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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算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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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御不擅劝人,只能由着她哭了会儿,方说:“若只是你自己,我也不好干预,但你如今有了孩子,第一过分劳累不好,第二过分抑郁也不好,多找个人来帮你分点活计,也能陪你说说话开开心,这是我的意思。这位妈妈手里有些钱是我替你预备的,你有什么花销只管同她要;她会在外头替你另找稳婆与大夫,你有什么不适了也要及时告诉她;这一份笔墨纸笺正合女子用,你要时常给我和阿慈写信,地址我写在信封上了,每月至少要有一封,若少了,我会叮嘱阿慈着人来瞧你。你的性子我倒不担心,家里人好与不好,你是有数的,该怎么应对,你自己要想开些,再不然多讨教孙嬷嬷就是。”

她说一句,齐平点一次头,末了又泣道:“我虽有父兄,血缘至亲不敢妄断,但真正能体贴到我的无非是你和阿慈,你放心,为了你这份心,我也会高高兴兴的把孩子生下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覃御怕何老夫人有微词,便辞了齐平回去,一路上颇为怅然。到家洗手挽袖做了顿颇为丰盛的晚饭叫帮工的仆妇端去前院,杨熙恰又在招待澹台,捎信回来说多谢。她自己却没胃口,吃了半碗粥便去屋顶乘凉,看着半天繁星与半轮月牙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因听得杨熙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一转头果然见他正独自站在棉纸灯下,颀长而略显瘦削的身影笔直如竹,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半明半暗,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度似乎愈发出众;然而奇妙的是,这种领袖气质并没有让他显得冷傲而拒人千里之外,他的眼神一向较为清明温润,凤眼含笑时如春风化雨冰雪消融,又很能激起别人的好感。所有人都猜测温毓是不得已才嫁他,但覃御凭自己对温毓那一点短暂的接触来看,那女子可不像是因为一点不得已就肯搭上自己一辈子命运的性格,若不是杨熙而换了旁人,只怕结果就不是与公主联姻,而是身首异处了。

翻身下了房,问他何事,杨熙说澹台东君带来消息说邹一方又往北去了,似乎走的云台山方向,问她还要不要同行。覃御哪有说“不”的胆子?——没有罗刹,就凭杨熙这重毒未愈的身体,碰上邹一方不是白送么?

杨熙见她答应下来,心下很是放松,又看她脸色郁郁,便问在愁什么,覃御想了又想,因也无他人可诉,索性说了出来:“我原先总以为,若论做媳妇的资质,其实平儿是要超过阿澈的,谁要娶了她就是福气,怎么偏偏她运道这样不好?”

听她说起这个,杨熙有点后悔——这是内帷的话题,他说不合适,也不会说,但话头是他挑起的,不好撂下,便只得含糊讲了句大路上的道理:“既是运道不同,确也无法可想。”覃御明显对这话不甚满意,杨熙也觉得自己挺不地道,想想又加一句:“但凡成了亲的人,尤其女子,头疼婆媳关系大约都是题中应有之义。”覃御闻言方稍微活泛些,叹道:“话虽如此,比如阿澈,她往后要定居中京,并不与苏家夫人同住,这等麻烦自然可以避免;再退一步,若果真受了什么委屈,又有您和家人可以依赖,不比平儿,她的父兄皆不可指望,又与婆母朝夕相处,实在避无可避。我说句不该说的,和平儿比起来,阿澈真是打小就运道好到无可比拟,我也算有运气的了,虽说不知爹娘,好歹碰见先生,可还是不敢比阿澈。”

果然是小姑娘们的话题……果然还只是个小姑娘……杨熙实在说不下去,无奈笑道:“这话白络瑜可不会赞同,他八成在想着我们这些凡人算得了什么,他一个人可以抵得过我们多少倍,你是天底下顶顶有运道的小姑娘!”

