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卷：泪洒生辰（2/2）

折颜的气息已经是越来越弱了“因为……我总是忍不下心看你自己一个人孤单的经历轮回，想陪着你。”

攸婼突然想到了什么，擦掉了眼泪说道“对了，你不是附身的吗？你赶紧出来！我知道你只是用了他的身体灵魂是你的，我求你了出来吧！”

“攸婼，我出不来啊。”

攸婼本来稍稍好过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出不来？”

“天命有数，干涉命数也需要代价，上天从不会特例的。今早皇帝上朝我想自己出来让他去，结果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那时我才想起来为何从不让神仙干预命数了，你干预的统统是要还回来的，就像我干预了你，你就一定会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动手。”

攸婼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后悔“对不起……折颜，我对不起你。是我当初任性在先，才会有现在的一切。”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信了灼桃，若是我没有信就好了。”折颜总是能在梦里想起那天，总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信她。

攸婼想到自己还有药，就想掏出来结果五六颗都没了“折颜，我剩下的药呢？”

“我都吃了，一颗不剩。”

折颜八个字说的淡然，攸婼却是如锤打心，疼痛感一点一点折磨着自己的心，眼泪伴随着脑海中回荡的八个字不如注而如水流下，万止不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那些药全部都吃了？至少……至少让我可以陪你一起啊。你到底为什么的！”攸婼接连三拳打在他胸口，但是软化的身体毫无痛感，他只能感觉到她的悲伤和遗憾。

折颜感觉得到气息即将散去，作出了道别“攸婼，我……我回去了，下……下次见。”

攸婼突然死死的按住他的身体，来自肺腑的怒吼声嘶“折颜！你不要走！折颜！”

“再……”

“折颜……”攸婼深深的把自己脑袋埋在渐渐失去温度的肩颈中，心里的痛仿佛要生生的把她拆碎了一般。

很无奈啊，折颜离开了皇帝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现不出真实的自己，看来是要离开人间才能恢复了。

“折颜，你不要以为我只有京安王给我的药，我还有它。这一世……我已经历劫足够了，”攸婼从头上拔下凤簪又看向空荡的一个方向说道“我求你下一世不要再来了，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样子哪怕我还要刺杀别人也能心无旁骛一些，好不好？”

簪入心是攸婼为自己做的一个终结，那句话很真心，再见一次折颜醒一次记忆在被逼进两难她怕自己再做选择。

折颜飞身过去既握不住凤簪也阻止不了她的自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凤簪刺入了心，猩红染红了胸口，更是染红了凤簪。

攸婼这一世的劫难已经完全结束，折颜发现自己已经现出了真实的身体，大步上前变走皇帝的遗体，封闭了偏殿。皇帝的事与他无关，他不希望在他离开前有任何人踏进这里。

“傻攸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啊？”折颜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替她擦去了眼泪，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轻声说道“现在你走了，等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下一世我也要陪你，哪怕真的入轮回我也不在乎。”

“折颜上神，小仙……”司命星君来了，他是带着第二世的消息来的，但是他来的时辰不对。

“出去！”很强硬的逐客令，司命星君只能退出。

不知道折颜陪着已经没有魂魄的她说了多久，他知道徒劳只是很想倾诉一下，然后他是在人间夜深满宫裹素时离开的，走的时候带走了凤簪。

十里桃林里司命星君和白真率先看起了第二世的轮回，这是折颜写的，折颜给她安排的可谓是荣华不尽富贵不绝，命格参照着一些司命星君给的好命格做了结合。

白真看完后大惊“折颜，你这是报复还是报复啊？”

“这两个报复有区别吗？”司命星君不解。

“一个是报复第一世的不幸一个是报复你，故意给你。如此的命怕是会难做，你若是不小心让她受了苦，你不就得倒霉。”白真解释道。

“命数从无完美，怎么怪小仙？”

“第一世出错我和四足兽要负责，我就比较好只可惜了一年的桃花醉，四足兽你要去看看吗？被折颜抽去了所有的法术道行，成了一只最最普通不过的小兽，日日惆怅趴在地上不动弹。你最好给她添一个可以转移大小灾祸的命数，这样就万事大吉。”

司命星君说道“月满则缺，命数过好也是要招灾的。”

“这话你和他说去，他现在正不理智呢，听得进去？”

折颜回来了，顺口回答了白真“我怎么听不进去了，我知道自己安排的不合适，但是我也给她留了空子好吧，司命星君说的我不是不知道。”

“这第二世哪里有空子？”白真拿起气运卷重新看起来。

“你觉得哪里插不进？”

“不仅是一城首富千金，长大后更是成为全天下数得上名号的富贵人。”

折颜答道“你可知富裕之路从不平坦，高低起伏，荆棘坎坷不尽数。”

“不过幸好司命星君和我给你加了几句话，让她嫁了一个坏郎君，更加圆满。”白真说完，折颜一把夺过自己看起郎君那一段。

司命星君小声凑着白真嘀咕道“我就叫你不要写，你看上神那脸色，你是准备要我倒霉啊。”

白真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折颜脸色越往下看一段越难看一分，忍住心里的不满，和声道“司命星君，还能接着往下写吗？”

司命星君立即回答道“能！肯定能，上神想怎么写？”

“写好了你自己去看，就是不要让别人再碰了。”

折颜花了半个时辰续写了一段，司命星君拿着气运卷回了天宫，折颜给自己和白真续上了茶水，这茶不是他物，正是是攸婼留下的百花熟水，桃花熟水。温热的茶水重新温暖了刚经历别离的心扉温暖了伤心意。

茶水润心，酒水暖意，交错一饮月月又年年，花瓣尽，茶水凉，遥遥已过万年，等到雪儿长高，不小心穿着旧时衣裳脱不下求助他时才发现自己囫囵过了万年。

雪儿和白真站在折颜的不远处，雪儿从不听折颜说起过墓的来源，所以好奇“真真哥哥，爹爹为什么总是喜欢坐在墓碑边上，一坐不是一个白天就是一个黑夜？那里面是谁啊？”

白真轻叹一口气，道“那是你娘亲的肉身，你爹爹知道你娘亲在历劫，不能去陪她就常常坐在这里喝酒神伤。”

雪儿长大，性情温婉，聪慧端庄，很像攸婼希望的样子，她以前年纪小所以折颜对这件事闭口不谈怕她伤心，现在她更加好奇，更加想知道了。

“雪儿从没有听爹爹说起过娘亲的故事，真真哥哥可知道？能不能给雪儿讲讲？”

白真拉着雪儿走了，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走远一点吧，让他听了又该难受了。这要从那日我和你阿离哥哥还有你爹在桃林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