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时间标点：2017年之前） 第1——1.2（2/2）

管建说：“你日本av看多了吧？我是来看一蔷的，就是前几天，你在我家见过的那个，住院呢，我刚刚才知道，都好几天了，再不来，我以后怎么见丁哥？也不买东西了，扔点钱得了。”

我骂道：“贱人，有晚上看病号的吗？”

管建说：“就你懂！她立马要出院啦！咋办？”

608单人病房。一蔷弓腰收拾着东西，果然在准备出院呢。

不等式发型，小臂上的刺青图案。冷艳表情。的确是一蔷。但是当一蔷抬眼打量我们，我看到了她眼白处那清晰的闪现。而她开口说话，我又想起那天在夜总会，耳边那金属撞击声般的江浙口音。是的，那是杭杭。一刹那，我恍惚了一下，想整合一下我的记忆。管建称她一蔷，我不能称呼她杭杭。我只能想到这一层。

一蔷认出了我。因为，她送了我一个标准的礼节性微笑。她当然认出管建了，却脸若寒冰。管建那个“开花馒头”一来，一蔷等于被变相撵出来，给他这个脸色并不过分。

管建问她：“妹子，出院，要去哪儿？”

一蔷把一个卡其色布袋打开看看，又系好，放进拉杆箱，在病床边坐下，喘着说：

“不知道。但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院，那伙人，根本不会拿医药费，老板不敢惹他们，110只做笔录，屁问题不解决。夜总会，我暂时回不去。”

管建一脸倒霉相，就像在耶稣面前忏悔：“你看，丁哥把你交给我，我总得知道你的行踪，很对不起，我那里不方便，赶得太巧，你千万别生气，别怪我。”

一蔷回答管建，眼睛却看我，平淡说道：“我没怪你，你有你的生活，我来，已经很打扰，天下哪里都是家，习惯了。”

管建掏出一沓钱往一蔷手里送。管建说：“你是丁哥朋友，我照顾不周，这点钱你收了，我心能安慰些。”

一蔷摇摇头躲开。

管建说：“但是你这样走了，没有一个确定，出了事，让我怎么跟丁哥交代，我以后没得混了！”

一蔷皱眉。然后，下了逐客令：“你们都回吧，我要休息了。”

管建一脸哭相，解释道：“一蔷小姐，请你一定要理解我，如果你不嫌弃，回我那里住也不是不可以。”

一蔷不看他，也不说话，坐在床上整理头发，表情淡漠。

管建还要啰嗦，我一把将他扯出来，站在病房很远的走廊说话。我借着酒劲愤愤骂他：“贱人，你婆婆妈妈的有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