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冥界 光圈（1/2）

对时间来说，三分钟就仿佛某一个冬季傍晚的阳光，偶然出现在常被人忽视的墙角，然后悄悄地从墙角边溜走。

广场上穿戴花花绿绿的跳舞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快乐而满足的笑容。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在大人们的爱怜中开始有意识地探索未知的各种事物。还有那一对黄昏恋的老人，被高处路灯投射下来的灯光笼罩，花白的头发泛起了白银镶嵌黑青玉般的色泽。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江一叶的眼眸里闪现而过，倏尔消散掉，仿佛勤于思考的人的脑子中出现的一闪而过的奇思妙想。人们很欢慰，这种幸福是简简单单的，它与蕴结在江一叶眼底深深的悲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四周的空气变得昏乱而浑浊，类似地狱之源的晦暗。江一叶疑惑而落寞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混沌。在混沌中骤然响起沉闷的“呼噜呼噜”声音，声音由小变大，两个身形高达两米的怪物出现在江一叶的前方。奇怪的声音正是它们发出的重重的呼吸声，就好像有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它们的胸口或是堵住了鼻腔似的。

怪物是人的身形，长着两条粗短的腿和两只长及膝盖的手臂。它们的肌肉很发达，怪异地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套装，脚上蹬着锃亮的黑皮鞋。

江一叶并不感到害怕，反而被它们的穿着打扮逗笑了。

她抬头仰望模样儿渐渐清晰的两只怪物。其中一只怪物的头是深棕色的牛头，牛头上竖立两只牛耳，耳朵的表面呈现为黑色、棕色交织而成的圆圈状纹路。另一只长有一颗深棕色的马头，一对马耳的颜色是白色、绿色和金黄色三种色彩构成的竖条纹。

“牛头马面！”她脱口惊呼。

“有点见识，认得我们哥俩。”牛头无常和马面无常缓步向江一叶走来，一点也不担心江一叶会有跑掉的想法。他们咧开大嘴，露出两排齐整的方牙。牛头满口是黑黄色，马面却是白色，显得干净好看得多。

两位大名鼎鼎的鬼差站定在江一叶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异口同声说，“江一叶，你该到冥界去了。”说完他们分别伸出一只钳子般，只有两根手指头的手，牢牢抓住江一叶的两只前臂。

江一叶内心开始惊慌，不甘心地挣扎，问：“你们为什么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