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蝶(1/2)
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舞夏支起身来,身子却早已恢复了力气。
其实她醒来已有一会儿了。
不过一直未有力气起身,连言语的力气都未有,便一直未语。
如今,总算恢复了些许。
她此刻正躺在床上,阳光从窗棂跳进屋内。屋内的布置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木桌,几张长凳,墙角放着一支大箱子,便是屋内的所有东西。
明亮,整齐,简单却又不脏乱。
“吱——”
门被推开,轩辕泽踏进屋内,修长的手上端着盛有粥的碗,正冉冉的冒着热气。
看见她醒来,眸中闪过了一丝惊喜,却很快收了回去,嘴边还是那玩世不恭的弧度:“姑娘醒了,感觉如何?”
这是在外边,他也不好叫她琴师。
她自也不会不识相的唤他丞相大人。
“死不了的。”在他的帮助下移身靠在床头,她轻声答道。
本来那些关心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她很想问他伤势如何,可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是极傻的。他明明都无事的站在了她面前,哪里还能有事?
可他一定比她伤得重罢?
记忆中她一直未感觉到冰冷,温暖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
看来还是自己身子不行,不过女子弱些也不令人惊奇。
“那便好。”他轻剜了碗中热粥,将匙勺递上前:“你刚醒,不便吃其他的。”
这些她明明知晓的。
舞夏望了他一眼。
他这是解释给她听嘛?
又将目光落在那勺热粥愣住了许久,才轻张唇齿,含住咽下。
身子随着热粥的温度渐渐回温。
望他又递了一勺上来,她抬手接过碗:“劳烦公子了,舞夏自己喝便可。”
白皙的小脸上有些红晕。
“好。”他也不过多纠结,将手收回,凤目望着她喝完才安心。
“你不问这是哪儿嘛?”
话语间倒是多了诸多随意。
也把姑娘改成了你。
她垂眸。
“能是哪,无非是逃过追杀了。”
“你倒是心宽。”
“何必窄着自寻烦恼。”
“……”他不语。
“我对自己昏迷了多久比较感兴趣。”她又道。
语气也是随意了。
“不久,三天罢了。”
她偏头望他压低了声音:“丞相大人是想饿死我嘛?”
轩辕泽:“……”
想来也是,貌似他这几天确实未给她吃些什么东西,可又不是他让她昏迷这么久的,这话说的怪他一样。
再说了,知晓她今日会醒,他这不给她端粥来了嘛。
“你会对这里感兴趣的。”他忽而神秘一笑,看她道。
“不要转开话题哦丞相大人?”舞夏语气似笑非笑。
轩辕泽:“……”
我认真的,还能好好讲话嘛?
嘴角愉快的扬起,挑眉:“哦?为何笃定我会对这里感兴趣?”将话题扯了回来,也避免他尴尬。
“那便不卖关子了。”他笑容重新扬起,没有开始的那般故意卖关子的欠揍。“这里,是你故里。”
她顿时愣住,回味着从他口中道出的那个陌生的词汇。
他抬手在她眸前挥动两下:“你不会是太惊讶了又要陷入昏迷了吧?”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我没有那么脆弱。”
“是嘛?”他带着意味深长的拖音,让人火大:“那真是充分表达了何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
她浅笑:“谢谢夸奖。”心里早已脑补眼前的男人被她揍得满地跑的样子了。
简直是在变相的说她长得柔弱内心却粗鲁不堪。
真过分。
……
舞夏在一旁女孩的搀扶下自榻上起来。
离她醒来已经五日了,自从那日与轩辕泽谈过话后,她便再未看见他。当然,她自然无惧他会丢下她就走了。
由于故里的人对她的印象都还停留在小时候身子骨极弱的时候,何事都不让她过手,一日三餐都是有人送来。听说隔壁成叔还和玲姨吵了起来,嗯,没错,就是为了那天午时给她送饭的事情。
两个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为谁来给她送饭吵得不可开交,让舞夏好笑之余又觉得暖心。
她本来早便好了,但玲姨他们不放心,硬是唤了成叔家的小女儿成汐儿来日夜照顾她,不许她下榻。
这五日,给她的感觉是温暖的,这里的人都是对她极好的,每个人都很淳朴真实,打打骂骂,互相帮忙中五日就如此过来了,她记忆中第一次觉得时间好快。
至于轩辕泽,她仔细思考了之前他与那黑衣人的对话。
目标自然是他,而那些杀手背后的人明显不想也不会动她,但如若逼急了他们也不会顾及她的,就像之后的追杀一样。
“是不相信还是另有目的你自己清楚。”
这句话意味深长了许多。另有目的?她不是很懂,她不过琴师,最大也就加上了御用二字,她是囚于皇宫这事应该无人知晓,皇上说过是先皇密诏的。
能有何其他目的?
