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迷茫08（2/2）

“好好复习，说不定就过了！”我看了看大召，语气缓和了许多，“你给单位说，还有两次机会……退一步讲，万一没有拿上四级证，就把人事档案放在人才交流中心也是可以的……”

“哦，哦”大召挠挠头，怯怯地笑了笑，“导，导员，这次，争，争取过！”

在北上广落户很难，除非个别央企、国企有户口指标的，而且条件苛刻，最好是985、211高校，其他学校的毕业生也一定要有英语六级，计算机二级等级证书。现在，像深圳这样的一些东南沿海城市也开始对毕业生有要求，英语四级是落户的基本条件。

“肖老师，你说我签不签？”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来找肖兰，“我有点儿犹豫！”

“哪一家？”肖兰把协议翻开来看。单位意见那一栏写着：同意接收！红色章子是上海一家对外贸易公司。

“他们招你过去做什么？”肖兰问道。

“好像是跟着老总，做翻译！”女孩儿答。

“工资待遇怎么样？”肖兰又问。

“三个月培训，每个月三千五，转正之后四千五。有职工公寓，职工食堂，出国机会多……”

“这不挺好吗？”肖兰迷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就是因为太好了，而且签的特别容易，所以我才怀疑……”女孩儿颇为迷茫。

找工作也是一场心理博弈，特别是那些冷门专业的毕业生。走进会场之前，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专业自卑，自我定位也不高，通常抱着只要有人要就立刻卖的心态。可是，果真碰到好单位，又卖的毫不障碍，他们便会瞻前顾后，“是不是卖的便宜了？后面会不会再遇到更好的？”诸如此类的问题总会一股脑儿的窜出来扰乱原本平复的思绪。

外面飘起了雪花，细细碎碎，若有若无，风也变得更加冷冽，长驱直入地灌进人们的棉衣里。风雪中还有好多学生排着长队等待入场，都是外校过来参加招聘会的毕业生，因为会场空间有限，所以他们要等上一拨人出来才能进入。等待最熬煎人，更何况是等待一个不可知的未来。可眼前的这些人并不急躁，亦或是赶场的次数多了，早就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愈挫愈勇，斗志昂扬。人群中不时爆发出笑声，雪花也仿佛因此变得俏皮，融化成晶莹的小水珠，落在他们的头上，脸上，心上，丝丝凉凉……

快到中午时，小书记来了，看了一眼排着长队等待学校盖章的学生们，转过头来问我签了几个？

“三个，还有五个说是有意向，下午再和单位详谈！”我答。

“中午再去宿舍转转，看看学生的反应……需求也确实不多，”他也无奈，“我转了一圈，明确写着要我们的不超过十家……”

有几位小书记过来和他打招呼，又都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是单位邀请学院领导和辅导员共进午餐，目的是想让他们推荐一些优秀的毕业生，只剩下我和肖兰没人理，准备去食堂自行解决。刚要走，小楠来了，牵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

“导员，我签了！”她把协议递给我，开心的说，“签到北京了！”

“施工单位？”我看了看单位名字，“你一个女生去那儿合适吗？”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挺好的，没事儿！说是在办公室负责整理材料，我可以的！”

女孩儿朝肖兰叫了一声导员。

“你怎么跑来了？”肖兰奇怪地问，“你不是已经签了吗？”

“嗯，嗯”女孩儿吞吞吐吐，“我陪她！”说着，她指了指小楠。

等两个人走出去，肖兰才凑到我跟前，悄声问道，“那个，不是你们那个……这个，这个是我们的……他们……”

“走吧！”我打断她，我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也正是我想问的。突然，我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开心就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