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浮躁18（2/2）

“嗬！还是个四川小胖！”肖兰调侃道。

我们走上前去，还没等那人开口，肖兰的埋怨已经连珠炮似的开始了，“放下，快放下！谁让你把我的名字写在上面的？还写得那么大，那么丑！”

小胖一听，赶紧放下胳膊，把牌子抱在怀里，“我，对不起，你，你们……”他显然被突出其来的状况搞得有些慌张，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什么你？”伶牙俐齿的肖兰哪会给他插嘴的机会，“对了，为什么没有统一的旅行包和小红帽？还有，你是导游吗？怎么没见国旅的小旗子？”

在我俩的概念中，印着旅行社标识的背包和帽子才是旅游的标配，为这事儿，我俩纠结了一路。

“我也不清楚为啥子呢……可能因为你们是散客……你们看哈，那种东西质量也不好，还有，羊毛出在羊身上……”小胖边说边拿过我俩的背包，他的坦诚相告让我们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颇有好感。

只可惜，这种好心情持续不到五分钟就跌落谷底。当我们得知即将开始的旅行要乘坐那辆破旧的小巴车时，死活不肯上车。

“说好的大巴车呢？！”肖兰质问道。

“就是啊，旅游车不应该都是那种特别正规，特别高，特别大的吗……”我也比比划划地加入阵营。

“我们可是在国旅报的团，怎么能这么安排呢！背包、帽子也就算了……”肖兰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

小胖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无辜又可怜，好像他和车一同被客人嫌弃了。

争执了半天，我们还是上了车。旅行社的解释我俩是东城发去cd的散客，要在当地拼团，总共不过十几个人，哪来的大巴车！

“我们被卖了！”肖兰忿忿地说道。说完，我们俩相背而坐，再不理睬对方，好像这一系列的不快都是对方的错。

小巴又接上几家人，朝此次行程的第一站—峨眉山进发。

狭促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凝重。临时凑在一起的几拨人，天南海北的极为生疏，就好像要去完成一项任务，压根儿看不出旅行的轻松与快乐。大人还好，按耐不住的是孩子。

其中的一家五口，祖孙三代。cd阿婆带着两个女儿，女儿们又带着她们的孩子。男孩叫牛牛，女孩叫妞妞。牛牛和妞妞的游戏很简单，你推我一下，我踹你一脚，不厌其烦的你来我往。阿婆是止争的工具，横在二人之间，忽而正颜厉色，忽而和蔼可亲，极尽威逼利诱、威胁恐吓等手段还是无济于事。两位妈妈只做路人视而不见，一副任由他们闹去的姿态。

哪曾想游戏变成了战争，牛牛凭借灵活强壮的优势占了上风，以一记重拳打哭了妞妞。半是因为疼痛半是源于委屈，妞妞用夸张的哭声成功引起全车人的关注。姐妹俩终于各自把孩子拉过来，安抚的安抚，斥责的斥责。

小巴车里总算赢得暂时的平静，我们也挨到了地方。

下了车，简单休整，大家正准备进山，又被导游叫住了。

“……峨眉山以秀美著称，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峨眉还是中国佛教名山之一，这里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她看了看我和肖兰，满含深意地继续道，“……特别是远道来的朋友，我想你们出来一趟也不只是游玩，还想把平安带回给家人……我给大家做导游也是我们的缘分，所以我建议大家在进山前先把求平安的佛香准备好……”

“得哪儿哈？”阿婆问。

“那里！”导游用小旗一指，“佛香有大中小三种，小号是居士所用，本地人常来才可以；中号是只能乞求菩萨保佑自己；大号是保佑全家平安的……”

“怎么卖啊？”又有人问。

“不是卖，是求！”导游的笑容真诚而纯粹。

片刻之后，我和肖兰扛着两根又粗又长的佛香走进山门，脸上满是笑意，刚才的不快已经不见踪影。

不过，还有人比我们笑得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