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偿命（1/2）

题记：十四年前，我就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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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哥，你还记得这家店啊”

郑容儿拉着他高兴的坐下，久别重逢，柳长明让王妈妈又上了几道可口的佳肴，虽不及皇宫的山珍海味，吃起来却满满的温情装在心中。

郑容儿满上一盏茶，又替柳长明满上：“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闷声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母亲走了，我一个人在未央宫，也没什么意思……”

郑妃死了之后，他活的依旧不怎么样，顶着这个太子的头衔，空洞般的活了这十四年。

“……”郑容儿垂下眼，沉默了许久。

他眨了眨渐红的眼眶，扯出个笑：“这家店的菜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尝尝……”

郑容儿吃了一口他给她夹的一块炒肉，称赞道：“嗯，好吃，真的和原来的味道一样。”

“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硬是整个临池国都找遍了也寻不到你”

她夹菜的动作僵在了那里，随即又开始夹菜、吃菜。

“你去找我了？”她低头吃着。

他看着她，嗯了一声。

“南盛国，我去南盛国找了一样东西，今天才回临池，如今找到了，想找个容身之地住下”

“嗯，那就跟我回未央宫，母亲种的那些栀子花，我不想交给那些旁人照料，这些年虽然开的很好，却不如母亲在时那般生气勃勃了”

“你很想她”她与他对视，目光中带着审视：“姐姐对你，可以说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连待我这个亲妹妹都不如待你好。”

眼眶逐渐湿润……柳长明别过头去，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啊”

是啊，她真的是把他当成了她的亲生孩子，他来未央宫的第一年得了风寒，是郑妃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而那个亲娘却不闻不问，只顾着怎么挽回他父皇的宠爱。

郑容儿嘴上不说，可是他心里明白，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她在怪他，怪他为什么不替母亲求情。

伤情的饭局吃完之后，两人并肩出了店，步行走在集市上，柳长明牵着马，那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成了路人们的焦点。

走了很长时间，眼看着就到皇宫了，前面的柳长明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容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狐妖？”他转头问到。

“是”她利索的回答：“怎么？你也想杀了我？”

他摇了摇头，继续走着：“只是好奇而已，本王不像父皇……”

不像他那般冷漠无情。

……

……

回到未央宫之后，郑容儿坐在床上，抚摸着郑妃的画像，抚摸了许久。

这是皇宫里的画师为郑妃画的画像，当年郑妃死了之后，皇帝下令把所有的画像都烧掉了，柳长明偷偷的留下了一卷，藏在了未央宫里，今天她来，便拿了出来。

“明哥哥”她说着，从床上站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你对姐姐的这份恩情，我会记得的”

他愣愣的盯着她，启唇：“怎……怎么了？”

“没事，感慨一下”她微微一笑：“我会报答你的”

柳长明笑而不答，同她在椅子上坐下，面前的桌子上摆了许许多多可口的糕点。

“糕点你也不吃，看来在茶馆，你是真的吃饱了”他抿嘴一笑，随即叮嘱道：“今天不要出未央宫，父皇办了一场中秋家宴，等我赴宴回来，再陪你”

她点了点头：“明哥哥，早点回来”

柳长明离开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