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是我(2/2)
这小女孩很明显是在反抗自己是吧?那自己也不用藏着掖着不满了是吧?
“低级。”
轻轻的一声,却能让大家都听清了。
沈初荷笑着点头。“对,是挺低级的。但是我想告知您一点,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请得起仆人,买得起钢琴,还能一出生就住在皇宫里的。这社会由平凡人构成,无论站在什么高位,别忘了脚下踩着的是什么。”
大家都是头顶同一片天,脚踩同一片地。出身,究竟算什么能让人那么自大。
这小丫头片子,顶嘴了是吗?
张可文看向沈初荷,眼角闪过一丝微笑。
宁朱熹看戏不怕台子高,恨不得鼓掌。宁相戈看着气头上的沈初荷和母亲,心下叹了口气。
“今天不知道是您的生日所以并没有准备什么,在这里只能祝您生日快乐。”向着张可文微微鞠了鞠。“弄成这样是我不好,希望不会影响您的心情。那么,请恕我失礼,告辞。”
向着外公外婆点点头,向着宁春雨和宁朱熹点头,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心里都是怨气,沈初荷觉得自己没想着靠男人成就自己的事业真的太明智。豪门都是深宫,像她这样一辈子只能好好做一件事情的人,根本不想去操那种心。
走出去好远,看着背后没有跟来的人沈初荷自嘲的笑出了声。
期待什么呢?
一辆车在自己身边急刹车停下,蓝色敞篷跑车里坐着的男人,五官秀美的过分,真真是一个美男子。
沈初荷皱皱眉头,绕开那辆车。
“喂,我会吃了你吗?”
那低沉的嗓音,也有点耳熟。沈初荷回过头看那人,试探的。“宁朱熹?”
那人扬高唇角笑了。“哦。”
“异装癖?”沈初荷不太懂说话转弯的艺术,看着一身潇洒男装的宁朱熹,问出了口。
宁朱熹喝着咖啡竖起手指轻摇了摇。“不是,我是同性恋。”
沈初荷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那样子成功逗笑了宁朱熹。“没想到你那么老土啊?”
“难道你是因为新潮才这样的吗?”沈初荷一针见血的接话。
宁朱熹一愣。她刚刚说沈初荷老土,沈初荷就还击了……
“不是,我是有喜欢的人。”因此确定了自己的性向。
“那为什么吃饭的时候穿女装?怕家里人知道吗?”不知不觉,在宁相戈身边人的身上,沈初荷开始问问题了。
本来是不关心别人事情的人。
宁朱熹看看沈初荷,想到她今天的遭遇,干笑一下。“我妈,不许我在外公外婆面前穿男装。老人家嘛,不能让他们操心。我妈看着温柔,其实挺强势的。”
沈初荷没说话,没表态。
宁朱熹笑笑。“其实我妈也没那么坏,就是有点阶级观念,明明读了那么多书,还跟个封建社会的人一样。”
“没有。”沈初荷摇摇头。“阶级观念,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存在的,并不可耻,但也不值得提倡。”
有些人为了跻身上流社会,做出好多努力,改变自己经济的同时推动了社会发展,这不能说是坏处。但是同时,人与人之间有了等级之分,却变得像低等生物。
进化,却显得可笑。
还有些人,不过是鸡犬升天,却也贴上高等的标签,沈初荷不是很服气。
都是客气话。宁朱熹笑笑。“不说我妈了,说说你吧。和我们家那个笨蛋是打算结婚吗?”
宁朱熹嘴里的笨蛋应该是指宁相戈。沈初荷皱皱眉。“他并不笨,相反很聪明。”还有结婚?“今天会去那里是个意外,你不需要过分理解。”
“可是我哥不是说你是他结婚的对象吗?”宁朱熹疑惑的看着沈初荷,看着沈初荷呆愣的表情之后笑出来。“搞什么啊?莫非是我哥一厢情愿的吗?”
沈初荷没说话,她没想到宁相戈会跟家里说自己是他的结婚对象……
“人家都说初恋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择偶观。”宁朱熹看着沈初荷,突然叹了口气。“我哥还真是在爱情里永远这样倒贴。”
沈初荷明白这话的意思,姜美心之前也说过。说只要那个人勾勾手指,宁相戈就会跑过去,爱得很卑微。
见她还是不说话,宁朱熹尴尬的喝着咖啡。
“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希望不大。别看他平时演电视剧挺霸道总裁很能干似的,其实外强中干啦。他拧不过我妈,刚刚已经说了我妈很强势。你们估计连我妈这关都过不了,更何况,知道了你的存在之后,有人可能会着急……”
“叫瑞雪的女生是吗?”沈初荷淡漠的眸子微微一挑。
“你知道她?”宁朱熹愣了愣。“那傻子跟你说的?”
沈初荷耸耸肩,无奈。“姜美心。”遇上宁相戈真的是劫数。“在你给我忠告之前,姜美心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说过一些。”
细节她也不用了解得清楚,青春的爱情里,谁不是拼命的把对方当全部来爱。
即使在斯里兰卡没等到他,她也留着那条地摊货项链,选择性的设想了很多他没来的理由……
实在是不能认为他在骗自己,如果自己都那样认为了,那自己不是真的被骗了吗?
