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忘川（2）（1/2）

“你会看病？还是你会治伤？”他被我这话问的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你说什么？”“我问你，你是会看病还是会治伤？你说他死不了就真的死不了么？”寰谲摸了摸头笑着道：“你就放心吧，只要与你有关的他都会放在心上，哪怕是垂死之际只要你有难他也会撑着最后一口气为你赴汤蹈火，哪怕是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我听了这话不知道是否是打趣但心里还是相信他说的。走至奈何桥边他突然低下头看着桥下波澜不惊的忘川指着深不见底的河水又转过头看着我道：“这忘川之下便是不可测的深渊，你想要解忧花，可以，自己下去摘，能活着上来，想摘多少就摘多少。可不是我不够仗义不帮你，是我爱莫能助。”我点了点头，寰谲的神色不像有假况且他没有理由害我和亖馫。

说话间我已经脱了外袍扔在他的怀里不待他说完话扑通一声扎进了忘川河里，这河水入骨的冰凉像是一把一把玄冰利刃刺破我的皮肤寒意渗入我的骨髓之中，疼痛与寒意相交折磨着我的心神。不过还好我入水后只用了半杯茶的功夫便适应了水下的漆黑能在水中视物。用力下潜却发现自己在水中连半分的修为都无法用出来心里不免焦急更是拼了命的向水下潜去。越是向下潜去越觉得心头慌乱被忘川水冻的浑身疼痛用不上力气。“阿婼，阿婼。”脑海之中涌上的都是我不曾有过的记忆，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用刀削斧凿出一道口子用力的向我的脑子里塞入那些曾经属于我却被我遗忘了的记忆。疼痛之下我一口气没有换明白向水面游了过去，头露出水面的时候我贪婪的大口喘着气用力的咳嗽着吐了一大口水出来。

“姼婼你还好吧？”我摇了摇头忍着头痛道：“我……再试试，你在岸上等我。”说话间我又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这一次那些记忆伴裹挟着入骨的寒冷让我一点点的回忆起自己曾经的不堪和在堃钺身上遭受过的屈辱和折磨。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孽缘，一场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孽缘。此时即便心里再委屈再难过但我又能如何呢？木已成舟，我如此不长记性的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了那个伤害我折辱我的人，却还爱的如此无法自拔，真是可笑之至。

许是因为心死了这身子也不需要多用力便一点点的坠入水底，我濒临放弃之时之间触摸了到了一层禁制，看着那水底解忧花并无半分摇曳心里猛然清醒过来立刻出手破了禁制，却未曾想到那解忧花虽是长在忘川河底但却在碰到忘川河水的瞬间化为乌有，我心下慌乱连忙用结节护住了最后几棵解忧花送上了水面。“哎呦，吓死我了。你都潜下去多久了，再不上来我就要去找人了。”我从水里跳上奈何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忘川水浸透寰谲立刻替我烘干了衣服将地上的外袍捡起来披在我的身上，看着奈何桥上静静躺着的几棵解忧花愣了片刻道：“我在鬼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解忧。”我蹲下身子拾起那几棵解忧细细的端详开口道：“忘川之下，再无解忧。”寰谲一愣道：“怎么回事？”

“忘川河底有一层禁制，封印着河底的解忧花，不过我强破开禁制摘花只护下了最后这几棵，剩下的都以化为乌有。”我本以为寰谲会有所不满或是恼怒，毕竟这是他鬼界的圣物但没有想到他只是爽朗一笑道：“不过是几棵花而已，有什么的？况且这世间已无应龙一族，你能潜入这忘川之中活着上来我已经很是惊讶了，若是你都能潜入水中那么这六界之中一定还有别人也能潜入忘川，毁了就毁了，也省的有人惦记。”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道：“多谢。”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寰谲连忙跪在地上将我扶起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脸颊喊着我的名字。“姼婼，姼婼。”“没事，我歇会儿就好了。拜托你帮我再准备几只曼珠沙华和一坛忘川水送回魔界，亖馫等着救命。”我见寰谲点头应了心口的一块巨石也落了下去松了一口气终是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的昏沉，所有的事情都重新回到了我的记忆之中，那些丢失的，被刻意遗忘的，被我自己选择了放弃的都回到了脑海之中，原来，那些感情，那么多年的付出，不过都是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罢了。这场梦这些事情，不过都是一场绮丽绚烂的白日梦，梦中甜蜜梦醒苦涩，一切不过都是假的空的。最后留给我的除了痛苦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我为了我最应该狠的人负了那个我最该爱的人。

醒来时已经躺在魔宫的无梁殿内，老家伙亲自照料着，不过在我看来名为照料实为软禁。“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这个问题自我清醒以后每日都会问老东西一遍，他却只是摇头让我不要多问。“那你告诉我亖馫如何了？”“他如今元神所受的创伤已经让药魔弥补好了，不过其余的……就不好说了，如今还在吃药卧床静养，估计有段时日下不了床了。”“我想去看看他。”老家伙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道：“你还想去看亖馫？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是自求多福好了。”

“什么意思？”说话间他从桌上取过一张红纸放在我的面前，我直起身子指尖拈过那张纸大概的扫了一眼愣住，“神界已经定了婚期？”“对，九月二十一，还有两日。”“我记得堃钺不是自请去妖界平乱了么？如何还能正常举行婚礼了？”老家伙冷笑声道：“不过是妖界的一场小风波不值得一提，神界已经派人传来话务必保证大婚之前不出任何乱子，你自己也要明白，这事情不是你能任性而为的。”老家伙的话里带着隐隐的威胁我只能冷笑一声准备下床时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半分力气也用不上。“怎么会这样？”

“别动了，你刚服了麒麟胆身体需要恢复，而且怕你婚期之前出了变故我已经让人给你喂了醉仙散，你这几日好好在床上躺着，等到大婚那日神界的人来接你就是了。”我愣了一下不禁觉得心底凄凉，这就是我叫了多年的父亲，我在他眼里像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随时利用的棋子，也是，自从他收养我的那一日起便满满的都是对我的利用又何曾有过半分的真心实意。我不过是担了一个所谓的女儿的名分其余的都是假的，什么亲情什么照拂都是假的。“你当年将我带回来抚养不过就是因为有朝一日能用的上我上古应龙一族遗孤的身份吧？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真心实意的关心和照拂，不过都是利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