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长安北门擒斗鸡（2/2）

“哈，陆调兄，在这又碰到你了！”

“太白，想不到你功夫了得，怪不得一身侠气，走，难得又在这里见面，我请你寻个去处吃酒。”

那老者拦住道：“两位慢着，这位叫李白的小弟，危急之时，出手相救，老夫我无以为报，正好还要有事相商，这顿酒务必我请，两位一定给老夫这份面子。”

李白与陆调互相看看，只好点头。三位就近来到一个酒楼，到二楼找一雅静处坐了。寒暄一会，酒菜已经摆好，三人便开怀畅饮，互通姓名，李白才知道老丈姓刘名旺。

李白道：“老丈，看你乃是一平民之家，怎养起这样一只名贵斗鸡？”

刘旺笑道：“不瞒你说，年前我得到一个差事，专管给宫中送时鲜蔬菜，赶上宫里有些病死的御鸡雏扔掉，负责此事的小太监便责成我代为带出宫中埋掉，临埋之前，发现其中有一只还带口活气，知道这种东西值钱，更带回家来，不期真的救活了，一直养到现在，老伴得病，便想卖掉给她诊治……现在我倒有点改变主意了。原先也有过参与斗鸡的想法，可年纪大了，又没倚仗，孤掌难鸣。现在机会好像来了，如李白小弟能和老夫一起合伙斗鸡，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我保证，咱这只斗鸡，不久便会闻名京城。”

李白正囊中空空，当下点头道：“我也有意在京城盘桓一阵，好吧，我先帮你在斗鸡行业立稳脚跟。”

刘旺喜出望外，连连为二人斟酒。陆调道：

“五陵少年惯于斗鸡走狗，一向欺行霸市，太白务必小心。尤其这斗鸡，几成我大唐的第一运动，皇家首倡，其利不小，由鸡升官的不计其数，因鸡贬官的也有。就说那贾昌吧，本是一个平白小儿，只因在大街上玩木鸡，鸡人难分，被当今圣上瞧见，招到宫中专司养鸡，从此加官晋爵，每到斗鸡的日子，皇上便让宫廷乐队集体出动，后宫佳丽也纷纷出场。我家有个亲戚在宫里做事，有一次把我带进去，亲眼看见那鸡王贾昌，头戴雕翠金华冠，身穿锦绣襦袄裤，手执铎拂，引导群鸡气宇轩昂走到场地中间。在贾昌的指挥下，群鸡进退有度，顾盼神飞，犹如战场上的将军，勇往直前，不把对方啄得鲜血淋漓决不罢休。战斗结束后，贾昌命令手下群鸡按胜负列队，接受皇上检阅，整齐地回到御鸡坊当中。皇上如此重视，民间可想而知，在利益驱使下，良善之人和平民百姓就要吃亏了，各鸡市也就成了是非争竞之地。太白要参与其中，陆调不得不常来照应，在京城，我毕竟比你熟人多一些。”

李白笑道：“有陆调兄帮衬，这位老丈的心愿更能早日达成了。”

那刘旺听后更加高兴，三人直喝到红日西伏方散。陆调告别而去，刘旺拉着李白兴冲冲地回家去了。

有诗曰：

出手相救偏撞缘，

京城从此不孤单。

联手才成斗鸡人，

五陵豪前命已悬。

不知李白如何协助刘旺斗鸡，惹出哪些麻烦，请看下回。

【著后手记】

李白首游长安，在长安北门被斗鸡徒围困一事，除他在《叙旧赠江阳宰陆调》一诗中有较详细的描述外，日本学者笕久美子在其所著的《太白年谱》中也曾说：“七|三一年（开元十九年）……李白三十一岁。穷愁潦倒于长安，自暴自弃，与长安市井无赖之徒交往……”依本书著者看来，太白自少任侠，与长安市井无赖之徒有过接触与碰撞，水火不容，才有“万人”围战他一人的事情发生。诗仙自己也说过“君开万丛人，鞍马皆辟易。告急清宪台，脱余北门厄”，可见是真的。太白是本书著者心目中的大英雄，彼情彼景，必是惊心动魄。说其自暴自弃，诚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