足将自己的麻草布鞋陷入土内半尺有余。然后,他双手发力,借着后腿支撑的力量,竟然把两个粗壮如牛的壮汉震飞数丈。

“大块头!力气这么小,还是快些滚回去,勤加练习一番,休要污了万影迷踪鹰的威名。”银枪少年的嘴角咧咧一笑道。

之所以银枪少年如此推崇万影迷踪鹰,是因为它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挫败了,幻界云顶剑派的四长老端木紫嫣和七长老上官海棠。

那两名壮汉被银枪少年轻松的压制了,脸上早已气憋的通红。一听少年如此羞辱他们哥俩,便再次向少年奋力冲杀过去。

“够了!黄口小儿,拿命来!”两位壮汉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随着银枪少年的那根神兵一弹,两名壮汉再次被少年一下子震退好远,向后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二位幻影魅灵自知不敌,便连滚带爬的来到他们大哥的身边,惧怕万分的看着少年。

“方豢,怎么又是你这个臭小子!莫非你是狗皮膏药转世,此生非要粘黏在我们兄弟三人的身上不成?”三位幻影魅灵的老大讥笑道。

“大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三人已经被他这个臭小子,劫杀十余次了。这一次,你可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血恨呐!”鼻青脸肿的两位粗壮汉子苦苦恳求道。

“闭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嘛!能打得过,我早就打了。”魅灵大哥对身旁两位无能的贤弟大声叫骂道。

面对无所畏惧的银枪少年,三人中的那位,被称为大哥的壮汉,战战兢兢的来到少年面前。他满脸纠结的苦笑着,努力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来。

“方豢少侠,你看我们三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左右的待哺孩童,中间还有七八位妻妾需要照顾养活。原本我们三人与你,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各为其主,各钟其事罢了。更何况我们兄弟三人,并未妄造过一件杀孽,只是负责帮主人万影迷踪鹰,向落魄少主付桓旌传话而已。所以…………”魅灵大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所以如何?你倒是快些继续说讲下去啊!否则本少侠手中的这柄银枪,可是不长眼的。”银枪少年威胁恐吓道。

“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豢少侠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成为幻界众人的楷模!如果你依仗自己神兵在手,胡乱打杀幻影魅灵,多少会为你带来一些不好的名声。今日,我们双方就权当未曾谋面过,则何如?”魅灵大哥提议道。

方豢觉察到他说的句句在理,便神兵负于身后,放任三人前行远去了。

三人屁颠屁颠的匆忙离去了,一旁错愕不已的付桓旌,却不愿意了。

“方师兄,如此行事,不太地道啊!”付桓旌阴阳怪气的说道。

“桓旌师弟,师兄我何处不地道啦?”方豢不解的问道。

“适才他们三人说过,此行是为主人万影迷踪鹰捎传话语,你为何不让他们对我言说呢?”付桓旌气愤的问道。

“师兄我乐意,你管得着嘛?”方豢傲慢不已的说道。

“他管不着,试问为师,还管不管的动你?”暗侍浮屠手握拐杖抽打着孽徒方豢怒问道。

“那就要看您老人家,有没有那个斤两啦!”方豢不屑一顾冷笑道。

“剑来!”

随着暗侍浮屠的一声怒吼,一柄苍穹神剑从方豢的身体,瞬间破体而出,一剑斩碎了那柄银枪,不留任何痕迹。

“孽徒,这下又当如何?不知为师到底,有没有那个斤两呢?”暗侍浮屠笑问道。

“谢谢师傅!徒儿知错!”方豢收下师傅赐予的苍穹神剑跪下认错道。

一时间,方豢记起了往日暗侍浮屠对他的好,悲从中来,痛哭流涕不止。

言尽于此,苍穹剑下悲,银枪亦无痕。

付桓旌的师兄方豢,在他很小的年纪,就开始独自一个人过活了。

如今已经十七岁大小的方豢,虽然仅比他的小师弟付桓旌大一岁而已,却早就是一位可以自力更生的少年儿郎了。

虽然方豢自力更生的方法手段,听起来有那么一些独特清奇,专以劫盗济贫为生。但是,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行善举,少数醉酒时刻耍酒疯,闹事祸害好人罢了。

方豢母亲尚在人世的时候,曾经手把手教过他一些舞刀弄枪的体术。比如说,箭术、枪法、刀技、剑法等等。

当时真的很难想象,方豢那位看起来柔弱无比的生母,竟然在舞刀弄枪的体术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和认知。

非要挑捡出来,说上一说的便是,他们方家祖传的枪法秘技。现如今方豢的入神枪法,就是从他生母那里一招一式,认真仔细学过来的。

只不过方家祖传的莽原敕银枪,已经被他的恩师暗侍浮屠所摧毁,他方豢苦心十年练就的入神枪法,也无用武之地了。

以后的每一天,方豢只能够手握苍穹神剑,想念一下从前自己与莽原敕银枪的甜美回忆了。

至于方豢的生父,身为他小师弟的付桓旌,从未听他提及过一次。也许那是他方豢心灵深处,最柔软的一个地方吧!

