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太后寿诞之不伦（1/2）

就在顾西华与商乐道交谈的时候，整个澄心斋已沸反盈天。

皇帝醉卧未起，便听到“有刺客”“护驾”的声音不绝于耳，顿时惊醒，随即便知道了澄心斋门外有小宫女和太监双双暴毙、刺客却不见踪影之事，顿时暴跳如雷。

“一群饭桶！查，给朕查！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刺客给朕找出来！”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皇帝的怒火如出柙猛虎，凶猛可怖。

越王世子顾西彦带着副将跪在阶下，面色冷峻如铁，闷声应道：“是！”

他是禁军统领，首要任务便是负责皇帝安危，然而就在行宫之中，在他眼皮子底下，竟让刺客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还在重重守卫下逃得无影无踪，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屈辱。

顾西彦恶狠狠地按着佩剑，正要离开，却被褚杨清叫住了：“世子且慢——”

叫住了顾西彦，褚杨清才觑着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诞，这般大肆追捕，恐怕会惊扰了太后，陛下您看……”

皇帝愣了愣，这才有些冷静下来，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重新倒入卧榻之中，呆坐片刻之后，才摆了摆手道：“罢了，不要坏了太后的兴致，阿彦带人暗中搜查，莫闹出动静。”

这样一来对搜捕刺客大大不利，顾西彦张口便要反对，身后的副将却悄悄地拉了他一把，顾西彦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再说，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出去了。

等出了澄心斋，他才转身瞪着副将道：“方才你是何意？”

顾西彦的副将是宣国公长子的小舅子，宜春侯嫡子秦崇，生得面白无须身形单薄，看着便很小白脸，实际上他也的确是秦楼楚馆的常客，眠花宿柳的行家，因此同顾西彦臭味相投，二人私交甚笃。

“世子爷，我也是为你好，听说太后今年腿疾大好，很是用心操办了这回的寿宴，咱们大张旗鼓地闹一通，太后娘娘能高兴？再说，陛下都不想闹大，你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揽事儿呢？”

秦崇精于世故，说话也带着圆滑，但不得不说，这一番话听起来倒的确是在为顾西彦考虑，顾西彦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方才我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就出了这个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秦崇眼珠转了转，干笑一声，道：“怪我怪我，的确疏于防范了，可是陛下之前醉了，不耐烦见人，我才带着人后撤了些，谁知道那刺客竟胆大包天，真的摸进来了呢……要不这样，陛下将来要责罚，你便把我推出去，我能连累你，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

顾西彦瞪了瞪眼，哼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快给我打叠起精神找刺客，抓到了人，谁都不用挨罚。”

秦崇嘿嘿笑了一声，赶忙应了，二人分头行动，对北郊行宫展开了无声无息地地毯式搜索。

因为皇帝的决定，水榭筵席一点没受到干扰，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了澄心斋出现刺客的事，大部分人都无知无觉，热闹祥和的气氛仍旧笼罩在北郊行宫的上空，就像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清言跟着苍石避过了几波禁军，左拐右拐终于远离了澄心斋，看着周边陌生的景致，她不禁有些好奇：“我们要去哪里？”

苍石笑道：“方才姑娘离席，看到的人想必不少，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姑娘随我去见郗美人，若禁军查问起来，姑娘便说与郗美人在一处，郗美人是为了查问安平侯的身体状况，才叫人召见的你，如此便可洗脱嫌疑了。”

清言听完却有点迟疑。

说起来她也帮了郗苗苗不少忙，要郗苗苗还点债也理所应当，但她怎么就这么忧心呢？

许是因为郗苗苗还没怎么帮过她，而这世上施恩之后理直气壮地觉得对方肯定会报答自己的人大都死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