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避无可避（1/2）

这天晚上，慕容紫瑶和李湛说了好多话。可能是因为即将为人父母，两人把藏在心里的事情都讲了出来。李湛曾经很害怕告诉慕容紫瑶自己的过去。因为他不想让妻子知道自己曾经是个花花公子，更不敢坦诚自己对她所有的利用和欺骗。

可是慕容紫瑶生来聪慧，许多事情只需要稍有痕迹便可以察知全部。李湛从前在外面的风流韵事，她全都一清二楚。两人相遇是一场精心的设计。可有多少事是真，多少事是假。估计李湛自己都不清楚。戏假情真就是他们真实的情况。

此刻听李湛讲述得结结巴巴，慕容紫瑶自己都觉得好笑。一点都不想听，也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两人相爱，为了彼此付出一切的心压过了一切是最真的，其他的事情是真是假实在不重要。所以她用一个拥抱结束了这场无聊的谈话。

接着，她自己又说道：“阿湛，我们路国素来是鲜卑人和汉人混居的地方。我父母亲都有鲜卑人的血统。他们的儿女里，我还算生得不错，像极了汉人。可是你仔细看，我的皮肤很白，如初冬之雪。而你们汉人女子里面，就算有肤色极白的人才，也不过是色若象牙。

我的兄弟姐妹们，各个五官精致妩媚。尤其是我四姐慕容媚，她眼里还隐隐有海水的蓝色。和你们汉人有些不同。”

李湛和慕容紫瑶做夫妻已经许久，对她的长相从没有怀疑。这时候听她讲述，这才发现她和汉人女子确实在细微处有些不同。

慕容紫瑶忧道：“阿湛，我实在很害怕。如果我将来生下的孩子有一副外族人的长相。他该怎么办。我就因为长得太像汉人，所以从小就被家里面的人在背地里笑是南蛮子。那些人当面对我畏惧，可是私下里的闲话真的很伤人。”我们鲜卑女子和中原女子大有不同。我们鲜卑女子地位极其崇高，而且风气开放。一见钟情而就地野合，或者是未婚生子都是被人接受的。更别提婚前喜欢过其他男子，或者是改嫁再嫁。

都是一件如同吃饭和喝水一样寻常的事情。所以我们不像汉人女子那样。讲究什么狗屁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无论是叔娶寡嫂，还是子妻后母对我们来说都是寻常事。再说了，我觉得，如果续嫁的丈夫和自己之前的丈夫没有血缘关系，他怎么会善待自己的继子。当然，这和我们鲜卑祖先恶劣的生存环境和稀少的种族人口有很大关系。你想一下，所谓的礼仪制度是在人吃饱喝足后制定出，统治甚至是愚弄百姓的。如果我们和你们汉人一样讲究那些假模假样的礼仪道德。天灾人祸后留下来的，青春貌美的寡妇不再嫁。那么本来就骤减的人口该怎么恢复。”

李湛听完慕容紫瑶的话，他心里也很担忧孩子未来的相貌。可担忧之心还未退去，又想起了他自由习得的便是程朱理学，此刻听她将以前学过的圣人之言都视为缪谈，忍不住动怒。但转而又温柔地对她说：“阿瑶。你现在还有身孕。先别想太多。好好养胎吧。”

慕容紫瑶观他神色，就知他还是有些介意。想着来日放长，要他现在就背弃从小到大的信条定是很难。自己眼下也不便勉强。至于自己腹中的孩儿，若是凰国皇室容不下，自己便将他带出府抚养。说不定没了这皇族身份的桎梏，他还能活得肆意随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