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确诊病症（2/2）

二确诊病症

接着的几天都一样，每天一大早起床、洗漱、吃早饭、去医院，然后输液。每天都坐在病床边陪着她，替她看着吊瓶里的药，这样她可以放松的休息。说来也奇怪，经过几天的治疗她胸闷的情况没有了，看着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走路也很轻快，好像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所以云儿几次说没什么事，天天这么耗着不如出院吧。我答应着她，说要先和主治医生商量一下，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放射科主任和主治医生下了决心要直接和云儿商量做加强ct的事情，他们告诉云儿，这是为了检查一下这些天的治疗效果，还要再做一次ct，常规检查。云儿爽快的答应了，十二月二十三日上午我陪她走进了放射科，这次是加强ct，要先注射一种增强剂，然后才能做ct。她平静的躺在ct机的床上，我通过小窗口看她在小床上被仪器慢慢推进去，一切平静而温和，她把手臂放在头的两边，接着，图像就在电脑上一帧一帧的显示。几分钟之后检查结束了，我扶起她，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放射科。

这次主任没让我再等结果，我和云儿就直接回了家。在家里她依然和平时一样洗菜做饭，干许多她想干的事情，只字没提及她再次做ct的事情，而且，表情平平的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吃完午饭我躺下睡觉，她依然在看电视。其实我真的睡不着，闭着眼睛想着这几天的事情，记得十九号那天，我和云儿约好找到省人民医院心内科主任，请她看看云儿的心电图、ct片子等等检查结果，确定一下是否需要做心脏支架。李主任翻看了云儿的资料之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说：“心电图问题不大，心脏前壁供血不足，看来不需要做支架，因为综合ct片来看，心脏供血量在80%以上，情况较为正常，关于胸闷的问题可以进一步查查肺部，不用在心脏上过多的花费时间。”李主任当天的话不知道云儿是怎么理解的，她是不是会对肺部有疑问？从这几天她的情绪上看，应该是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心里也实在是没有底。这几天她住院检查，女儿一无所知，我不想干扰她的工作和生活，一切的一切只有自己这么扛着，扛到我实在扛不下去的时候再想办法吧。

我起来到小屋，云儿正斜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电视。小屋其实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小房间，里面也放有一台小电视和一台电脑，云儿平时很喜欢在这个屋子看电视或者玩电脑。见我走过来，她挪挪身子让我坐下，我拉着她的手说：“上午做检查的时候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基本没有，就是打针的时候觉得身上热热的”，云儿回答道，停了一会她又说：“这一次整个检查我有一个怪怪的感觉，一个是检查的次数多，第二个是那天和李主任见面的时候她的话非常少，态度也有些不一样。另外，前天我打完针顺便到了医生办公室，看了我的病历，有两个地方没有看明白，一个是右肺有19x22mm的高密度阴影，一个是验血癌抗血清指数是46，这两个我不懂，不知道是好是坏……”听了她的话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她，不过我明白，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感觉到些什么了，而且是不好的感觉……云儿看看我，微微的笑了一下说：“没事，你看你，人吃五谷杂粮……”我赶紧对她说：“我也不知道，明天我去问问大夫。”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站起来说：“晚上准备吃什么？我去准备。”说着走出了房间，一切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被搪塞过去了，但我的心仍然不安，好像自己光着身子躺在钉板上，不知该动还是不该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去说。在厨房里我心不在焉的找了几样菜，盘算着怎么搭配，回来对云儿说：“晚上咱熬点绿豆粥，再炒……，”话没说完，我看她的眼睛稍有些红，我明白这一切，剩下的话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转身回到厨房。

晚饭我们吃的及其平淡，而且闷闷的，谁都有话要说，但谁也没有说出口。收拾完碗筷我回到小客厅陪她看电视，其实我什么都看不进去，云儿用遥控器不断的换台，几十个台换了一遍再换第二遍，到十点多，她说：“我困了，我先睡了。”我点点头说：“那你去睡吧，我再等一会。”我也漫无目的的换台，像云儿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换，电视台一圈一圈的不断的更换着……我的脑子里好像有很多事情要想，但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眼睛盯着电视，但电视屏幕却好像都是空白的，什么画面都没有，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也有点累了，想睡了。躺在床上我不敢乱动，怕云儿知道我没有睡着，她或许也是这样吧，也一直没有动，或许也是怕我知道她也没睡着。但是，听着她呼吸的频率我知道，云儿也没有睡着。

二十四日上午，我陪云儿输完液就去磁共振的地方做加强头部扫描，一切还比较顺利，不到一个小时检查就都做完了，我们依然正常回家，云儿去准备午饭。我偷偷地跑到阳台上给放射科主任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说：“你下午一定要来一趟，我给你写个条子，请省肿瘤医院放射科主任再看看片子，情况可能不太好，头上也有异常，让他们再诊断一下。”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头也是闷闷的在疼，说不出来的感觉。

午饭后，我对云儿说你休息会吧，我去溜达一会，她同意了，躺下睡了。我赶紧来到医院，放射科主任拿着片子一个个的对我讲，虽然我听得不是太明白，但也看出来哪些地方是占位的影像。从市医院到省肿瘤医院要走一段路程，到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整个放射科走廊里都是人，长靠背椅上坐的满满的，都是等待检查的病人，陪着一起来检查的人更多，几乎到了人挨着人的程度。我用电话和主任已经联系上了，他正在为病人检查，说这几个人检查完就出来，让我等他。眼看都到了下班的时间了，还不见主任出来，也不见走廊里等待检查的人数减少，我被来来往往的人推过来，挤过去，始终不能在一个地方安静的站上几分钟。差几分六点的时候云儿打来电话，问怎么出去了那么长时间，我只好说散步的时候遇到了熟人说说话，可能要晚一会回去，不要着急等等安抚她情绪的话。这时，ct室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身着白大褂，我赶忙上前问：“是主任吧？我是……”那人很爽快，拉着我说：“走，去我办公室吧。”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打开x光片的灯箱，一张一张的在灯箱上认真的看着，看到一半的时候，他扭头对我说：“家属要有些思想准备啊，她的情况不太好。”说着用手指着右肺那块东西说：“这个不小了，你再看肺门，支气管以及纵膈肌上都有一些扩散。”我按他笔尖指着的地方一点一点的仔细看着，是有一些小点点。他又说：“按我们的估计和诊断，她是肺癌四期，也就是晚期，生存时间不会太长……”我赶快说：“她现在情况很好啊，一点重病的样子都没有，会不会……”，主任截住我的话说：“这东西发展很快，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要有思想准备。”说完他又专心看片子，等全部看完以后说：“肺癌四期是确定的，头上也有几块，是钙化点还是肿瘤还需要会诊，我个人认为转移的可能性比较大，就这样吧，你爱人医院诊疗的结果和我的想法基本一致，该治就赶快治吧，下步还需要穿刺，确定肿瘤的性质，以确诊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