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时间标点:2017年之前) 第1——1.2(1/2)
1.2 坐下后,区筱雪就和杭杭扯上手说话。
杭杭对区筱雪说:“筱雪姐,你听我说。”她稍稍带一点江浙口音,但是语气轻柔,唇齿的摩擦音特别悦耳,恍惚一丝金属撞击感。这与她台上的歌声音域,仿佛根本不是发自同一频道。“筱雪姐,电视录歌的事,我毫无意愿,那是老板的想法,所以,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交流和相识。”
区筱雪微笑,她一定喜欢杭杭这个态度。
又聊几句,杭杭还有两首歌最后要唱,一一招呼完,回台上去了。之后,直播间导演电话找区筱雪和钟巴赫,俩人先走。
里奇要留下来,我知道,这个疯子一样的诗人喜欢情调,不仅仅是咖啡馆与肖邦的那种搭配,也喜欢海潮似的喧响与金属撞击。尽管里奇一贫如洗,窘困到无畏,但并不妨碍他在这些场合的挥洒与奔放。
里奇二十四岁,小我两岁,面如少年。他来自外乡镇,一个人进猛犸城闯荡,多年迷狂于诗歌、绘画,属于憋在斗室里下苦功那种,他的梦想,是搞出一部一鸣惊人的东西,然后一夜暴富,买一座大庄园,带一个游泳池,四周环绕比基尼美女,满脸笑容面对所有人,侃侃而谈他迷恋的先锋艺术。所有这些,所谓的高端享受与奢侈欲望,对于一个轴承厂的临时工来说,意味着一种带有极致色彩的“痛并快乐着”!
里奇留下来,还有一个因素,他或许想跟我谈一谈,给他那首滥诗谱曲的事。他不问我为何留下来,这是他难得的优点:一副笑脸,但不太关注别人想什么。他的兴趣在画面和现象。
我留下来的目的是简单的,想听一听杭杭后面那两首歌。但我俩喝酒聊天时,里奇聊的却是管建的事:一个外省的女网友来了,丰满得像一个蒸开花的馒头,住在管建家呢,一团烈火,据说没白天带黑夜地做,管建简直要支撑不住了,四处弄补药呢。里奇喜欢夸张,但确实,有一个女人住在管建家。但里奇描绘的女人,与我在管建家看见的女孩,分明不是同一人。里奇讲述的事,让我头绪紊乱。
杭杭重新登台唱歌。这个夜晚的节外生枝,就在此后发生。
在一间豪华包厢,坐着一群猛犸城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正给一个老太婆过生日。一个喝高了的中年男人出来,叫停了杭杭的演唱。他点杭杭唱一首赞美母亲的歌。
杭杭站立在台上,一时显得无措,之后悲愤的表情,冷冷说:
“对不起,我不会唱那种歌!”
全场惊愕。那个男人气愤,之后欲挽回面子,叫杭杭去包厢里陪酒。杭杭再次拒绝。包厢里几个男人吼叫着怒骂着,从里面冲出来,奔向舞台,瓶子、盘子飞将出去,劈啪作响,场内一时大乱。
里奇反应敏捷,拉起我疯狂向外跑。身旁一名武警从我和里奇身边跑过去,在向舞台那里冲。我在吧台埋单时,里奇已经蹿到街上了。我在大厅外又向里面张望一下,场内舞台周围一片骚乱,没看到那女歌手身影……
几天之后,里奇的那首倒霉的“我是雪”,我总算把最后一枚小蝌蚪,挂在它的五线谱上了。在准备第二天交差之前,我一个人在家,弄了几听啤酒,清炒油麦菜,和酱鸭掌,想陶醉一下。我对音乐部分的旋律风格,还有现实状态,难说满意,灵魂里要的旋律和语言,都不是这些,但究竟是什么,我还没有找到。聊以**的是,没有整天睡觉,也没在里奇那个疯子眼里丢人!嘿,这样自恋着,啤酒喝下去了六听。
天擦黑。管建来电话,让我开车送他去办事,我说我喝酒了,去不了。他问我在哪儿。不一会儿,他竟然来家找我了,眼圈儿黑黑的。这得浪到什么频率,才能弄出这效果啊?
他不顾我损他,让我陪他出去一趟,由他来开车,我陪着就成。他说去看一个姑娘,但是一个大男人,自己去不太好,再说,家里现在还住着南方来的那个肥肥的女网友,所以才找我一道去,免得惹麻烦。一出风流戏码,被管建口吐成一碗稀粥。我喝得懒懒的,没兴趣问太多。坐在车后排假寐时,他还在性感冷艳销魂地乱讲一通什么。半梦半醒中,管建喊我下车。我放赖不想动,他硬把我拽下去,随他上了台阶。
抬头一看,是猛犸城盛京医院,我问:
“什么情况,我操,你还勾搭小护士?制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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