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看你妈个头（2/2）

“吃了。”几个胆大的新兵回答道。

阎关点点头：“希望你们吃的不会太多。”

然后他打开了一个视频。

背景音先于画面出现，炮火、枪弹，再加上狂吼和惨叫糅杂在一起，给人一种紧张而又恐惧的气氛。

然后画面出现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装甲手握长刀的‘人’站着，脚下散着血肉、残肢和头颅。图像画质很好，新兵们甚至能看清断头嘴角泛起的血沫。

“呕~”

一阵呕吐的声音在会场响起，而剩下的绝大多数人也都脸色发白。

“很难接受是不是？”阎关耸了耸肩膀。“但是没办法，在最开始面对黑甲的时候，人类就是这样，毕竟那个时候的战争还被称作屠杀。顺便说下，刚那几个吐了的家伙，走的时候记得墩干净。”

几个忍不住快要吐出来的新兵捂住了嘴巴。

“后面把通风开一下，”阎关说完向后指了指。“然后继续看。”

满是碎尸残躯纷飞的画面在一阵剧烈的爆炸中结束了，而再次出现的画面里，奔跑着的是一群穿着蓝色装甲的人，他们扑向了那群穿着黑甲的‘人’。

依然是纷飞的肢体和四散的血肉，只是这一次，多了黑甲的。蓝甲们倒下了很多，往往数个甚至十数个才能换掉一具黑甲，但他们拼命地砍着，砍倒一个又一个。

画面依然血腥而又残酷，但这一次新兵们回应的，是屏住的呼吸和攥紧的拳头，以及眼睛里闪着的一点光。

“好接受了很多是么。”阎关说道。“晨昏战役，穿上了蓝甲的人类第一次斩下了黑甲的脑袋，获得了生存下去的权利和战的资格。那些拿命换来黑甲恐惧的老守夜们，让我们活到了今天。”

画面再次转换，一道巨墙出现在了新兵们的眼前。在看到那道巨墙的时候，很多新兵的呼吸一下子都急促了起来，眼神亮到发烫。

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那里是蓝星战线。在那里，守夜们守卫着黄昏，等待着黎明。

墙上有旗帜飞扬，守夜战士穿甲持刀，斩下一具又一具冲上墙来的黑甲。当看到有守夜战士跃下巨墙踏入永昼半球的时候，新兵们原本青白的脸庞透出了一抹发烫的红，甚至有新兵猛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那个一人一刀杀入黑甲阵中的守夜战士。

那人入阵，无敌。

“帅么？”阎关笑着问道。“二军的超级，以后去蓝星战线守夜的时候你们都能看到。蓝星战线的建立意味着人类彻底阻挡下了黑星的入侵，也意味着人类虽然丢掉了太阳，但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见过阳光么？”阎关扬了下下巴。“我见过。”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哇哦的惊叹。

“你们都看过征兵宣传吧，”阎关说道。“那上面没骗你们，去战线上守夜，你能看着天边那抹发白的光线，看上整整一天。”

会场里的新兵眼里闪着光，脸上写着憧憬、热血和使命感，再没有一点恐惧。

按照往常的话宣讲到这就结束了，但阎关没有停。

“蓝星战线对人类意味着很多，它是屏障、是关隘、是人类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但它对于炎华来讲，还有别的意味。”

“它意味着耻辱。”

会场高昂的气氛滞了一下，有人开始扭头看向方不良。

“蓝星战线在晨昏线上环绕着整个蓝星，然而这道本应牢固的防线却有一个缺口，使得守夜不得不派出大量军队环堵在周围，防止黑甲从这里突入我们的半球。而这个全球唯一的缺口，就在我们炎华。”

“它产生的原因，是在当年建设蓝星战线的时候，负责挡住黑甲的一个小队临阵脱逃，致使黑甲突入并长期盘踞，从而留下了一个缺口始终无法封堵。”

“而那块丢掉的阵地编号115，那个逃兵小队的队长，”

“叫作方逸。”

“我恰巧听说有一个身份特殊的新兵加入了守夜，所以我想问他个问题。”阎关看向了方不良。“新兵方不良，对于这名被公认应该以死谢罪的方逸队长，你有什么看法？”

会场里的视线再次聚到了方不良的身上，而在这些视线里，方不良站起身，把折叠凳合起来拎在了手上，

“我有什么看法？”

方不良盯着阎关，然后给出了他的回答。

一把飞向讲台的椅子，还有一句脏话。

“我看你妈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