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时间标点：2017年后） 第23——23.5（1/2）

23.5 我心不甘。却觉心力不足。欣慰的是，苏辰简无恙，而且提早安置好了一切，我的卧室床铺、药品、副食品、书籍、音响，设置得细心、妥帖，她居然还预备了午餐，招待大家吃饭、休息，午后一一送走他们，她对大家说，她来负责照顾我，都尽可放心。

她为我熬了白粥，配的清淡拌菜，苦苣花生、海白菜。

看我吃得香，她一旁露出游丝般笑容，让我慢吃。

北往和宋律师先离开的。北往说，这边的事不了结，他在松桦那边一样牵肠挂肚、无心做事，好多悬而未决的事在等他和宋律师，忙过这一段，他还会回来看我。当时，苏辰简和区筱雪在厨房收拾。北往点拨我说：

“我听说了你和她的一些故事，还有你上次在松桦，我也感受到了，你在内心有多看重她，你的压力有多大，可是，她能从南方回到你身边，又舍得一切照顾你，你真的不需要让她为你承诺什么了。难道，你非要一个应允，或者一个誓言么？你觉得，那比她本人一直陪伴在你身边，还要重要？是不是，你们搞音乐的人，更看重这些？可是，我怎么觉得，无论什么，都比不上两个人可以不顾一切陪伴在一起，这才是根本和最后的目标，而不是应允或者承诺，哥觉得，那都是表现形式而已。哥走之前，就一个心愿，珍惜与所爱的人在一起时的每分每秒，在未来的回忆里，诺言、誓言，都是没有意义，没有质量的，只有用真心做的一切，才会有质感和画面。”

我相信，北往的话发自心底，他一定联想到某个人、某些事，否则，他不会说到最后眼里噙上泪花。但在此刻，在虚弱不堪的我听来，他就像在背一本“恋爱圣经”，硬硬的像一面墙。尽管，我记住了这面墙的样貌主题。

区筱雪、钟巴赫、栗俐留下来，又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区筱雪一如既往忙碌，即将升做专题部主任，但她显然对此没有更多兴趣，因为她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做台长又怎样，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其实就跟抄写员差不多，自己是没有思想表达的，都是为领导和上级代言、复制，有时候，你没多少兴趣的事，却偏偏有人以为你兴趣盎然。我真想告诉他们，我更喜欢的生活，是像亚鸟那样，自由放飞，行走天涯！”

钟巴赫默默看一眼区筱雪，说道：“姓崔那位台长，总以为特别了解他的下属。”

区筱雪叹口气。然后告诉我：“钟巴赫已经辞职了。”

我早知钟巴赫的这份心愿，他现在做到了。

苏辰简看着栗俐，目光流盼关切。

栗俐含笑说：“筱雪姐一直希望巴赫留在台里，为他一身武艺无处施展而惋惜，不过筱雪姐也了解巴赫个性，他这个人呐，自由第一位，做喜欢做的事第二位，不管其它。我支持他这样做，我不在乎他做什么，我只在乎他快不快乐！”

苏辰简被栗俐的善解人意和温暖激励，脸红红的，两眼闪闪发亮，说道：“栗俐，你可真是——你们东北话怎么说来着——特别喜欢那意思？”

区筱雪笑道：“招人稀罕！北来至少对你说了一万遍了，你都没记住？”

苏辰简呀地叫了一声，红脸加剧，春色微漾般看我一眼。

她这一眼，让我不自禁地咂嘴，就像在回味刚刚那碗白粥，似乎里面放了好多蔗糖。

区筱雪咳嗽一声，说道：“你们看北来美的，注意点身体啊，别美得昏倒喽！”

我说：“区筱雪你这张臭嘴，等我恢复好了再收拾你！”

我换了话题问钟巴赫：“你一定想好了，未来做什么？”

钟巴赫看一眼栗俐，然后说：“还在考虑，有好几个选择，我记得跟你聊过，不过，现在，我还是希望和栗俐在一起做点事。”

区筱雪站起身，玩笑道：“不行了，受不了受不了，你们都在这儿秀爱、调情的，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走喽走喽，给北来和小简留点空间，使劲稀罕稀罕！”

苏辰简叫道：“原来筱雪姐是最坏的！”

几个人起身。

我看一眼苏辰简。她会意，说道：“我送你们！”

栗俐说：“北来哥你别动，小简代表了。”

钟巴赫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身对我说道：“我听说，里奇出事了，就是昨天。”

我大惊。区筱雪也惊恐地看着我和钟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