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天下易主,他的身份(1/2)
纪少阳阴沉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安夙,一字字一句句的质问着,整个脑子都被什么东西在瞬间灌满,这刻他能清晰的看到女子眼中的痛楚,可他却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明明看到她的改变,他更知道她们有事瞒着她,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瞒着他的事,竟会如此的荒谬。
他的妹妹早就死了,却有人占了他妹妹的身体,这个人还曾经是他最最敬重的人,他那么那么那么的相信她,可她却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她至始至终都在瞒着他,瞒着他们所有的人。
这让他难以接受,不,他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够了纪少阳,你弄疼她了!!!”
锦上前双手轻拂强行拂开纪少阳紧捏安夙双肩的手,将女子揽入怀中看向纪少阳素雅声音透着几分微冷的提醒:“就算这些都是事实,可她把你当成亲生哥哥也是事实,她一直在保护纪家那也是事实,纪少阳你别忘了,没有她你早就死在边关,没有她永宁候府也早就不存在!!!!”
“你们都知道,却就独独瞒着我一个,你们当真是好!!!”纪少阳因被男子力道撞击下身体有些微晃,他站稳后视线陡然间凌厉的看向锦,想也未想右手捏拳便挥了过去。
冽冽的拳风掀动着两人的发丝,安夙本能的脚下微动挡在了锦面前,却被锦强行用力再次转开身体护在身后,男子未躲生生受下那拳,嘭的闷响声中男子嘴角顿时淤清溢血。
“锦归哥哥……”
安夙轻呼出声,男子嘴角的艳绝血色终于让她回神,她伸手落在纪少阳五指紧捏,生生截住了纪少阳还想落下的拳头。
素来清冷的声音染着几分哀求:“哥,纪世子,这不关他的事,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可是我请求你,我求你饶过他,这件事与他无关。”
“你真的这么恨她是么?”
锦沉眼看着纪少阳,转手却是落在皇甫瑜的腰间,直接抽出了皇甫瑜腰间的佩剑递了过去:“你既然觉得是她害死了你妹妹,你认为是她为了自己活着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夺走你妹妹的性命,那现在就杀了她,只要你杀了她你妹妹或者就能回来了,就算是不能你也可以替你妹妹报仇。”
“肖锦……”
纪少阳恨恨的怒瞪着锦,看着男子手中凛冽长剑,他眸光阴沉如水,双拳更是捏到最紧,骨节都眨眼间捏到寸寸泛青,字字都是咬牙切齿:“如果杀了她就能让丫头回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到底能不能,到底有没有那些所谓的秘术,你只要现在一剑对着她胸口刺下去试试不就一清二楚了?”锦面色未变,只如是道。
“主子……”
“公子……”
“给我拦住所有人,不许让任何人上前!!!”
男子话落是数道惊呼声起,众人皆被男子举动震到错愕,樱洛伸手便想去夺男子手中的长剑,却被男子拂袖避过,他冷喝了声,看着纪少阳素雅的声音染着无尽低沉。
“纪少阳,你不敢动手是不是?那我来帮你,你觉得这是她欠你的,现在我便让她一命还一命将你妹妹的命还给你……”
你字落,男子手中长剑直直刺入安夙胸口,剑尖刺破她雪衣锦袍,能清晰听到利刃刺入肉里的声音,鲜血自女子胸前如注喷涌而出,那浓绸的液体就像是那皑皑雪白的晶莹中绽开的红梅。
那艳红的血色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众人皆顿住呼吸僵如石柱,眼睁睁看着男子手中去势未停,亦眼睁睁看着那长剑一点点的没入,牙齿紧咬着舌尖溢出了浓浓的血腥,心像是被千万只手不停的揉搓。
可他的脸上却无半点色变,捏剑的手仍旧死死的捏着并一点点前送,他的眼始终落在女子的身上,不曾移开过分毫,他凝着那张苍白如雪的脸,他凝着女子胸前仍旧不停绽开的血色红梅,他凝着那双清棱如雪的凤眸,心脏在那刻停顿了呼吸,可他却逼着自己不去移开眼睛,他要让自己一辈子都记住,永远都记住她此刻所承受的所有痛楚。
因为那竟是他亲手给予。
“不要,住手,快住手,我求求你住手,你们不能这样对小姐,小姐她到底有什么错,小姐只是想报仇,小姐只想还安家一个清白,小姐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谁,为什么你们却要这样对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家小姐死不可,是不是小姐死了你们所有人就全都满意了,你们想替纪小姐报仇那就拿我的命去抵好了,一命抵一命,我把我的命给你们,可我求你们放过小姐,不要再伤害小姐,呜呜我求求你们,小姐她会受不了的……”
“纪世子,你答应过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不会责怪小姐,你都会依如继往的保护小姐,你是男人,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小姐没有做过那样的事,纪小姐的死与小姐无关,与小姐无关,你相信我……”
樱洛泣不成声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吼着,她想要冲上去,却是被皇甫与白桦欧阳三人死死的架住,只能红着眼眶不停的哀求,眼前这幕让本就处在震惊中的人终于都从震惊中回神。
千菩提与沐白都是面色大变,两人闪身上前便想要阻止。同样却是都被撤手转身的皇甫与白桦拦了下来。
“肖锦,你竟敢伤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千菩提腾腾的怒吼,他挥手一掌落在皇甫瑜胸口便想闪身上前去夺锦手中的长剑,皇甫却是再次欺身缠了上来。几人都是拼命的架式,哪怕受伤吐血身形摇摇欲坠仍是寸步未让。
千菩提眼球都泛着血丝,边打边看向纪少阳怒喝出声:“纪少阳你还不阻止还愣着做什么?你真想看着她死是不是?小无双是你妹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眼看着别人拿剑刺她?”