方豢先前手中的那柄银枪,也是从他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据他的母亲所说,这件神兵是他的生身父亲送给他母亲,用以防身护体的。这是方豢第一次觉察到,他的那位未曾谋面父亲,并非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方豢自幼调皮任性,打骨子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逆少年。

只不过方豢母亲在世时,他不忍心母亲整日为其担忧操劳,总是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自从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以后,他便不再收敛自己的脾气秉性,云游幻界的五方国界。

多管闲事,是他方豢最大的爱好,并且一直坚持了十年之久。

这十年以来,他方豢在这幻界偌大的五方国界,惹是生非不断。但也行了不少义举,斩杀掉了些许道行较浅的邪魅精怪。

唯独那一次东海之畔,方豢用手中的莽原敕银枪,抽打幻界英灵殿内刁蛮公主梦颖嫱的屁股。

这一看似不要命的可怕行径,使得方豢创出了一些名声。

自此以后,方豢途径之处,修为一般的盗贼流寇。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哪怕在这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都会有一股胆怯寒气袭入心扉。

因此,幻界的江湖人士,送给他方豢一个美誉“山贼杀手”。

方豢格外喜欢劫盗济贫,更加准确的说应该叫作:劫大盗,济贫小。

方豢总喜欢羞辱那些占山为王的强盗,千方百计抢夺过来他们手中的财宝物品,而后无偿的分发给一些贫困妇孺。

在方豢的行侠仗义准则中,只有可以抢和不能抢,并没有抢不抢得过和敢不敢去抢。

因为胆大妄为,也是他的天性使然。

方豢孤身一人,深入这一片茂密的竹林,已经百步有余啦!

一间不太惹眼的小木屋,慢慢的从密林中露出全貌。

那间小木屋并不是很大,刚好足够方豢居住安眠。木屋内除了灰尘积攒很厚的灶台和床榻之外,已经别无他物了。

方豢随意的将手中那柄苍穹神剑,依靠在了竹墙边上。然后,他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金银首饰,“嚯嚯”地笑了两声,然后像丢垃圾一般把包裹丢进小箱子里,侧身靠在了门边,透过密叶间的一丝缝隙,遥望着碧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转眼间,日已落下西山,银盘也已高挂空中,付桓旌这一愣就是半天光景。

付桓旌也不急着吃晚饭,倒是轻车熟路地从身边随意取过一片树叶,轻轻放到嘴边,与他走调的哼声不同,他用树叶发出的声音,如百灵鸟般动听,如夜莺般入耳,仿佛一阵轻风徐来,在心灵湖面上泛起淡淡涟漪。

第二天,当日轮刚泛光时,付桓旌已经收拾好东西,提着银枪向着山路上走去,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走这条山路,付桓旌做事十分有原则,若是走过的是老弱妇孺,他不但会放其通行,还会帮忙处理掉想要出手的山贼流寇。

若是过的是满腹流油的商人士官,他会袖手旁观,即使有人出手劫掠,他也不会出手,而是等到这些人得手后在出手抢他们的东西。

早早地坐在山路旁的大树枝干上,付桓旌一边假寐一边等着他的“猎物”。

不一会,轱辘转动的声音就从远处传入了付桓旌的耳中,假寐的双眼睁开一道缝隙,露出丝丝神采。

马车的声音近了,付桓旌略微一撇,随即侧过头,不再理会,过路的马车奢华无比,连赶马车的仆人都是穿金戴银,周围甚至有着十几二十个护卫,看来是哪个大家族的车队,不过,这条路上的人们,可从来不会放过这样的大鱼啊。

果然不出付桓旌所料,马车还未经过他脚下的大树就已经被拦下了。

“站住!这条路可是大爷我的地盘,想过就要先孝敬孝敬大爷我!”

说话的是一个兽皮短衫的独眼大汉,手里一柄寒光凛凛的双刃大斧渗人的很,身后高矮胖瘦站着几十个拿着武器的山贼,一边发出冷笑声,一边慢慢把车队包围。

车队的护卫也不少吃素的,马上就把车队的人和物给保护起来,并由一名头领上前与独眼大汉交谈:“这位朋友,我们这是有急事要赶路,行个方便如何?”

