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劫(1/2)
嘉盛四年,御晨国元清将军被俘,安湘国因此提出和解,御晨被迫答应,派丞相出使安湘,以示诚意。
御晨国皇宫,乐音阁。
又是一年。
舞夏倚在窗棂上,光洁的额前有几缕碎发飘飞。
在她身边,依旧放着那把桐木琴,宁静,绝美。
就像精美囚笼里的金丝雀。
至少表面上的她,活得悠闲舒适。
舞夏拈起窗棂上的蝴蝶,笑靥如花。
谁又知道呢?
她是被困在这皇宫的才对。
三年前……
“你想离开?”
轩辕辰眯着眼睛,又问了一遍。
舞夏微垂眼眸,白玉金缕步摇随她的动作摇动。
“望陛下成全。”
“此事勿要再问。”轩辕辰脸色冰冷。“绝对不可!”
“为何?”
饶是她如此性子,也不免蹙眉问道。
轩辕辰望她良久,一双墨绿色的眸中有什么东西再弥漫。
“你以为,你只是因为伤害丞相而被贬为琴师的?”
她怔住。
“先皇之令。”他步步逼近,温和的脸上早已冷意肆意。“终为琴师。”
她步步后退。
脑中将所有事情都连了起来。
皇宫中,数次换人,只有她,一直都是御用琴师。
皇宫中,连太子都要敬她三分。
他还在言语,她侧耳去听。
“不可伤之,不涉政事,不可步出皇宫。”
“直至死后,方可送回故里。”
……
纤细的手指松开蝴蝶,蝴蝶扑闪着翅膀,渐渐飞远。
水眸微眯,手指撩开额前碎发别在脑后。
“舞夏。”
她回首,琴姑立在门口笑得温婉。
“琴姑。”
她从窗棂上落下,水裙漫过天际,而后又飘动着落下。
“皇上派你与丞相一齐出使。”
她讶异,却又泛上惊喜。
出使?
那岂不是离了这皇宫?
琴姑见她未言,叹了口气。
“路上多颠簸,你自己注意些。”
舞夏心中微暖。
“琴姑安心。”
……
三日后,御晨边境温都城郊。
天气已过初秋,树叶落了满地,枯枝自天空伸展着,萧条而荒凉,车碾过树叶,响起马儿的嘶叫和树叶的沙沙声。
轩辕泽放下一杯茶,凤目瞥向一旁倚在窗口望着车外的舞夏。
三日来,两人虽在一辆马车中,但除了必要的交流外毫无瓜葛,多半时间都在赶路,他偶出去看看,她却连马车都未曾出去过,除了兴起抚琴和夜间休息之外,一直倚在窗口望着窗外愈发萧条的景色。
这女人,很想出去走走。
他知道,虽然她掩饰得极好,眸底的渴望埋藏极深,可终究敌不过梦,若不是她那天晚上忽道梦话,他还真不知她竟是被囚在皇宫里并且那么渴望外面。
“今日便进城了。”
轩辕泽差点被茶水呛了喉。
这女人竟然主动和他说话,可真惊奇。
稳稳心神,颔首。
“是也。”
舞夏支着下巴,倚着窗棂看他。
“进城安顿好后可陪舞夏走走?”
“可。”
“……”
一路无言。
温都都守府。
“丞相大人,这您还满意?”都守刚处理完温都大小事务便听闻丞相已到温都,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连忙就过来了。
本来丞相驾到,他应该出城迎接才对。
“还好。”轩辕泽显然心思不在都守的身上,这边答着凤目却望向园林中赏花的舞夏。
良久,才将目光放回都守身上。原他们应是明日才到,看这都守的样子,还是急急忙忙过来的。
扬扬剑眉:“都守大人这是在忙什么?”
都守叹了口气:“回丞相的话,还不是温都近日愈发混乱,各类事务接连而来,一件邻里之间的小事也能在群众的煽动下演变成命案。”
他闻言轻蹙眉头。
“温都怎乱成这样?”
“不知其中原因,但小人已上报朝廷,这些日子也派守城军加强巡逻着。”
“效果如何?”
都守摇了摇头:“效果甚微。”
“都守大人如此忙碌的话,便去忙碌吧,这边自便就好,别误了温都大事。”
“那小人便退下了,大人请便。”这话正中都守下怀,事态也不容得他客套,急忙退了下去。
轩辕泽微眯眸凤目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令人琢磨不透。
“我都听见了。”不远处的舞夏开口。“正巧天色已晚,今日便作罢吧。”
“不必。”
过了今日,他们便进入安湘国的境内,哪敢轻松,应是更加急促的赶路才是,等到了安湘国皇宫,他哪有这个时间陪她走走?
把她交给侍卫他可不放心,她要是有个什么损失,皇兄还不把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他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她挑眉,紧接着颔首。
“那,便走走吧。”
边境古城还是不比皇都,一入夜色便荒无人烟,在枯枝的衬托下,愈发萧条荒凉。
她走过青石板铺的小路,重新回到铺着严丝合缝的灰色大砖的路上,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不言,他便也不语,她目光所及之处,他定不会落下。
“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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