打乱留学计划去斯里兰卡,是当年的沈初荷能给出的最拼命的纯情。
宁朱熹看着沈初荷忧伤的眼神心下不忍。“如果我哥真的选择和你在一起,我只能说我会祝福。”
“可是听起来未来的所有都与我为敌的样子,我还需要坚持吗?”沈初荷嘴角浮出笑意,凄凉而苦涩。“好像很不划算的样子……”
是啊……要放弃哥哥的话才是明智的选择……宁朱熹点点头。“没人会怪你的。”
“敢放弃我的话,你试试看?”带着威胁的语气,是沈初荷熟悉的声音。站在桌边换了身衣服的宁相戈,戴着口罩,高高大大的身材引人侧目。
拉开椅子坐下来,将连帽卫衣的帽子戴上,宁相戈扯开口罩,拿过沈初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皱起眉。“怎么不是卡布奇诺?”
这是常态,已经习惯了总是这样的他,倒是他怎么来了……沈初荷看向对面的宁朱熹,眼神里带着询问。
宁朱熹咧开嘴角。“他知道我最先出门来追你了,所以……”一问自己便知道了沈初荷的行踪。
沈初荷站起身。“下次再聊吧,我先走了,再见。”
“喂,你去哪?”宁相戈抬头着急的叫出声,发现咖啡厅人的侧目之后重新戴上口罩,抓住沈初荷的手。“这里不方便说话。”
拉着沈初荷的手走出咖啡厅,宁相戈拟定着计划。“先去我家。”
没想到一脸冷漠的沈初荷甩开他的手,没说一句话便往相反方向走。
宁相戈立刻上去拉住她。“干嘛?”
“我才想问你在干嘛。”沈初荷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他。
“你要是老实呆着听话一点,我用得着拉你吗?”怎么又变成这副样子?那个让人不敢靠近的表情……
安静的看着他,久久,沈初荷点了点头。“啊……因为我不听话是吧?”
宁相戈皱皱眉,她想说什么?“沈初荷……”
“听话的行为就是你做什么我都不能反对,只要按你说的做,没有任何个人情感和需求首先照顾到你的巨婴心灵吗?实在不行就威胁我是吗?”
听起来她对自己很不满意,虽然说得难听让人没法接受,但自己确实是威胁了她,也没管她的想法……即便都成立,可是……
“我带你见我最亲近的人,你还要说这种话吗?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你自己就没有联想能力吗?”
对自己的苦心丝毫感觉不到吗?
这些日子里一直在思考,也在纠结。她对于自己究竟是什么?是可以剥除,还是让自己试着想要有答案。
明明对她冷漠了,减少接触了,但是只要看到她的眼睛,他就会觉得心疼。
她可能经历了很多,眼睛里都是疮痍,那冷淡,却更多的是无奈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就连自己对于她来说都是骗子……还要再骗她第二次吗?
沈初荷觉得讽刺。“所以,你看到了,你母亲的态度。”
“是,她是失了礼数,但是你知道她是谁吗?宁春雨,自己拥有的已经很多,怎么会允许自己儿子找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这种事情你自己不会想想吗?”
“一无所有的人,所以就可以随便欺负是吗?”沈初荷冷冷地问。“这就是拥有的东西多而决定的吗?”
“你怎么就搞不懂呢?”宁相戈吼出来。“我带你回去说明我已经想好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然而我还是带你回去了!”
见他吼出来沈初荷心中火气也来。“我并没有求你带我回去!”
“即使不考虑我的自尊心也考虑一下我妈的自尊心!”
“只有你们的自尊心是自尊心吗?究竟是有多了不起才能把这句话说的那么坦荡。”
侮辱人的事情,是不是只有有钱人可以玩的那么熟练,还没有一丝不自然。
就连宁相戈,不也是那样吗?看起来体贴,其实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以自己需求为出发点啊……
沈初荷深吸一口气。“虽然没有听说很多具体事情,但是你之前真正爱过的那个女人,应该和现在的你是同一种人。自私,以自己需求为出发点,却根本没有在意过对方的感受。”
宁相戈皱起眉头。“沈初荷……”
“你受过伤,现在也不明白我的感受吗?”
宁相戈微微一鄂。
“我们不止一个两个问题那么简单。”沈初荷笑笑。“宁相戈,你想清楚了吗?”
宁朱熹倚靠在墙边,看着两人。“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宁相戈你再不走我看狗仔就要来了。”眼角挑挑侧目的路人和咖啡厅里拿起手机拍照的人,已经很明显是认出宁相戈来了。
沈初荷看了看周围情形,触及到宁相戈的视线之后轻轻的避开。
“我会把她送回家ok?”宁朱熹看着干着急。
沈初荷丝毫不拖泥带水,坐上了路边宁朱熹的车。
宁相戈脸沉了沉,走向了自己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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