说着对着大汉一拱手,随即往怀里一掏,将一个绣金的小包囊掂量了几下,丢给独眼大汉。

看来是挺上道的,独眼大汉笑着接住了包囊,稍微掂了掂,眉头立刻扬了起来,也没有招呼那个头领,而是和身后的几个山贼开始谈论什么。

在树上看着这一切的付桓旌嘴角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嘴里喃喃道:“割肉喂饿虎,这可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独眼大汉似乎商量完了,转过身对着头领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笑容道:“兄弟们!把他们都给我看紧了,别放跑了一个!”

“哦!”

那个头领听了大汉的话顿时冷汗之下,但还是壮起胆子喝到:“你们不讲信义!我明明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过路费了!”

谁知大汉听到他的话之后,与身边的山贼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快听听!这个傻大个,居然和劫路谈信义,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头领听了脸上一阵羞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般,大张旗鼓地喊道:“别让他们当我们好欺负!都给我把家伙拔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泼皮!”

“哼!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大汉一阵冷笑,粗壮的大手一抬,身后的树丛中又是一波山贼冒出,闪着寒光的刀刃映照着山贼们贪婪而嗜血的笑容。

就在车队头领不断在心中祈祷,大汉手下的人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住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这首词本由幻界苏姓才子所写,付桓旌初读时,只觉得它词藻清丽。

年推岁移,如今的付桓旌捧卷再赏,还未读罢,就已经涕泪沾襟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付桓旌曾听人界巫女阮晴婷所言,人世间的男男女女,喜欢将自己钟爱的另一半,比作明月与铜镜,以寄相思。那共赴婵娟之时,千里相隔的爱侣们,他们也能遥遥相望到彼此吗?

这天边的一轮明月,亘古及今悬于夜上。也不知曾有过多少人,对其望之倾怀。

江淹谢庄,对月拟赋。

李白王建,指月放歌。

出妇征夫,或独立窗边,或缩偎戈寒。

当然,也有闲人谱曲,弹奏出了一脉恩怨,两地情仇。

而今,你我师徒二人,茫茫于幻界乱世之上。此等珏弓玉轮的良夜,那些个古时的吟咏长叹,又怎能赋却此情此景的月愁相思呢?

幻界境内偏南方向,有一片山区,山势高奇,其中一峰有“一石插天,与云并齐”之称,后来得名齐云山,齐云山左近还有白岳,万寿,拱日诸峰。南朝几任皇帝听厌了玄学虚谈,转了去尊佛修寺,梁武帝曾四度舍身同泰寺,其时道教备受压抑。

教中性清的人无心庙朝,索性去了人外,纷纷开山立派,少与朝廷往来。其中周先生便和众学生到了齐云山,整日讲玄谈幽,服丹酬诗,近郊名士也络绎踏径交结,声名靡迤。又有尚气任侠的人闻了齐云山的自在,上山访游,彼此击剑比武,隋唐以降,齐云山武学一兴。

数百年间山上学士,侠客混杂,山人往往深谙黄老,再时常以玄说剑,引气试道,竟从庄子内七篇中悟出了三套剑法,后来被人叫作“齐云剑法”相传至今,齐云派也就无时而有了。

齐云派从有掌门至今已传到第十六人,陆同陆掌门此刻正与门下众弟子门人同堂而坐,今日是中秋佳节,堂间焚香张灯,坐下清酒对诗,一片欢闹。几名青年弟子正在中堂踏毯步波,舞剑拜月,佯作娇柔,引得席间笑声一片。

一位青年轮到出诗了,见他容貌厉俊,身宇浩正,擎杯道:“今值中秋,我派中谁又不是旷练的性情,浪放的骨子,没什么说的,造山要书的都挡出去,今天便是乐了,明天也怕就死了?人生哀事莫倾愁,回首宴歌一重楼,越姬裙腰舞颜色,觥满还斟西月流。”

念到越姬,笑指舞剑的弟子,一杯酒喝就灌了。霎时间掌声,喝好声,哄笑声响在一堂。这青年名叫李带雨,是陆同的大弟子,为人不倨不礼,平和善笑,在众弟子中甚受佩服。

李带雨团团一礼,雍容坐下,随意望向窗边的明月,寒光清光,总是皓洁的。

齐云山西北向,是拱日峰,这儿又是悉藏齐云派经典的说剑阁的所在。说剑阁建于唐朝上元年间,后又几经修葺,即今高三十馀丈,阁落乖奇廋硬。

阁中的武学典籍自是不少,此外经,史,子,集书类繁芜,回廊环壁更陈列了历朝历代文人巧匠的字画器宝。说剑阁嵌在峰侧,一面对着山径,另一面与山势同削。

而此时拱日峰的峭壁却真挂着一人,只见他衣袂翻扬,宽袖一落,人便轻轻的纵起数丈。又过了半个时辰,上了说剑阁的檐角,那人把外面衣着解去,半叠半团的放进包裹里,显出一身靛色劲装,又带了蒙面。

