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离（2/2）

“你是中原来的。”那男人开口说话了。

齐暄愣了一下，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叫阿扎木。”那汉子热情一笑，指了指刚才的那个女孩，“这是我的妹妹乌兰。”

他礼貌性地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齐暄。”

少女端着碗，傻傻地一笑，上前搬来板凳，坐在齐暄床前，拿着勺子，认认真真的把碗里原本烫得很的东西吹凉，边喂给齐暄边说，“阿爸说，你现在身体虚弱，要多吃清淡的东西，所以这白粥虽然食之无味，但还是要吃的。”乌兰笑笑，“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就让阿爸给你烤羊吃，我阿爸的手艺可好了。”

听了乌兰的话，齐暄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看着乌兰，放轻松笑着点点头，食了几口粥胃部的痛感缓解了不少。但心中有疑，看着这四周陌生的环境，他有些坐立不安，焦虑之中还是问了出来。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乌兰皱眉，有些疑惑地问，“你不记得了么，是你的马驮着你来到这草原上的。”再看齐暄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又问道，“你怎么会伤的那么重，又出现在这里？”

齐暄晃神之间呛了几口粥，一阵剧烈的猛咳，胸口的疼痛如排山倒海一般而来，疼得他冷汗直流，乌兰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帮他缓过这口气来。

等缓过来，齐暄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一旁的阿扎木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故作轻松地摆摆手，道，“算了，每个人都有不想提起的过去，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就是了。”

乌兰也跟着点点头，边说边拿起帕子擦了擦齐暄额上的汗，“对啊，你现在首要的是把伤养好。”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齐暄到底还是不习惯别人喂他，想从乌兰手里接过碗，这时，门帘被掀开，齐暄抬起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端着碗走了进来。阿扎木跟乌兰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唤道，“阿爸。”

“这是我阿爸，大家都叫他老扎图。”乌兰跑到那中年男人身边，笑着介绍道。

老扎图一身麻布衣服，未加任何装饰，只是简简单单的草原汉子的扮相。虽看起来年过半百，但与生俱来的气质盖过了苍老的面容，仔细看去，倒有些中原人的相貌。

“烧退了么。”老扎图看向齐暄，又见乌兰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将碗放到床头。但看齐暄虚弱无比一脸疲惫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忧，“你伤的太重，没个一两个月怕是也好不起来。这草原上没什么药，完全恢复的话怕是要好久。”

看着齐暄一脸茫然，乌兰连忙解释道，“这是我阿爸，就是他治的你的伤。”

齐暄闻言连忙挣扎着起身行了一礼，谢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扎图见齐暄费力的想要起身，连忙上前阻止，笑道，“治病救人，医者本分，你不需要言谢的。”又看齐暄神情困倦，深知其需要休养，又道，“现如今还是好好休息，我就不叨扰了。”

老扎图说着，就示意阿扎木兄妹出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瘸掉的腿转移了齐暄的视线。

他是个瘸子？

齐暄有些茫然。

乌兰将床头的药碗递到齐暄手中，道，“齐哥哥，这是你的药。”

齐暄接过碗，望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汤，犹犹豫豫，还是将药一口灌了进去。

乌兰将碗收了，嘱咐他几句就出了毡帐。待乌兰走后，齐暄脸色极为难看，下意识的想去找甜枣和蜜饯。

这药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