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时间标点：2017年后） 第23——23.3（1/2）

23.3 可是此刻的苏辰简情绪失控了，她泪雨滂沱，就像万箭穿心，让她剧痛难忍。她挣脱着区筱雪，不管狂涌的泪水是否遮挡了视线，双眼还是死盯着我，冲着对话听筒继续叫着：“你这个混蛋，到现在，你一定还不明白，我是怎么害你的吗？啊？！……你真是愚蠢啊，真是个糊涂虫啊。你跟我讲你的丑事，我就该彻底与你分手，只要我离开你，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我继续天涯漂泊，你继续夜夜笙歌，这他妈的，不就是一个一拍两散、自寻浪荡的人生吗？……可是，我优柔寡断，不想就这样完蛋……北来，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你是我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我还没折磨够你，还没把你害得彻底，最后彻底害死你，你懂吗，你这个混蛋！不害死你，我苏辰简他妈的不甘心，不甘心……”

她的身体在区筱雪的怀抱里，一点点向下滑，手上的对话筒已经从她手掌中脱离，嘭一声，掉落在窗口理石台子上，而她嘴里还在叫着，我却听不到她在叫什么，只能看见她像一滩法兰色的泥，瘫倒在地上。区筱雪扶她不起。也在此时，探视时间到了。

区筱雪放下苏辰柬，冲到窗口前，抓起听筒，对我傻呆呆发愣的我说道：“北来，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发誓跟你说，来的时候，她对我说，她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绝不再分开，她爱你，你别犯傻……”

狱警走过来，示意区筱雪把话筒放下。

我一脸泪水，默不作声离开。两耳在这时突然吱吱鸣叫起来，就像一个人因为上火而眼冒金星、双耳耳鸣那种。我知道我聋不了，但刚刚那些话带给耳膜的刺激，对我来说，是此生空前的！

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个神一样存在的女孩，她到底在向我表达什么？

北往，是午后来到看守所的。

就像一夜之间，他黑了，瘦了，连光光的头顶，似乎都失去了光泽，下颌上黑须密布。尽管他伪装得很平静、很轻松，但实际上，这段时间，他在猛犸城与雪都之间，不知往返了多少次，他的公司与我的案子两边撕扯着他。但在表面上，他貌似对我的案件本身并无兴趣，几次见面，他几乎只字不问，让我把一切都交给律师。

他倒喜欢聊一些无关紧要之事，比如一个月前，他在上海和司卿照见过面，她有意敦促所在公司与他的“北斗实业”合作，而且司卿照还打听过我，一再赞美我的歌声；比如那个叫小媛的女孩，已做了他的副总，非常能干，等等。这时，我脑子里冒出叶歌的样子，那个异常细致、严谨、心思缜密的老太太；还有，那个想起来就想抽他几个嘴巴，道貌岸然、一表人渣的白主任。可是，这个男人的脸一出现在脑海，顿时丧失了打听一下的情绪和兴致。

此次，北往倒是提到了苏辰简。

北往说：“你出事那天晚上，我在局子外面小街边，看到一个默默哭泣的女孩，一晃而过，有人说，她是你女友！”

我不置可否。

北往说：“你出了这档事之后，我才一点点理清了。”

我问：“理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