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愧不敢近（1/2）

次日一大早，曹培就兴冲冲的将张扬从睡梦中拉起，又去唤平阴公主。出乎意料，平阴公主约莫是有些兴奋，竟早早的准备好了。

被二人带着，张扬早餐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在齐娘担忧的颜神中草草用过，换了身衣物，快速爬上了马车。

“这外面果真与宫中不一样啊！可……可他们为何穷困到如此地步？吾等可能帮帮他们？”

平阴公主与曹培似的，对眼前的一切无比好奇。

听着这位年轻姑姑的感叹与哀悯，张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些百姓衣着简陋却还算整洁，面容憔悴却称得上干净，甚至有些人言谈举止间似是知晓礼仪，想是祖上有些渊源。

他们因为破产而无家可归，甚至要通过卖掉自己以养活家人。幸而有个关中户口，又趁着上林苑有待垦荒地，他们才被少府收留在此。

这还只是被归于太子领地的百姓，上林苑其他地方呢？没被上林苑收留的关中百姓呢？关外的百姓呢？

上林苑只有一个！太子苑圍亦只有一个！

可天下，却有数不尽的受难之人！

“不如将吾之旧衣、饰物赠予他们？”在马车端坐的宫装少女开了口，神色悲悯。

“姑姑良善！只是这些平民如何享用公主之物？怕是还未高兴几日，就要被劫财害命了！”

当然，事实没张扬说的那么夸张，在上林苑，人身安全还是极有保障的。

不然，若是上林苑出了事，岂非是在打天子、太子甚至上林苑整个官僚系统的脸？

只是这宫装，虽然确实可以卖了还钱……但这宫装只有上林苑外面儿的贾人买得起，若是碰上的有良心倒罢了，若是碰上没节操的……

“啊！错非扬儿，吾还会酿了祸事？”平阴公主惊呼一声，以帕掩口，有些惭愧。

“扬儿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平阴公主神色有些好奇。

“这个……这个吗！父上上回带吾外出时与吾随口说了两句……”

这已不是张扬第一回来博望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