“什么狗屁的借尸体还魂,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是个什么低贱货色你难道会看不出来,你难道会不知道?她就是想挑拔我们自相残杀,可你却还愚蠢如猪的上她的当,你难道没有看到她笑得有多得意?你想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还不简单,我们现在就去祭北雪域求证,找出无妄山的人求证,就像那个贱人说的只要肯去查事实不就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我告诉你纪少阳,她就是纪华裳,她就是小无双,她是你的亲妹妹,她就是安夙的同门师妹没有半点虚假,你们都想要证明真伪,你们都想要知道她到底师承何人,师出何门是不是?”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她叫纪华裳,师出碧落山,师承逍遥老人,她的大师兄就是我千菩提,她的二师兄乃寒剑山庄庄主寒舟,她三师兄便是安夙,她三师兄便是护国公府世子安夙,什么狗屁的她本是女儿身,她张口胡说的你也信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若安夙当真是女儿身,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瓜竟然会人没有发现?”
“安夙她是个男人,他早就死了,纪华裳只是纪华裳,她只是我们的四师妹根本不是什么安夙。现在你们知道了满意了,若还是不信要不要我叫上寒舟带你们回碧落山,回师门再去确认个清楚!!!”
男人声声怒吼宛若撕心,字字出口都疼到无以复加,手上动作着眼睛里却只剩那张苍白如雪的脸颊,心中所有的疑惑不解,所有想不通的所有,都在那刻得到了解释。
女子承认的那个是字如同霹雳响雷,让他瞬间想通了所有,难怪她的身上总有股化不去的悲伤,难怪那日邺宫中她会殇极吐血,难怪在天香楼里她会告诉他那些话,难怪他一直都未能找出他的踪迹。
原来他就是她!!!
原来他想找的人和他爱上的人竟是同一个人,没有什么所谓小师弟,从始至终他们就只有一个小师妹,难怪他当年初见她便会觉得她漂亮的像个玉娃娃像个女儿家,原来他竟真是女儿身。
可恨他直到此时才知晓。
若能早些知晓这个事实,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总说着要保护她可他却连这些都未发现,她生病时他不在,她受伤她痛着,他就在旁边竟未能阻止此刻更是只能看着毫无办法。他竟然让她在他的面前,被人如此狠狠的拿剑刺进她胸口!!!
那抹妖冶的血红让他整个人有些颠狂。
他怒极用尽全力一掌拍在皇甫胸口,直接将皇甫整个人拍飞出七八米远飞落向波涛卷卷的海平面,皇甫口吐鲜血伸手抓住战船护拦险险稳住身形,用尽余力返回船板,整个五脏如火烧般剧烈刺,他吞咽着鲜血想要上前阻止。
千菩提却是早就闪向锦。
他伸手便要抓住那柄长剑,却有只手比他更快的握住仍在缓缓没入女子胸口的长剑剑身,长剑去势被那只手的力道稳住,未再前进分毫。
那只手紧紧的握着锋利剑刃。
鲜血滴嗒四溢,滴落在船板之上,纪少阳却是仿若未见只死死看着女子的胸口看着那些血色呼吸浓烈而粗重,众人看不到的另一处地方,他垂在袖下的另只手却是狠狠的颤粟着。
锦紧捏剑柄的手终于松开,“还记不记得我曾告诉过你的话,她在意她的每个亲人,她更在意你这个大哥,远远超乎你想象中的重要,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纪华裳已死也是事实永远无法再改变,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若你不信我派人陪你前往调查。不管如何,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她替你妹妹活着,你妹妹也早就变成具尸体?你仍然要失去她。”
“而如今她还在,不管她到底是谁,她都把你当成最最尊敬的大哥,她都把你当成她最最在意的亲人,利用你她比谁都更难受,她的自责愧疚和难过我不相信你就半点没有看到,她已用尽全力的想去弥补。所以她到底是谁,对你来说就当真那么重要,当真就那么让你难接受?”
