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宴（1/2）

马车的轱辘声停下，有守在长亭殿口的宫人前来问询，请费皇后与张扬入殿。

“少君……”

“殿下……”

程仁与齐娘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费皇后迤迤然下了宫车，张扬紧随其后。

“天子与太后可在？”程仁随意找了一位侍女问话。

“禀程公！天子、太后、太子殿下及竟陵王皆于中殿，请皇后翁主入殿！”

与侍女一同的宦臣抢先开口，神色激动，语气谄媚。

也是，这长亭殿多年不曾有贵人入住，萧索得很，油水也没得捞！他又没人提携，若是能在借今日宴攀上宫中贵人，未来何愁不兴！

费皇后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句赏赐，就拉着张扬入殿了。

“皇后来啦！来老身身侧坐着吧！”太后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儿媳来了也未能让她睁眼。身侧十数宫人正予她按摩，又有识字的宫娥在一旁轻声读着老子的《道德经》，尽力压低沉肃的声线，却抵不住属于少女本原的悦耳与清脆。

殿中香炉青烟阵阵，窗外阳光映射跳跃，显得殿中安静极了。

“母后长乐无极！”费皇后自然没有照做。

“曾祖母福寿安康！长乐无极！”

“自家人！如此多礼做什么！快快起身！”太后听到了张扬的声音，忽的睁开了眼，板着个脸，状似不高兴地吩咐宫人扶起皇后和张扬。

“扬儿来曾祖母这儿！”常年伴随太后的人都知道，太后待人向来和蔼，似家中慈祥的长辈。

“扬儿可用过食膳了？”太后笑意盈盈，满目的慈爱涌现。

张扬有些郁闷，怎么哪个问到她，都要问她吃了吗。

吃了吗？吃了吗？

她又不是只会吃！

“扬儿已用过膳食！谢曾祖母关怀！”然而张扬还是要一脸天真。

“那就好……”太后摸了摸张扬的脑门儿，又悠悠地闭上了眼。

室内除了读书声与衣袂摩擦发出的的希希索索，再没声响，安静极了。

张扬正想找个地儿端坐着……

“皇帝和太子在园子呢，他们都在。你们都去转转，不必待在老身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