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22（苏辰简讲述B）——22.5（2/2）

我结巴着，生平最后一次叫了他一句“姐夫”：“姐、姐夫，放手，放手！别他妈胡闹，米兰姐心情不好！我要去陪她！”

姚少不撒手，表情是藐视的，嘴里的话像从茅厕里冒出来一样，什么活好活赖，什么3p、sm，什么昏厥……我简直怀疑，他此刻说话，已经不必经过心脏大脑和嘴巴，而是直接从腰部以下就能蹦出来！那晚，他已经直接从一个姚少喝成了禽兽。

但是，如果他只是这样倒粪，或许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为什么我说他成了禽兽？是因为他从里到外失控了，不但是语言，也放任了灵魂。他突然开始袭击我的身体，是禽兽的饥饿与燃烧，我本能挣扎、撕扯，并且开始咒骂他，我能知道的最难听最解气的脏话，都用上了！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不但激怒了姚少，让他变本加厉，同时，也激怒了一旁还未走开的俩人。

在我与姚少激烈撕扯时，眼见一只酒瓶在他脑顶砸下来，我还没来得及被惊出尖叫声，酒瓶已经在他后脑海那里咔嚓一声爆碎，玻璃碎片嘭地四散，姚少乱舞在我身上的手臂一下子软了，松了，身体像倒空的口袋，一下子堆了，那真是一种恐怖至极的感觉，一个嚣张的似乎要毁灭别人的男人，眨眼之间，被大风刮跑了似的……

姚少倒下去，在我双脚前面趴下了，后脑骨处往外淌着血，是黑的颜色，沿着脖子和耳根淌下去，到了地上，慢慢洇开。

我抬头去看米兰和小萨时，我发现我已经看不出那只酒瓶是由谁砸下来的了。酒瓶击碎后，瓶嘴部分已经被抛在地上，此刻的米兰和小萨都张着胳膊，表情是相同的惊愕和愤怒。

我说看不出是谁动的手，其实，我才不想知道那些呢，我当时只是在想，如果趴在地上的人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小萨这时对我说:“你照顾米兰嫂子，我背姚少去医院。后面我结账。”

我帮着他把姚少背起来。他背着姚少向排档外面走。我去搀扶米兰。她全身已经抖成了筛子。我也恐惧起来，扶着她走出去。

小萨又折回来几步，悄声对我说：“赶紧，去我房子那儿躲一躲，钥匙在嫂子包里！”

小萨脸色煞白，但那似乎并不是恐惧。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像有的人喝酒，醉的时候，脸是红的；有的人，越喝醉时，脸会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