“你早就有疑惑察觉也早就发现她的不同,你仍那么相信她疼爱她,你有没有冷静的问过自己你到底在不在意她?就算身份是假,可那份在意,那份感情你便真的能全部抹杀当成不存在么?若真的在意,那便试将她当成你的亲妹妹那又有什么不好?是终的最终你并没有损失不是么?还是你真的想要她一命抵一命想要看着她死,如是才能消去你的怒火??”
男子的话让纪少阳脸色瞬间泛白。
他也在心中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想看着她死?他是不是真的想要看着那剑刺穿她的心脏?他竟然真就相信了夏候雪瑶的话?因为愤怒,因为她的承认便否认也忽略了过去的所有。
自责愧疚难过……
他又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尤记得在候府出征前,她眼底的难过,更记得飞雁关驻地里,她紧紧拥着她不停唤着她哥哥时声音里的不舍,和滴落在他胸口那些滚烫炙热的眼泪。
她是堂堂的大邺战神。那刻却是哭到像个无助的孩童,那刻的心疼真的就能抹杀当作不存在么?她对纪家所做的一切就真的完全只是利用么?看着那剑尖无情而狠戾的刺进她胸口,他又当真半点不在意么?
不,他不想。
那刻他只觉得心都被揪了起来,那刻他的心竟只剩惶恐怕和害怕,他不想看到她死,这么久她对纪家所做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正因为她用尽全力的保护他才对他当成丫冰的她那么的愧疚,才更对她心疼。
所以那怎么可能会只是利用?这么久的相处他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对他的在意,那些付出过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做假,又怎么可能完全的抹杀?
不管如何,裳儿死了她还活着,他不相信她会做出那样卑劣的事,他怎么就会忘记自己眼睛看到的心里感受到的,反而去相信一个根本不值得人相信的人所说的几句挑拔的话?
纪少阳握剑的手陡然用力狠狠一拔,插进女子胸口足有三寸的长剑被男子徒手拔了出来,他伸臂揽住女子飘然欲坠的身体,看着女子胸口仍旧不停如注喷涌出的浓稠血液,眼眶有些酸涩。
“为什么不躲开?以你的武功想躲开是轻而易举的事,那剑若再深半分便会要了你的命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对你来说纪家已经不在重要了不是么?”
“你明知道他不会杀我,不会让我死。”
安夙嘴角溢血躺在男子温暖的怀中,任由锦替自己上药止血,只伸手握住男子的手:“我承认我利用了纪家,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不管你相不相信都好我没有杀她,更没有害死她,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变成纪华裳,可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做你的妹妹,我曾说过,能做你的妹妹是我此生最最幸运的事,这句话从来都没有半字掺假。”
“可我仍在利用纪家仍在利用你,其实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卑劣的人,这是我欠你的欠纪家的,我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有如此秘术,是否又真有人能以魂易魂让人起死回生,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把纪华裳完整的还给你。”
“但若可以我愿意归还,待我完成我想做的事,我会,把她还给你。这剑便算是我向你告罪,请你再给我点时间,等我安排好一切,我会和你去祭北雪域和无妄山尽力的试一试。”
若真是要杀她这剑穿胸而过,对锦来说不过只是眨眼间的事,她不相信纪少阳会看不出锦只是在借此逼他来接受这个事实。锦归哥哥曾说不会再让她失去她在意的人,他是在用他的方法,帮她留下纪少阳。
可看着男人眼里的纠结和沉沉的痛楚,她想她是永远无法取代纪华裳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像没有人能取代她的亲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已经利用太多,霸占太多,又怎么可以继续霸占下去?
“若你有事,你该知道他们会有多伤心。”
纪少阳扯出抹苦笑:“你舍得让他们如此难过?你又真觉得这世上会有如此诡异而荒谬的事么?你有没有想过,若到时你真的死了,可是裳儿却仍旧不能回来呢?你有没有想过若当真如此,到时那些在意你的人又要如何接受?”
