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面功夫（1/2）

算算日子，叶归隐大概就要进京了，他飞鸽传书回来报了个喜，自己总要准备好叫花鸡给他才行，不能对他食言而肥。

根据顾朝对这人的了解，叶归隐这人好相处也不好相处，他的信任来的容易，可一旦失去了他的信任，以后他理都不会理你一下，更别提让他替你做事了。

因此顾朝吩咐下去，叶归隐一回来，马上来同自己通传。

府上人多口杂，顾朝出了趟门回来就受伤的消息也不知道被哪个下人传了出去，很快整个顾府就都知道了这件事，络绎不绝的有人跑到濡韵阁来看望顾朝。

锦枫斋离得近，所以顾颜来的最快。

顾颜进了濡韵阁的时候，恰逢季月娘正在院子里伺弄她那些花草，旁边蹲着一个老妪正松土，正是秀雯娘。

顾颜施施然上前，福了福身道：“颜儿给母亲请安。”

庶女是要称呼嫡母为母亲的。

季月娘头也不抬，冷声冷气道：“免了吧，我可当不起你喊这一声母亲，没的折了我的寿。”

顾颜本来笑盈盈的，结果吃了个冷脸，这下脸上连笑意都懒得维持，也冷了脸道：“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虽说颜儿不讨母亲欢心，可这规矩还是不能乱的是不？”

这就是在暗指季月娘不懂规矩了。

季月娘并不放在心上，她也不想同顾颜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只专心侍弄她的花草。

顾颜继续酸溜溜道：“看母亲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玩鸟养花，看来大姐姐伤的并不重啊。”

听顾颜提到顾朝，季月娘再也做不到无视她，将喷壶重重一放，冷哼道：“我的念熙皮糙肉厚，禁不起你的挂念，你可省了这份心吧。”

顾颜见成功气到了季月娘，可算得意了一把，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母亲这话可差了，从前大姐姐同我可是最好的，大姐姐同我姨娘也是最亲的，但凡有什么事不同母亲说，却先跑去告诉我姨娘，如今大姐姐伤了腿，只闷在屋里不出来，若非下人把话送去了锦枫斋，姨娘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呢。怕是母亲趁着大姐姐伤了腿行走不便，才将大姐姐强行留下来的吧？”

季月娘越听越觉得上火，只想甩给顾颜一个耳光，只奈何顾峥宠爱顾颜宠爱的没边儿，自己若真动手打了顾颜，只怕是顾峥回来知道了，怒气又撒在了顾朝身上。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季月娘强压着火气道：“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走了。我这里从前不用你来晨昏定省，以后也不用。”

顾颜笑呵呵道：“母亲想多了，颜儿可不是特特来给母亲请安的，颜儿是来瞧瞧大姐姐的伤势。”

“用不着，你不瞧，念熙便能好好的。”

这架势便是不打算让顾颜见到顾朝了，本以为她都已经这么说了，顾颜能识趣点，自己离开，哪想到顾颜像是有备而来一样，并不打算走。

顾颜道：“母亲啊，如今您正养着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一概不过问，都是我姨娘在做主，这可是老太君点了头的。母亲从前是不是对我和姨娘说过，做人要懂得审时度势来着？今儿这话，颜儿再提醒母亲一次，可别教会了颜儿，母亲自己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