但见他轻步藏形的在偌大的阁顶绕了一转,朝山径窥去,径上的满是落叶,直伸到卷檐下的空庭,很是幽彻。北垣底下栽了数丛菊花开出黄白。青衣人在一扇朝向偏斜的窗子,伏身低耳在瓦上细听,近处远处,虫啾隐约,此外别无他声了。

这才探身窗前,但听吱的一声,窗页已被那人悄然拉开,霎那间月华泄进屋中,那青衣人不禁”啊”的一声低吟。

只见眼前是间摆设古朴的小室,着西壁是木几板床,余下三向的墙壁坠满字画,乍入室里,可谓是大雅稀物吧而近窗地上竟坐着一个少年,正向着另一扇窗外凝神而望,随着窗子开了,才转过头去看。

那少年一副惊惧神色,双眼也忘了去眨,喉头钝涩的一划。青衣人先一怔,迅疾的闪动身形,径欺到少年身侧,一把将他嘴堵住,顺手封住了那少年胸口的穴道,掣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在少年鼻尖前一竖,道:“你别出声,不然我……”

说着晃晃做个样子,那少年只觉得按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柔滑瓷腻,还略带幽香,心念一闪,稍稍稳住了心神。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着胁迫离开,少年颤抖着呼出口气,勉强笑道:“姊姊,你是来这儿赏月的吧?当真是所见略同啊,此间自不如名楼高阁那般庭宴邀月,也不如幽湖雕舫那般声歌逐月,但这儿小牖小几,清风清茶,也未必就让不来那天心之圆月,月上之嫦娥。素闻婵月上幽而静,那嫦娥住的惯了,对些筵宴的热闹自然也要厌烦的,说不准今宵今刻,月上的神仙正首途这里,要与你我对影七人哩!”

语音未沉,便又接道:“哎呀,莫非姊姊却就是嫦娥姑姑么真是妙极,这么陡耸的山崖,也只有神仙能从月上翩翩然下,赐降窗前,弟子真是受宠若惊,惊不能语,语无伦次了!”

付桓旌欲走出这幻界方寸山的方寸之中,必须要一一打败幻界的七星灵尊。

第一位,便是苏穆,幻界的七星之首,如今幻界至高战力慕容博的师傅。

付桓旌秉承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亘古不变真理。他私下里利用自己浮尘袋中的天机石,纵观了七星剑首苏穆的辉煌五十年。

原来他苏穆,本是幻界一名劫富济贫,看不惯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通过盗窃贪官污吏的钱财,施予平民百姓的侠义盗贼。

在一次纵马逃城时,他苏穆无意间带起了,一位貌美女子的裙边。看幻界的官兵并未追来,他立即下马致歉,请求那位女子的谅解。

没有想到一见钟情,他侠盗苏穆便暗下决心,不再为盗,要取那位貌美女子为妻。

可天随人愿,虽然苏穆盗得了那位貌美女子的芳心,与其共渡了三年神仙眷侣般的甜蜜生活。并且他陪同那名貌美女子小巷吃面,谈笑飞雪,还不惜用夜明珠作为弹珠,射落山雀。但是,侠盗苏穆一直没有送与,那位貌美女子任何定情信物。这可令他苦恼不已,彻夜难眠。

不久后,侠盗苏穆决定娶,那位幻界貌美女子为妻。他听闻幻界方寸山上的英灵殿内,有一支可保女子容颜不老的凤鸣玉簪。

于是,侠盗苏穆想要得之,赠予自己的心爱之人。

据幻界老人们传言,那支凤鸣玉簪,可使一对痴情眷侣永世不分。

侠盗苏穆欲窃之,辞别了心爱女子,并道明数日后必来迎娶她,便轻装踏上去往方寸山的道路。

待窃簪返途,听闻幻界的大魔头天涯剑才屠戮了,那名貌美女子所在的阳晟城。一路烧杀抢掠,民不聊生,大盗马不停蹄赶回汴梁,心中期盼女子一切安好,却还是不得不接受她已命丧黄泉的现实,大盗肝肠寸断,悔不该留她一人在汴梁孤援无助,也恨自己盗即为盗,或许无论是否劫富济贫,终有报应。

但一腔恨意无法消停,大盗就此弃盗从军,带着对女子的留恋,战场杀敌勇猛如虎,最终金军打败,大盗射杀了完颜克图,也因此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可于钱财官爵他终无眷恋,便于朝堂之上辞官返故,回到了之前和女子共渡的弄堂小巷,当起了说书人。