覃御心下虽郁结,却也被这句话逗笑了,杨熙见状立刻了结了话头,叮嘱道:“明日一早就走,快去睡吧,无需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过好当下才是。”

覃御难得感慨一回,只是不巧遇上的对象是杨熙,知他无兴趣兜揽这等谈话,便没难为他,道过晚安后各自回房去了。

3、

往云台山去的一路上,说实话有些单调。覃御头些日子懒与人打交道,也懒得打听消息,直到出了瀛洲郡府,她才听说原来女帝近来也要去云台山消暑。听说这事之后,她颇矛盾了两天:一来是担心邹一方去云台山的动机,二来是觉着既是女帝驾临,那云台山的护卫应该很多,好像不太需要罗刹,那么她也就不必跟着杨熙了……

纠结过后,她最终还是暗暗自责一顿,告诫自己不可忘恩负义,大不了赶在女帝车驾到达之前先把邹一方解决掉,那时再走也不迟。为此,她反而主动和杨熙要求加快进程,所以这一路就只顾着赶路了,白天辛苦晚上补觉,没那么多精力胡思乱想,她的梦魇竟一次也没发作过。

临近云台山前一晚,杨熙空出半天闲暇,煮了茶邀覃御赏茶花。涂州本不产茶花,后来不知哪里来的一位花匠将南疆的花做了改良,竟培出了一种合于涂州气候又肯开花的异色山茶,一朵花上半黄半碧半赤半紫半白半蓝等等两两组合,有时甚至有三样色,深浅又各不同,妙在出其不意。

山区暑日也不算难熬,身旁又是古木青藤环绕,空气清凉,饮茶无碍。茶是普洱,覃御不怎么喜欢,但也没提,只尽量慢地啜饮。

杨熙的话题从习武开始。他先交代了自己的习武经历:打小念书,为强身健体去跟个拳师学过站桩和一套拳法,这套拳来来回回打了十年,忽有一天给白络瑜看见,惹得他捧腹大笑半日,笑完了从人体构造和呼吸走路开始重新教,每次教授不超过半个时辰,与下一次教授之间往往隔着数月甚至整年,所以教授次数当真不多,谈不上正经的师徒名分,两人也都不计较这个。

对白络瑜的教法和所授内容,覃御应该最有发言权。白络瑜的习武严格来讲不是习武,而是博闻广知,他看重的是开发人的潜能并引导他们提升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为此建立了一套庞杂而精密的系统,其中包括人体、兵法、绘画、建筑,甚至地理、天气和动植物等等,他说要了解万物方能了解自身,道理或许不错,却也将一般资质之人排除在外了。这也导致覃御向来将打架看作是脑力活儿而不是体力活儿,她最擅长的是应变和布局,身体所负责的速度与力量还在其次。不过他的武学概括起来也简单,只有两个原则,一是保护自己,二是保护自己并击伤或击毙对手,他说天底下最难打的架,无非是在这两个原则中择其一罢了。

“没有经他亲自指点的人,单是听他说该怎么习武,只怕多半会以为他在纸上谈兵。”杨熙似乎真的渴了,已经连饮了三杯茶。

覃御对此深有同感。再没有人能像白络瑜一样可以用最精炼的语言条理清晰地讲述出最通俗易懂却又最艰深根本的原理与知识,不同科目与流派在他那里可以随心所欲地转换,他讲述的内容与方式也超乎寻常地迷人,覃御自小被他养大教大的,自问也做不到他的一半。她曾经是他最好的弟子,因为她天分本极高明,心念又纯一——天分高而悟性好,有开发潜能的价值和可能性,心念定而不追求花哨,可以专心面对自己,不被外物侵扰。不过对覃御来讲,习武只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习惯,她对它的兴趣在于它和读书一样能叫人长见识,人的脑子越好使,也就越容易摆脱动物性本能的束缚,她喜欢这种感觉,倒不是为了和人打架。况且天下事道理相通,学得好武,学别的很多事都容易,比如围棋。她的棋也下得绝好。

