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你知道我是这样的糟糕，你还会喜欢吗（2/2）

后面她们不再满足于只骂我臭婊子，骂我鸡，骂我骚货，她们朝我动起手来。

有一次我从小卖部走回教室，正要上楼梯口的时候，撞见她们。

她们七八个女生像螃蟹一样慢悠悠地横亘在楼梯中间，走一步又磨歇几分钟，与其说是在上楼梯，更像是在借着楼梯来消耗无聊的时间。脚里的木屐拖鞋拖拉得哒哒作响，整个楼梯间里充满了木屐拖鞋笨重的哒哒声，还有她们彼此打闹的戏谑声和骂爹骂妈骂祖宗的声音。

我看到她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加快脚步走上楼梯，但她们看到是我，非旦没有给我避让空间的意思，几个女生还伸出脚横在楼道中把我前面的路给堵住了。我不得已说了一句，让她们让开。有一个女生就很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那几个女生看到我摔倒了，发出一阵爆笑，起哄说，“就是不让，怎么样？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去叫你华哥来打我们啊……”

我彻底被激怒了。我从地上站起来，直接走过去往刚才推我的那个女生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旁边几个女生看到队友被打后，就一起轰上来撕打我，她们用力地扯我的头发，用长长的指甲嵌我的肉，她们把我推倒在地上，一脚一脚地踢打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在七八个女生的脚底挣扎的，后面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我恢复意识，已经是晚上，我躺在镇卫生院一张窄窄的病床上。卫生院暗黄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我躺在充满铁锈的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张泛黄的薄被子。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已经散架了，好疼，锥心的疼。

我睁开眼睛时，看到坐在我旁边将近七十岁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的奶奶正在打盹。她坐在一张黄色的高木凳子上，看上去好像很疲惫，一只皮肤松弛的老手撑着沟壑纵横的额头。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担心惊醒她，又闭上了眼睛。

后面奶奶醒了，她看到我侧了身子，知道我已经醒了。她问我想吃什么，她出去给我买。我本来不想回答她，但她继续问，我忍住了哽咽回答她，不饿，不用买。

奶奶没有骂我一句，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打架，她在医院照顾我到我爸妈回来后她才回家去了。

这次的打架事件由于影响恶劣，学校领导让涉及打架的学生和家长必须到校当面解决。

我爸妈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后，急冲冲地连夜请假从广东赶回来。他们下了车连家门也没踏进去就先来了医院看我。

一进病房，看到我，我爸就指着我骂，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什么打架？我让你去读书的，你去打架，不想读了你就收拾东西回家……

我爸我妈好像骂骂咧咧还说了很多，难听的，强硬的，什么都说。我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后面我妈一边哭，一边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拍打着盖在我身上那张泛黄的充满消毒水的薄被，嘴里骂自己命贱……

为什么当初要送我去联中，现在知道错了吗？我赌气。

我爸妈去了学校。我因为身体有多处瘀伤，行动会牵扯到伤口。医生不建议马上走动，让我静养一个星期再下床活动。

我爸妈从学校回来，黑了一张脸走进了病房。他们倒是没有再说起打架这件事情，而是说班主任说我平时怎样怎样违反记录，不学习……

后面我爸讲完后，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后问我，小，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和你妈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就是希望你好啊，你自己要争气点。

我差点没哭着吼出来，你问我怎么变成这样，你们不知道吗？

……

你看，杨旭，这一件就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呢。

如果当时我告诉你，你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