每日堂前座无虚席,百姓都爱在大盗的“一笑轩”里听着他讲一个盗贼、一个将军和一个女子的故事,每每众人四散,却徒留这说书人后堂泪流满面,望着女子在庭院中种下的枇杷树,那支挂在树梢始终未送出的玉簪,那玉簪也讲述着大盗说尽生平事,却终究走不出自己的故事。

苏穆感到头痛的厉害,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幻界女子的房间。

“公主,你终于醒了,芙玉都快急死了。”一旁的丫鬟模样的女生说道。

“公主?美女,别开玩笑了,我还要上班呢!”起身想洗漱上班的云霆说道。

突然,云霆感觉自己的胸前多了点东西,摸了一下,快吓晕了过去。

云霆惊慌的在房间里翻找着镜子,看到镜中自己成了一个美女,云霆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丫鬟交谈一番,云霆知道了自己的古代身份,李云姬,南唐皇帝独女,再过两日,她就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云霆回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南唐的全过程,发现自己只能在这南唐找到他自己,他才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初到南唐的云霆,对古代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皇宫里的一切美食,他是吃了个遍。

吃喝的同时,云霆也在全国苦苦寻找着这个世界的他。此时的南唐,表面上是由她的父皇李昇统治着,实际上全国早已九分天下了。前朝世家宇文拓一族管理着这珏州皇城的百般事物,大将军冯唐一家统领全国军马大权驻守霍州,父皇的七个弟弟分管剩余的七个州,各自独立,各有军政。

世人眼中李昇的天下,已经被这九大家族分食完了。李云姬的父皇因深爱着她的母亲,答应她此生不作另娶。随着云姬母亲的早逝,南唐的后继就无人了,这天下也就群雄并起,都在等着李昇的离世,好谋朝篡位。

看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南唐,云姬不愿乱世的到来,便央求她的父亲,让她的驸马成为南唐未来的继承人。

随着云姬的成年,李昇开始为云姬招起了驸马,九大家族的公子哥,自是少不了,争相讨好李昇,倾全州之财力也要拿下这驸马爷之位。

宇文拓的儿子宇文珏,仗着自己的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天天在云姬的面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飞来飞去。心中烦闷的云姬,决定出宫游玩一下,解开心中烦闷。

平民打扮的云姬,带着大内第一高手狄戈,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宫去了。出游之前,云姬给她的父皇留了一封书信,讲明了此次出游的目的是为了南唐的未来,她要一一见过这九州的王子,知根知底,决定谁才是她的驸马,未来南唐的皇帝。

第二天,皇帝李昇昭告天下,因公主身染奇病,招驸马推到了一年后再议。

云姬心想,这九州王子,珏州皇城的宇文珏第一个就必须拒绝,天天在她面前,烦都烦死了。接下来,云姬要去福州看看大将军的小王子是不是个当驸马的料子。

云姬和狄戈策马奔赴福州,要和军马大元帅的儿子冯朦胧见上一见。

“芸珏,别跑,,这次让我逮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阿福喘着粗气向前方不远处,一个向他做鬼脸的孩童叫骂道。

“来抓我啊!胖猪,你的钱包在我这儿呢!”芸珏摇晃着刚从阿福那儿偷来的钱包说道。

当芸珏转身想继续逃跑,突然和一个女孩,撞了个满怀。“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你珏爷我。”芸珏捂着疼痛的屁股叫骂道。

此时,阿福已经到了芸珏跟前,一只手把他拎了起来。“没想到吧!你个小兔崽子,还是没有跑出我的五指山吧!”阿福对芸珏讥笑道。

言尽于此,女子心难还,盗亦有道情。

叶睿,幻界七星二老,是魔尊长孙忘情的得力参谋军师。

“是哪个不长眼的,把我们家雪舞姑娘碰倒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大管家米勒对四周的人叫嚷道。

“是这个肥猪,是他,就是他。”阿福不知所措的被芸珏指着说道。

“打,给我往死里打!”大管家吩咐下人指着阿福恶狠狠的说道。

“大人,小人冤枉啊!是那个小崽子撞倒的,不是小人。”阿福边被打边央求道。

“呦!这年龄不大,冤枉人的本事可不小啊!”雪舞一个飞身,抓住了想要开溜的芸珏肩膀。

“哎呦!大小姐手下留情,小人再也不敢了。”芸珏非常痛苦的叫道。

“不可能,米勒,把那个人放了,把这个坏小子带回府里,我要和他好好玩玩。”雪舞命令米勒道。

“小兄弟,你会喜欢的。”米勒拍了拍芸珏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就这样,芸珏被两个粗壮大汉架到了丞相府里。雪舞是大兖朝丞相曹略弥的独女,视为掌上明珠,呵护有加,各种武功都多少传授与她。身在皇宫里的小皇帝珏茗,听闻丞相之女雪舞,惊为天人,多少个日夜都想与之一见。

