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时间标点:2017年之前) 第1——1.1(2/2)
我说:“我再敲三下,你就可以进去了。”
区筱雪笑骂:“美死你,你养得起我吗?”
那天,不光来了区筱雪,管建、里奇、钟巴赫都在。东北习俗,迁居后要在我这儿搓一顿,名曰“燎锅底儿”。主持人区筱雪、约女达人管建、诗人里奇、大才子钟巴赫在我这儿好一通作,喝酒之后聊天,打牌。区筱雪不玩儿,负责弄菜。晚上有事走了。大家打出了瘾,主要是里奇输得太多,想往回捞。第二天再战。管建却没来,打电话不接。大家只好出去喝酒、唱歌。管建石沉大海,本局自然散伙。
周日晚上,我一个人去管建家看状况。
没错,就是那晚在他家,我第一次见到她。
管建喜欢约女孩来家,按惯例,是家里又猎到新艳的节奏。果然,我没猜错,他家里住进来一个女孩,一副冷漠、颓废的样子。管建经常带女孩(大多是网友)回家过夜,有时玩儿嗨了,女孩会住上几天,不稀奇。没看清女孩长相,只记得梳着不等式发型,胳膊上似乎有刺青,冷冷坐在她卧室里垂着头,一声不吭,也不看这边,最后干脆嘭一声关上门。不太对劲的样子。
我没耽搁太久,和管建聊几句便走出来。
管建送我。他是一个看上去精瘦的男人,却奇怪地长着肌肉,粗粗的眉毛、腋毛、体毛,头发稀疏得像一片荒地,大大的鼻子,大大的脚,大大的器官,重义气和好色是他的标配,却坚守多年。据他自己酒后真言,他喜欢女性为他更衣,喜欢女上男下的体位。
站在外面他家楼下。他说,这女孩从南方来,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外地一个好朋友托他帮忙,来猛犸城躲一阵的,可能在南边犯了点事儿,他也没问。管建说得愁眉苦脸。我说你孙子装得还挺像,是不是拿不下上火?
管建也不多说,反复在微信里和谁说着话,嘴里唉声叹气的。我不用问,管建上火不外乎两个选项,一是女人,一是哥们儿。
大约一周后,一天晚上,区筱雪叫我随几个朋友出去散心。先在一家海鲜渔村喝酒,钟巴赫、里奇都来了,管建依然缺席。几个男人酒后,没喝酒的区筱雪说要带我们去听歌,她一个朋友新开的夜总会,在西南二马路那边,有一个歌手很受欢迎!区筱雪说,朋友推荐她来听听,歌手名叫杭杭,据说歌很特别。
区筱雪开着她的“丰田霸道”带我们过去,她同学在最前排给留了一张桌,过来和筱雪招呼,筱雪介绍大家认识,那是一个平头、黝黑的青年人,深沉冷峻,桌边陪筱雪说几句话便离开了。
那个传说中的杭杭二十分钟后出场,穿一件长长的扣着帽子的银色风衣,光闪耀眼,蒙着白色面纱。她连续唱了三首歌,嗓音寥廓,苍茫,让我想到北方大草原上的苍鹰。唱第四首歌,舞台灯光极速转暗,一群伴舞男孩飞跑上台,她脱掉风衣,露出火焰红的一套短打扮,白色假发垂在脸上,卡上墨镜,开始劲歌热舞。隐约中,我看见她双臂上似乎有纹身,就想起管建家那个女孩。
我走到外间走廊,给管建打电话:“前几天,你家里来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
管建声音有点小:“一蔷,什么事?”
我说:“没事,那个什么一蔷,她会唱歌吗?”
管建说:“她一天都不说几句话,我对她彻底不了解,只知道她背景深、复杂,其它一概不知,对了,她已经不在我这儿住了,说本地有一亲戚,有生意,去那里帮忙了。”
我晃晃头。可能认错人了?电话里,一个女人声音传进来,喘着,呢喃着。我狐疑中关掉电话。回到桌前。区筱雪说:“等会儿,我同学要带歌手过来,认识一下,看看电视台能不能给她录几首歌,帮着扩大一点知名度,不管事儿行不行,我都得见一下,朋友的事嘛,你们陪我。”
十分钟后,杭杭被区筱雪同学领过来。还未卸妆的杭杭,与管建家见的那女孩差别很大,我更确定认错了人。她身高适中,肤色有些苍白,眼睛轮廓优美,透出一点宝石蓝色的晶亮眼珠旁边,眼白较一般人有明显不同,当她去看区筱雪为她介绍每个人的时候,眼白处会有一个清晰的闪现,如同一种自然反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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