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新的风雨路就是和过去说再见（1/2）

下班时间到了。

顾林溪坐在车里，等着江筱言出来。他的车就停在江筱言单位旁边的临时停车线上。

果然，他看到江筱言和一群人从一起走出了单位大门。他还看见，王卓尔正并肩和江筱言走着，两个人还在说些什么。

他摁了摁车喇叭，那些人都朝喇叭声望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江筱言和王卓尔两个人冲那些人挥了挥手，那些人就朝不同的方向走开了。

他摇下车窗，看着江筱言和王卓尔两个人向车走过来。

王卓尔先是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他也冲王卓尔挥手说你好，满脸微笑地看着车外站着的两个人。

江筱言对王卓尔说：“卓尔，坐我们车走吧，反正又不急，就把你送回家了。”

王卓尔笑着摆摆手，说：“还是算了。我们又不同路。我反正一个人，溜达着就回去了。我跟你过来，就是有句话要和顾老师说。”

顾林溪心里一慌，他不知道王卓尔会说出什么来。

王卓尔看着车内的顾林溪，说：“我呀，就是过来表扬表扬你的贴心好丈夫，知道你累，又接又送的。真是让人羡慕呢。”

顾林溪说：“承蒙夸奖，以后还有好多地方需要注意和改进呢。”他想，王卓尔知道自己的意思。

王卓尔说：“再加一条表扬的理由，谦虚。看你们两口子这么恩爱，我又相信结婚以后两口子还有爱情的说法了。”

顾林溪说：“大美女，那我觉得你应该尝试自己去实践验证一下结婚后的爱情。”

江筱言立马觉得顾林溪这话说得太不合适了，她狠狠瞪了一眼顾林溪，然后说：“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废话怎么那么多。”

王卓尔则无所谓地说：“筱言，我认为顾老师说的对呢。我应该自己感受一下。以前呢，我是不婚主义者，当然没有可能感受了。不过，现在嘛，如果有合适的人，说不上我愿意体验一下呢。”

江筱言看着王卓尔，吃惊地说：“卓尔，我可发现你最近变了，你干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王卓尔一笑，说：“我的江筱言江大姐，你还是赶快跟老公回家吧，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就那么随耳朵一听就好了。”

说完，她又冲顾林溪一笑：“我这个人眼拙，有时候见人好几面都记不住，你可不能学我啊，下次在街上或者什么地方遇到，你可别不认识我啊。”

江筱言不知道王卓尔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多想。

但是，顾林溪当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他笑着说：“放心吧，我认人很准的，下次见面，哪怕你不化妆，我照样能认出来。因为美女一般都比较好记。”

“那就好。”王卓尔说着，对江筱言和顾林溪挥挥手，大踏步往前走了。

回到家，蒙蒙一看见妈妈进门，就跑着扑向妈妈，使劲在妈妈怀里撒娇。

江筱言抱着女儿，在女儿那柔软的脸颊和胖乎乎的小手上使劲亲着，一个劲问有没有想妈妈。女儿也一个劲儿地回复说想妈妈了。

吃过饭，蒙蒙缠着妈妈，非要让妈妈给她讲故事，讲完故事，还非要让妈妈给她讲一讲妈妈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顾林溪哄着女儿说：“蒙蒙乖，蒙蒙最听话了。妈妈今天坐了飞机，还上了班，妈妈很累，让妈妈先休息，等妈妈休息好了，明天再给你讲，好不好？”

蒙蒙噘着嘴，不高兴地说：“我这几天都想妈妈了，做梦都想妈妈呢。”

江筱言看着女儿可爱的样子，心都融化了。

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在女儿的头发上轻轻摩挲着，说：“妈妈不累，妈妈就告诉蒙蒙我干什么去了。”

顾林溪看了一眼江筱言，眼神里的意思就是不要对孩子说任何与死亡有关的话题。

江筱言没有理他，继续说：“妈妈呀，去看了妈妈的一个好朋友，妈妈的这个好朋友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和你一样可爱。”

“那我能和他们做朋友吗？”蒙蒙问。

“当然能啊，不过他们离我们很远呢，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做朋友。”

“妈妈，那你去看的好朋友的时候为什么不领我啊？你要是领上我，我就可以和他们三个人一起玩了。”

蒙蒙这句幼稚的话突然让江筱言心里一阵发酸。她说：“妈妈的这位朋友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妈妈去送她，不方便带着蒙蒙的。”

蒙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又说：“妈妈，你看你的好朋友家有三个孩子，我们家就只有我一个，要是你再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多好啊，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江筱言和顾林溪互相看了看，两个人都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的话。

睡觉的时候，蒙蒙非要和妈妈一起睡。于是，江筱言就陪着蒙蒙睡。结果，蒙蒙睡着了，江筱言也睡着了。也许，她悲伤紧绷的神经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彻底放松了。

顾林溪看着酣睡的妻子和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哎，明天再说吧。”

确实，他心里憋了很多话，那些话跃跃欲试地想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可是，他一直没有机会，从江筱言早上回来到现在，一天的时间他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她说。

原本，他想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工作的事情给江筱言细细说一说，毕竟辞职是件大事，而且他答应丁元洲尽快入职。

他没有睡意。于是，他打开电脑，在word文档上敲出四个大字：辞职报告。

第二天早上上班前，他对江筱言说：“筱言，晚上早点回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江筱言问：“什么事？”

顾林溪说：“晚上回来再说吧，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江筱言疑惑地看着顾林溪，嘟囔了一句：“怎么回事，我就出去几天，怎么你们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神秘兮兮的。”

顾林溪禁不住问：“每个人都神秘兮兮的？”

“是呀，你，王卓尔，罗浩，噢，就是我们罗主任，个个都说话吞吞吐吐的，要不就是说一半留一半的。”

“不是我们个个奇奇怪怪，而是你呀这几天太累，神经敏感，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感觉。”顾林溪笑着说。

“也许吧。这几天确实累，心累。”

顾林溪听到江筱言这样说，他知道她肯定又想起陆雪了。

他温柔地对妻子说：“别想了。休息几天，精神就缓过来了。”

顾林溪把辞职报告放在院长的桌子上。

院长看到“辞职报告”四个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顾林溪，慢慢问了一句：“顾老师，你这是？”

顾林溪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院长，这是我的辞职报告，我想了很长时间，权衡了很多利弊，最后做出的决定。”

院长低头去看辞职报告，他并没有仔细看，而是翻了一下，又抬头说：“顾老师，连辞职报告都写了四页纸，这符合你平时严谨的治学态度。已经决定了？没有回旋余地了？”

顾林溪点头：“决定了。”

院长不说话了。好半天了，他才开了口：“顾老师，你还年轻，上次实验室爆炸的处分对你以后发展的影响没有你想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