是夜,芸珏靠着自己的看家本事,偷了房门钥匙,准备跳墙开溜。

怎料,刚要从墙里跳出,就和想跳进墙里的珏茗撞在了一起。俩人都掉在了墙里地上,声音太大,惊动了府里守卫。因此,俩人都被逮了起来,关在了房里。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珏茗好奇的向芸珏问道。

“还不是丞相的疯女儿,仗势欺人,横行跋扈。”芸珏愤愤的说道。

“不可能吧?世人都传,丞相之女,惊为天人,肤若凝脂,美丽动人。”珏茗疑惑的问道。

“嗯!确实美的挺冻人的,我冷的要死。”芸珏勉强应道。

“小坏蛋,本姑娘冻不冻人,我不知道,不过一会儿,你一定会非常冻人的。”雪舞猛的推开房门对芸珏诡异的笑道。

丞相府内养了很多江湖术士,一个要炼制丹药,非童子之血喂养巨蟒不可。于是,雪舞便把芸珏废物利用了,帮那位术士炼制丹药。

巨蟒喜湿凉,于是雪舞把芸珏放在寒冰床上,把术士的巨蟒放出,让它侵蚀芸珏的血肉。

“小魔女,我珏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倘若我此次侥幸活了下来,一定要娶你,让你一辈子都要服侍与我。”芸珏躺在寒冰床上,挣扎着锁链向门外的雪舞嚷道。

“好!我等着,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活下来吧!”雪舞在门外笑道。

只见那巨蟒慢慢的向冰床靠近,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吃掉芸珏。说时迟,那时快,芸珏用手里的小玩意,把锁链解开,急忙飞身躲开了巨蟒的致命一击。

芸珏和巨蟒缠斗多时,体力有点不支了,心想不快点解决这怪物,不被吃掉,要被累死了。计上心头,芸珏抱住巨蟒腹部,将那小玩意,刺向巨蟒七寸处,捅了个透心凉。芸珏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无力的躺在了地上。只见那巨蟒七寸处,淌露出一块莽原,闪着耀眼的光芒。

正好芸珏饥饿的厉害,别把那莽原,不加清洗的一股脑的吞了下去。芸珏感到好饱,腹中撑的要死,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房门外,雪舞听到室内芸珏的撕心裂肺的嚎叫,本以为,大功告成,开门将巨蟒收复。谁知,只见硕大的巨蟒躺在了地上,只留芸珏一人在地上疼痛的上下翻飞。“那小子难不成吃了莽原?快把他给抓住!快!”一旁的术士惊恐的大叫道。

此时的芸珏吸食了莽原,突然增加了六十年的功力,这些不禁打的守卫,又哪是他的对手。只见芸珏一个飞身,一个守卫被踹飞好远,余下的守卫都不敢向前一步。一时增加了这么多功力,芸珏深感胸部涨热难耐,发狂似的往远处飞奔,一直到了湖边,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方才消停。

是日,芸珏在湖边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他只是扶地起身,就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他回忆起了昨晚的种种,仿佛是那么不真实。于是,他往湖边的一棵树,重重的一掌劈去。让他惊讶的是,何止他劈的那棵树,那棵树后的一排树都应声爆炸。

雪舞正生气芸珏的丢失,少了一个玩物,正准备要把珏茗活活打死,却被他的父亲拦了下来。“雪舞,不可,那可是当朝皇上,不可造次,还不快快为皇上松绑。”丞相斥责他的女儿道。

“他又没跟我说,他是皇上,我不松绑,爱松你松。”雪舞撅着嘴,生气的扔下皮鞭向她的父亲埋怨道。

“皇上别介意,我家小女被我惯坏了,我来为您松绑,希望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一般见识。”丞相连忙跑过来为皇上解了绳索。

昨晚的那个术士连夜将巨蟒不幸殒命,莽原被他人所吸食的全过程告诉了大将军奎煞。奎煞气的不行,一手把那术士脖子拧断,吩咐手下,不惜一切代价,誓要找到那个男孩。

芸珏心里犯嘀咕,心想自己肯定不能过回以前的生活了。他怕偷别人钱包,别人追赶他,他一个不小心把那个追赶他的人一掌劈死了。正当他在林海里犯嘀咕,不知前路在哪时。突然,不远处的山洞里,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快进来。他反正强功护体,天不怕地不怕,进去一探个究竟。

芸珏越往山洞深处走去,显得越加神秘,洞深处一盏烛火忽明忽暗。走到跟前,芸珏发现一个老翁盘坐在蒲团上打坐,嘴里咕囔着他听不懂的话。芸珏发现老翁不搭理他,便开始玩起了老翁的胡子和头发。“玩够了吗?我未来的大兖朝丞相诸葛芸珏。”老翁轻声问道。