她说这是她欠他的欠纪家的,可她却不知那是纪家欠她欠安家的,那是一笔未了的债,那也是他奉命前往凤城的目的。
安夙垂眸。
她是不想让她在意的人难过,而她在意的人里也包括一个他,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偿还,若这真是他想要的她想她应该尽力去试试。那本就不属于她,而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明白了一点。该是她的就是她的,逃也逃不掉,不是她的终究不会是她的,再想强求亦无用。
若当真如他所说,那是她的选择,是她应该偿还的,她相信就算她在意的人会因此而伤心难过,可在此前她会安排好一切,她相信随着时间过去所有一切终究都会有过去的一天。
“所以我只说试一试,我会尽力让自己不会有事,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荒谬,可事实上我的确还活着,所以我想这世上,或者真的存在着某种我们未知的神奇能力,不管什么总要试过才知结果。又或者根本不用那么远去求证,很快就会有结果,夏候雪瑶,你说是不是?”
安夙最终只笑笑自男子怀中站直了身体转头看向夏候雪瑶:“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会那么执迷的想要得到玲珑玉骨,为此不惜诬蔑设计,灭我安家五代九族上千人,我也一直不相信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驱除你体内的寒毒。”
“今日我想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玲珑玉骨的秘密是不是?这就是你们想找到玲珑玉骨的原因是不是?所谓让人起死回生,就是以魂易魂,若我所猜不错玲珑玉骨,便拥有此类神奇的力量是不是?”
安夙看着夏候雪瑶与萧烨开口,他们始终隐瞒着玲珑玉骨的秘密,她曾对她手中夺来的那枚玲珑玉骨研究这么久也未有任何收获。
可现在她终于想通了。
难怪她会如此轻易便猜到她的身份,锦归哥哥的办法几乎骗过所有人,这么久都没有人怀疑过,就连千菩提与沐白也没有,纪少阳虽震惊先前也的确是有怀疑的情绪,可显然的那怀疑只是怀疑纪华裳为何会与安夙师出同门。他不可能会想到纪华裳,就是安夙。
既不可能会想到那也就更无从去怀疑。
就连萧烨虽震惊不敢相信,可显然也未想到这点,唯一只有夏候雪瑶例外的想到这点,她不否认这个女人很有手段很聪明,可这也未免有些太突兀,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此前知晓这方面的事。
而她对玲珑玉骨的狂热,还有对玲珑玉骨秘密的死不吐口,显然已经证明玲珑玉骨的秘密并非真的什么前朝宝藏,那只是个隐藏的幌子,至少在她眼中根本不看重什么宝藏,她看中的是玲珑玉骨潜在的能力。
两者联想起来,似乎并不难再想明白。
夏候雪瑶未语,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的阴冷,她眼神落在安夙胸口,眼底满是怨毒阴狠之色,可惜的是差了那么一点,那么好的挑拔手段却是轻易便被那个男人一剑下去便化解,纪少阳那个男人不知脑子被水给全堵住,还是那脑子里尽塞了糠有毛病,她想不通为何他不上前补一剑,反而出手阻止?
莫不是他还想继往不究不成?
“阿夙,原来你真的是阿夙,原来你真的还活着,呵,呵呵,原来你竟真的还活着,为何我却是早点没想到是你?”
夏候雪瑶再次陷入不言不语的沉默,寂静之中旁边却在此时突的传来道男子似笑似哭的声音,透着几的疯狂痴颠,落在人耳中更有些诡异,也让众人都移眼看了过去。
那个人竟是一直怔怔出神的萧烨,此时男人一身血甲,仍旧那么狼狈的躺在血泊之中,四肢无法动弹却是有些挣扎着似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染血的手指不停的蠕动着想要抬起来,似是想要触摸离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我还活着,你很失望是不是?”
安夙看着地上如虫般蠕动的男人,既然所有一切都被揭开,她亦未有任何的隐瞒,声音在刹那冷到极致:“萧烨,安家上千条人命,皆是你亲手赐我,你千方百计接近我想从我从安家找到玲珑玉骨,你只为救她一人杀我至亲千人,你明知安家没有你想找的东西,却仍诬我安家前朝余孽灭我安家满门五代九族,你踩着我至亲累累白骨风光霁月,你甚至连我唯一仅剩的亲人,连我失踪十六年的妹妹也不肯放过……”
“你如此厚报我这个知己,你说我又怎能不好好回敬于你?就算我安夙死去下到地狱,又怎能不爬起来找你报仇?你现在知道了,安夙就算要死,定也会死在你们之后,无间地狱,黄泉渊底,不管哪里我都会先送你下去。所以别再叫我阿夙,因为你,没有那个资格。”
“阿夙,我……”
女子字字冷戾如冰的话语,那满脸此刻再不掩饰的仇恨,她纤细的身体站在那里,衣袍染血当真宛如从地底爬起讨债的冤魂,那如夜夜梦中梦到的沐血身影和同样看着他的浓烈恨意的眼神,让萧烨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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