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赌拳（2/2）

壮汉奔至许诺身前一丈，左腿突然发力跃起，速度暴增，以右拳直击许诺面门。

许诺快速弯腰前冲，躲过来拳，以左肩撞向对方小腹。

壮汉顺势提腿，以左膝击向许诺胸口。许诺双掌叠加抵住对方膝盖，左脚前踏，右腿划圆踢向对方右小腿，并身体半旋以左肘横击对方左腰。

壮汉抬右腿避过，身体微侧以小腹硬抗许诺肘击，同时左肘下压击打许诺后背。

许诺身体继续旋转躲过，右拳抡起发力，击向壮汉后腰……

双方交手速度极快，转眼几十回合，许诺将全身力量汇集右臂，以拳迎拳。

两拳相撞，怦然作响！双方反震后退，许诺退五步，壮汉退三步。

首轮交锋结束，双方位置互换。

竟是不分上下之局！但许诺知道，气力比拼上他已经输了，壮汉力量明显大于自己，此刻他的右拳颤抖不已，右臂肌肉已有撕裂。

“痛快！”壮汉双拳互击以缓解麻木的手臂：“很多年没有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再来。”

许诺不说话，悄然运转真气去右臂修复损伤，同时左脚前跨将一颗石子踢向壮汉，身形随后而至。

拳、腿、肩、肘、膝、头，无一不攻。壮汉双拳车轮般舞动，前跨、后撤、左进、右突，亦守亦攻。

双方战成一团。

又过几十回合，两人双腿在空中相互交击，砰的一声，再次拉开距离。双方均不言语，身形一顿之后又冲在一处……

许诺越战越勇，力道一拳大过一拳，速度也越来越快。壮汉越战越兴奋，大开大合，低吼不断。

可反观矮个子老六这边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又一次双方拳脚硬碰后拉开距离，许诺左腿微瘸，以脚尖着地；右臂下垂，肌肉几乎完全撕裂，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滑落。

壮汉左臂已经弯曲，右脚轻触地面，嘴角流血，鼻子也有点变形。

双方各自深吸一口气，许诺一声低喝，壮汉亦大吼一声，又要冲撞到一起厮杀。

矮个子老六眼珠子一转，瞅准时机，脚下轻点地面，身形悠忽而动！冲向许诺的同时右手短剑甩出，趁许诺偏头躲避，左手短剑也脱手而出。

许诺躲过第一柄短剑，却被第二柄短剑刺透右肩，钻心疼痛令其全身颤抖。

此时老六以至许诺身侧三尺处，手中突兀出现第三把短剑，一剑直刺许诺头颅，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就在老六短剑即将刺中许诺头颅，且许诺身形颤抖无力躲避之际，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突兀出现，一拳将小矮子打得晕头转向，向后倒飞出去。

待得天旋地转的老六意识回归，发现一截刀尖已从胸前透出。

此时许诺位于老六正后方，背对老六，身形微微下蹲，双手握刀保持后刺姿势。玄铁刀从老六后背刺入，已没至刀柄，刀身透胸而过。老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无力的垂下了头颅。

许诺大口喘息，右肩血流如柱，汗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他冲着保持一拳轰出姿势，已经呆住的壮汉咧嘴一笑，“很好的配合！你的搭档肯定是羞愧而死，他觉得跟你这么久的配合还不如我们来的心有灵犀。”

事已至此，壮汉也不婆婆妈妈，冲周围众人大声下令：“那小子杀了老六，他现在已经受了重伤，你们杀了他给老六报仇。”

老六下属还有十多人，看到老六已死，正不知该怎么办。听到壮汉下令，不自觉就围了上去。

壮汉冲自己下面一个瘦高个使眼色，瘦高个跟随壮汉最久，瞬间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与壮汉手下另外几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拔刀向走在前方老六的人砍去。

壮汉亦亲自出手，一会儿工夫，就将老六的人全数灭了口。

许诺费力地从老六尸身上拔出玄铁刀，挪了几步，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左手持刀，以刀拄地。

壮汉将老六的人全部杀死，叫属下兄弟朝没有死绝的都补上一刀，然后走向许诺，在其身前三丈处站定，看着那张清秀稚嫩的脸庞，壮汉叹息一声：“好小子！这次若还有命，以后江湖上再见。”

说罢，壮汉轻轻抱拳就欲离开。

许诺大口喘气，右手费力从肩头拔出短剑，用衣物堵住伤口：“你不杀我，回去如何交差？”

“那是我自己的事，再说我也受伤不轻，未必杀得了你。”壮汉咧了咧嘴。

许诺凝视壮汉说道：“谢了。”

壮汉没有说话，转身带着仅剩的五名手下蹒跚离去。

“你叫什么？”后方许诺大声询问。

“我真名王胜，这个名子现在除了我自己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你呢？”

“许诺。”

黑暗中，壮汉前行的身躯明显一震，没有回头，继续没入黑暗。

许诺望着前方的黑暗，壮汉铁塔般的身形似又高大了不少。

这就是壮汉王胜的江湖：重承诺，轻生死，英雄惜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