芸珏被老翁突然的说话,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老头,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不过,你说我未来是丞相,搞笑呢吧?我一市井无赖扒手,好不逍遥自在,我才不愿去做那忙的要死的丞相呢!”芸珏打趣道。

“小兄弟,这是天命,你不能违抗。正如你突然获得了六十年的功力一样,你有办法不去接受吗?”老翁追问道。

“老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突然获得功力的,难不成你是神仙?”芸珏疑惑的问道。

“这都是天命,朝廷一直和江湖水火不融,你的到来,就是为了朝廷和江湖的那未来的百年和平。”老翁说罢,消失了。

“老小子,别走啊!你说清楚啊!”芸珏四处找寻老翁说道。

“小伙子,好自为之!”山洞不见了,林海也不见了。

芸珏来不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前方一群山贼正在劫掠。

“都给我住手,你们这帮禽兽!”芸珏幻化出一把君子剑,将剑尖指向那一群山贼斥道。

“呦呵!这大兖朝不怕死的就是多,掠玛把我们杀的英雄好汉册,拿出来,我看看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是第几个?”山贼首领得意的向芸珏说道。

“老大,三个。”掠玛大声的说道。

“你是我老大,不是跟你说了吗?一百多个,一百多个,记住了吗?”山贼首领拧着掠玛的耳朵小声说道。

“一百多个,一百多个。”掠玛捂着红彤彤的耳朵,不停的强调着。

“好了!别打肿脸,充胖子了,看见你旁边的树了吗?”芸珏复活山贼首领说道。

“怎么了?你要在那棵树上吊死?”首领哈哈大笑道。

只见芸珏用内力御剑,幻化出无数把君子剑,硬生生把首领身旁的巨树放倒了。

吓得首领从马上跌落下来,一伙山贼四下逃窜。

“兄弟,你说是你的头硬,还是那棵树硬啊?”芸珏指着首领的头问道。

“树硬,树硬。”吓尿裤子的首领结巴的说着。

芸珏赶紧扶起刚才险些被山贼凌辱的那位姑娘,为她披上了衣物。

“感谢大侠救命之恩,如大侠不嫌麻烦,不知大侠可愿一路同行?”曹员外问道。

“如此甚好,我也不知去往何处,那就仗剑天涯,惩恶扬善吧!”芸珏应允道。

员外的女儿曹爽,生的明艳动人,惹人怜爱不已。

员外看芸珏对他的宝贝女儿有意,便在行进的马车里对芸珏问道:“大侠,可有婚配?”

“哈哈!大丈夫正值壮年,理应一展胸中抱负,胸怀天下,儿女情长,自不甚挂念。”芸珏喝着美酒说道。

“如此甚好,小女婚配年龄,不知大侠心意如何?”员外问道。

“如何不如何?这可这么说是好?一切都要取决小姐心思。”芸珏羞涩道。

“自古儿女婚姻之事,全依父母之命,那就这么说好了,女婿。”员外看着芸珏满意的说道。

“员外高看了,高看了。”芸珏点头答应道。

过了将近半月,阜州爆发特大瘟疫,曹爽不幸染病,病情每日加剧。芸珏四处寻觅良方,都无所得。看着夫人一天天的枯瘦,芸珏悲痛万分。

突然,有人向芸珏说道,“想救少奶奶的命,非去雷霆琊,取得还魂草不可。”

芸珏对还魂草略有耳闻,听说在高不见山顶的雷霆琊上,无数名医都无功而返,不曾有人见过那草。

但是为了自己的红颜知己,芸珏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那世间至宝。

芸珏略微收拾衣物便启程前往雷霆琊了,一路上江湖上传遍了他英雄故事,拯救无数英雄好汉,惩治了无数乡绅恶霸。

当芸珏取得还魂草,回到曹员外的府邸时,曹爽已然离世月余。

“哎!悔不该控制不住自己,一路上光顾着惩恶扬善,耽误了夫人的性命啊!”芸珏在曹爽的坟前埋头痛哭。

“女婿啊!无需如此伤心,小女有一封书信要我交托与你,其实她并不怪你。”曹员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怀中的书信给了芸珏。

“夫君,为妻时日无多,自然心中明了,怎奈夫君如此疼爱,愿上那绝壁雷霆琊,为我求那一丝生还希望。我不悔林海与君相遇,不悔与君相处不足半月,不悔与君相爱一场。悔不能与君继续看那漫天的繁星闪耀,悔不能与君看那花海再次绽放,悔不能与君举案齐眉,相爱到老。”

芸珏看完书信,哭的肝肠寸断,久久不愿离去。

这边大将军奎煞看不下去了,一个市井无赖扒手,何德何能让江湖各大门派尊称他为武林盟主?

