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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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剩下三位和几个贴身服侍之人，其他的人退到门外听候传唤。

今夜的风似乎特别大，吹得树梢、窗棱咯吱咯吱的响。远远听着，好似低低的呜咽声，时有时无，分外幽怨凄凉。

四紧紧抓着帕子，眉眼间浮起一抹淡淡的阴郁。好半晌，才故作惊讶地回道这孩子，心也太软了……黄昏时风大得紧，我恰好有事在院里站了会，这头疼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估计是下人们不敢来搅扰我……没来回一声。”

齐悦瓷听得无语。

“我差人去请大夫了，”二早是习以为常，淡淡道小丫头们说是甘金宝家的说了话，冲撞到了侄儿，才害她厥的……甘金宝家的，有这么回事吗不跳字。

她的目光冷冷刺向四身后站着的甘金宝家的。

她素来厌恶这个婆子，仗着是四的陪房，在府里耀武扬威，惯会调嘴弄舌，挑拨离间，反正是见不得旁人过的好。

甘金宝家的一听她直接冲来了，暗道不好，忙回道奴才，奴才岂敢冲撞二奶奶……”

二稳稳吃了一口茶，语气转厉你一走，侄儿便晕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四一阵恼火，接话道二嫂误会了，是我命她去传话的。她在我身边服侍也有些年头了，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都有数。”

齐悦瓷眉心一凛，含笑问道甘嫂子是四嫂得力之人，想来也不会糊涂至此……只是，侄是四嫂的嫡亲儿，恕我多嘴问一句，甘嫂子究竟与侄说了些？若不与甘嫂子相干，是咱们怪她了，理应与她赔罪。”

她的措词很客气。

甘金宝家的无法，眼见四不好开口，只得委委屈屈招道奴才奉之命，告诉我们二奶奶一声……小蛮做事羞于见人，自个没了，劝她别伤心，明儿另挑了好的去服侍她……”

这是四的原话，她知趣的删减了一半，虽然她回话时还添油加醋了一些，但单凭这些，并不能治她的罪。

她话音未落，却被齐悦瓷沉声喝断糊涂，闯下大祸，却推卸到主子头上，亏得四嫂那般待你，实在是养了只白眼狼。

……咱们府里，谁不知二奶奶素日里最是离不得小蛮，起居衣食样样皆得小蛮经心。她身子又未大好，太医嘱咐过不能受刺激，大晚上的你冒冒然去吓唬她小蛮没了，岂不是存心想害她？

四嫂是二奶奶嫡亲的婆婆，可能不清楚二奶奶的的情形，会糊涂到派你去说这些？

平日四嫂疼惜二奶奶，咱们俱是看在眼里的……怕这院里吵闹不利于她静养，特意给她挪到那小院去，请医服药一向用心。你这会子说是四嫂令你去吓唬二奶奶，不管别人信不信，左右我是不信的。”

她神色严厉，语气肃然，愣是把人给听住了。

二偷偷抿嘴。

好聪明的人，先摘干净了四独独针对甘金宝家的下手，回头再与四算账，不愧是各个击破的妙计啊。

四一时未反应齐悦瓷这番话的用意，只顾呆愕发怔。的确是她命甘金宝家的前去传话的，事实也正是为了好好气气她那好儿媳，她不解齐悦瓷干嘛全推到甘金宝家的头上。

甘金宝家的越听越糊涂，肚里翻来覆去掂量了好几遍，仍是不明所以。

正诧异之时，只听二言道八弟妹说得在理，我亦是这么想的……白日里还见到小蛮去我那借个浇花的水壶，猛地听到她没了，连我这个身体一向健旺的人都吓得心口揪紧，何况是侄有病在身的人。

照你那样说来，岂不是叫外人以为四弟妹故意想陷害谋害的儿？

你说说，你这奴才安的居心呢？不知轻重吓晕了二奶奶也罢了，还往你们身上泼脏水……此事传扬出去，人人都会不耻四弟妹是个刻薄儿的恶毒婆婆。”

二一番指桑骂槐，只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心下难得这么舒坦。

四总算明白了。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堵住了她的话头，她若承认是遣甘金宝家的去的，就变成了故意谋儿之命的恶毒婆婆。她如果不认，甘金宝家的罪名怕是躲不过了。

她虽在日常生活中苛待儿，但往往以明堂正道的理由遮掩，旁人只能暗地里对她指指点点，不好明面上提起。可她一旦认下今日的事……于她名声大大不妙，四到底是个要声名的人。

何况她刻薄儿的风声传出去，便是罗氏没了，她想再给娶个高门女子进府也不大可能了。

她不由得进退两难起来。

甘金宝家的也不笨，登时想透了里边关隘，一下子慌了，忙向四求助，是你命我去……”

“住口。”齐悦瓷一拍桌子，怒道难不成你为了保决意将四嫂拉下水。四嫂虽倚重你，可万没有为了你一个奴才不顾儿的道理。四嫂……先将这个刁奴拉下去打十板子，看她还敢不敢信口胡说，毁你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