当然后来她也知道,白络瑜最好的传人应该是突荣。可惜了。

说完习武,杨熙方转入正题:“白络瑜又做了什么坏事,惹得你连家也不回了?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么?”他一早就想问这个了,问完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覃御倒也料到他有这个问题,故而也不意外,笑道:“十四岁时离家出走,那是真的想气气先生,这次不同。大公子,我是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独自生活。”

这话出乎意料,而且难以理解,杨熙不知该作何反应。覃御笑笑,接着说:“我自幼受家里人恩惠,心下始终愧疚,总以为耽误了这个又对不起那个,过得不甚痛快,如今长大了,想着往后若能自力更生,对我对别人或许都是个解脱。”

杨熙总算稍稍跟上她的思路,不觉有点不喜,便道:“据我所知,并没有人以为你是累赘。”

覃御一杯茶久喝不完,索性将茶杯搁在桌上,轻声说:“大公子,心安理得地付出,和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是两回事。”

杨熙愈发不喜:“那么你对齐平如此照顾,又是为了什么?”

“我对平儿不过尽了一点做朋友的本分,阿慈为我却抛弃家人抛弃身份,这能等量齐观吗?”覃御反问。

杨熙语塞。

沉默过后,覃御方再次开口:“大公子,说句诛心的话,我并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奉献。给平儿送人时,那点小事之所以还要与您讨教,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了解平儿,怕伤了她的自尊。此次出门,也是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不接受别人的恩惠。您许是怪我太不懂事,但在我看来,我倒是一直都太懂事了。先生与伯娘——甚至阿慈——或许都知道我姓甚名谁,我知道他们不告诉我是为我好,所以也从不追问。可您试过没有?人是不能带着这么大的秘密过下去的,那样的日子哪怕再舒服再富贵,也是假的。实话说,我也不想离开家,但我需要一点底气来证明我不是离不开,而是我乐意待着,您或许会说这可笑,可在我眼里,这事关尊严。”

这些话初听之下难免叫人生气,杨熙却保持沉默,越想越震惊——他从没想到,一个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可以如此平静地直视并承认自己内心的阴暗面。许是因为她太坦诚,他竟毫不反感,反觉出了几分怜惜。

覃御站了起来,正要开口,杨熙忽然抬头看着她说:“先坐下,我要和你说另一件事。”

覃御略一迟疑,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杨熙未语先笑:“我说了,你许是要生气。”

这人也会卖关子?覃御好奇地盯住了他,杨熙却看着茶花,字斟句酌地说:“我头一回听你说起邹一方时,其实……并没有想着去捉他。”

嗯?覃御懵了一下。杨熙转过头,看着她说:“我那时想的是,如果用他作借口,你应该就不会再跑了……”

覃御的眼睛明显睁大了些。

“此事是我做得不够光明磊落,我同你赔个不是。”杨熙一横心,一口气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了:“再有,我那时因猜着邹一方或许没有走远,便在林凤君面前说你和上官家兄妹关系很好。邹一方师从上官净的祖父,后来却背弃师门,间接害死了鬼神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忌惮那两兄妹,或许是听了我的话将你看作刺客,便想趁你病着时来下黑手,结果被罗刹废了武功,已经押往中京了。”

覃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看了杨熙好一会儿,方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跟着,她收回视线,口里笑了一声:“大公子倒也相信罗刹。”她自然相信罗刹的能力,问题是,杨熙凭什么笃定邹一方不会得手?若罗刹没顶住,他这不是把自己送到邹一方手里去了么?她此刻有点弄不清楚,杨熙究竟是在关心她,还是在算计她。

因她太平静,杨熙错估了她的情绪,也没有理解她那句话的含义,竟顺口夸了句:“罗刹当年可以……”

没等他说出下半句,覃御已起身离开,他愕然抬头,这才发现茶花架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那人身着深衣头戴帷帽,姿态窈窕而飘逸,从薄纱后露出来的那张脸则娇美明丽胜过山茶,正是温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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