奎煞本来想联合巫毒教把八大掌门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伺机待发,颠覆大兖朝的统治。

怎料半路上杀出个武林盟主诸葛芸珏,这让他气愤不已。

“盟主,门外有人说是你的旧友,要见你。”萨恩对满身酒气的芸珏说道。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有旧友,有酒友还差不多。”芸珏继续喝着杯中美酒来麻醉自己对已故夫人的思念。

“盟主大人,在下丞相之女雪舞,特来拜见,希望能帮在下一个大忙。”雪舞不情愿的对曾经是自己的阶下之囚的芸珏这样说道。

“萨恩,看看,仔细看看,这是谁啊!这不就是不可一世,脾气大到能把大兖朝给拆了的雪舞姑娘吗?如今怎会来央求于我呢?萨恩,给我来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芸珏看着雪舞对着萨恩说道。

“啪”萨恩真的打了一巴掌。

“萨恩,你是不是活够了,武林盟主也敢打?”芸珏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脸责问萨恩道。

雪舞轻笑了一声。

“不是盟主说的吗?一切都要听您的。是您让我打您的,这可不能怪我。”萨恩反驳道。

“我这武林盟主当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手下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芸珏哭笑不得的自嘲道。

“别耍贫嘴了,芸珏,我的父亲被大将军奎煞的术士下了蛊毒,只有你的莽原之血能救治。快跟我去丞相府救我的父亲,别再耽误了,他快不行了。”雪舞央求芸珏道。

“哦!原来如此,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得考虑考虑,我的血可金贵着呢!我得好好用,用对了地方。”芸珏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金银财宝,你要多少我都给,只要你愿意救我父亲一命。”雪舞对芸珏说道。

“不,不,不,我现在身为武林盟主,我不缺,不过,你的到来让我想起了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啊?”说着芸珏给萨恩使了个眼色,把雪舞带到了他的寝室内,把房门关紧。

“芸珏,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丞相之女,你不想活了吗?”雪舞捶着房门大喊道。

“哦!丞相之女,我好怕怕哦!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芸珏对着房内说到。

“快看桌上的毒蛇,熟悉吗?虽然没有当初你害我的那条大,但是多啊!”芸珏笑的前仰后翻。

“芸珏,你个无耻下流的小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怕,我不怕毒蛇。”雪舞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说道。

“哦!你不怕,那就和他们好好玩玩吧!哈哈!”芸珏在门口,随时准备听雪舞的尖叫。

芸珏不知不觉把房门的锁打开了,故意在门口,等着惊慌的雪舞从房内跑出来,看她出丑。

怎料过了一会儿,室内没了声音,芸珏感到大事不好,连忙踹开房门,抱出被毒蛇咬伤的雪舞,为她将蛇毒吸出,并将自己的莽原之血喂于她喝。

这才救回了这位千金大小姐一条命,吓了芸珏一身冷汗。

萨恩在一旁笑道,“玩大了吧?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你俩绝配。”

“别说风凉话了,你在这儿帮我暂时照顾她,我去丞相府,救她的父亲。不然,她醒过来,又要死要活得了。”芸珏叮嘱萨恩道。

一切都和大将军奎煞想的一样,芸珏终究还是中计了。

丞相府早已被奎煞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芸珏进入,谅他插翅也难逃。

芸珏御剑飞行,不一会儿来到了丞相府邸门口,看到丞相府,异常安静。

芸珏推开大门,只见万箭向他射来。

当万箭将要接触到芸珏的身体时,他体内的深厚功力,凝化出了一道屏障,将毒箭都挡住了。

芸珏一个影分身之术,干净利落的把大将军所有的手下都打翻在地,径自走向丞相的卧房。

看到丞相奄奄一息,便急忙割破自己的手腕,为丞相滴了一碗的莽原之血,喂他服下。

苏醒过来的雪舞,担心自己的父亲,匆忙回到了丞相府,看到满地都是被打翻的刺客,更加担忧自己的父亲。

当她到了卧房,看到父亲脸色好了很多,芸珏却昏倒在了床边。

“芸珏,快快出来受死!”大将军奎煞在卧房外大叫道。

“照顾好你父亲,我去去就来。”芸珏,有气无力的说着。

“不,你不能出去和他打了,你会死的。”雪舞看颓废不堪的芸珏担心道。

“没事的,我是谁,我可是武林盟主,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再见到你,你就要嫁给我,我不会让这么漂亮的老婆守寡的。”芸珏对雪舞笑道。

“都啥时候了,还贫?”雪舞笑道。

“对了,这就对了嘛!你应该多笑笑,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芸珏嘱咐雪舞道。

芸珏用尽力气,强撑着拿起君子剑出去和奎煞大战一番。

言尽于此,一步入魔道,半生情丝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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