就怕是对方的挑拨离间之计,她才一直不言免得中了对方的套。
至于她怎会被先皇特意密诏囚禁于皇宫,应该说她是如何与先皇扯上关系的,她已经不想深究了。
无论失忆前她是何人,是如何失去记忆的,她现在也已然失了忆,深究也只能是自寻烦恼。
这些天她也听玲姨讲了不少她幼时之事。未曾想过,她如今这般模样,幼时竟也是令人头疼的熊孩子,只是幼时身子便不好,动萸便是染了风寒啊,过会儿又忽而吐血什么的,貌似已经是正常现象了?
反正因此故里的人都极其疼惜她。
她这四年来也未有学得其他事情,只会弹琴,如今连那琴都不在身边,日日也只得与成汐儿聊会天,听她讲各种她从未知晓的事情,倒也还算不得无聊。
只是她想做些什么来回报他们时,却发现自己该死的何事都不会,难免有了挫败感。
出了屋,舞夏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屋前是一潭宽广的池水,瀑布犹如自天际而来一般,落下来激起阵阵水花,谭边是几户人家和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如此静谧,美好。
潭水自些许河中不知流向何处,房屋皆依河而建,隐约有孩子的嬉闹声和大人的吆喝声传来,一切都是如此和谐。
玲姨正在谭边洗衣,望见舞夏轻皱眉头,起身便轻声呵斥一旁的成汐儿:“汐儿,你怎么扶阿夏出来了?她病还没好呢!”
成汐儿委屈的撇撇嘴:“夏姐姐早便好了,再不出来走走岂不发霉?”
玲姨顿时秀眉中竖:“汐儿!”
“我又没说错。”成汐儿小声的嘀咕,那模样好不委屈。
实在可爱得紧。
舞夏浅笑着解释:“玲姨莫要怪罪汐儿妹妹了,是舞夏想要出来看看的。”
玲姨脸上顿时转为担忧:“这怎么行?你身子骨不好,应当好好养着。”
“已经无碍了玲姨。”
“那你自己小心着点。”玲姨见她的样子确实已无大碍便也随了她了,人一直闷在屋里也是不好。“对了,你找那位公子吧?这些天他一直待在后山的木屋内呢。”
舞夏本想告诉玲姨她没想寻他,却对玲姨后一句来了兴趣。
“后山木屋?”
他不该寻出去的路嘛?在后山作甚?
“可不是,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成汐儿扑闪着眼睛。
“夏姐姐想去嘛?我正好知道路哦!”
“你啊。”舞夏笑着戳她头。“是想自己去玩了吧?”
“夏姐姐不要戳破汐儿这点心思嘛!”成汐儿吐吐舌头笑道。“汐儿这不也是看夏姐姐在屋里闷了那么久了,想带夏姐姐多走走嘛。”
“行行行,就你嘴贫。”她笑着颔首。“那便上去看看吧。”
成汐儿陪她在屋里闷了那么久,也难怪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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