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2/2）

这个称谓带来的的冲击远远大于oblivion入侵他和aiolos的秘密基地这件事，eternal下意识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而这次竟然是从oblivion嘴里说出来。

“我拜访过令堂，受她委托照顾你的学业。”oblivion对不安存疑的eternal语气平淡的解释：“她一直说你是一个好孩子。”

前后理顺后eternal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oblivion是出于母亲的委托才来照顾自己。这一事实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认知，他一时不知所措，求助性的看向自己熟悉的人。然后这时候aiolos慢慢站起身来，走到eternal身边，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低下头，在年纪最小的孩子耳边缓慢的，嘲讽的微笑起来。

“eternal，那可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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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aiolos怎么说，oblivion拜访过eternal的母亲并且受到对方委托的确是事实。eternal确认过后更加感到难以接受，他一直以来单方面的对oblivion处以恶意，但是在夫人口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时候她已经会对eternal露出温和的笑容，逐渐的

“在那之前我一直很少关注你，对你的成长一无所知。eternal，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你一直都很懂事，而我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自私的期望你和我感同身受，为此我让你失去了很多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那个孩子无论是教养还是身世都无可挑剔，eternal，我无法顾及到你的全部，但是那个孩子，oblivion是可以依靠的。”

“我是爱你的，亲爱的孩子。我由衷的希望你幸福。”

夫人，或者说是母亲这样抱歉又迟疑的解释过后，对面前身材初长的少年这么说道。她很生疏于和eternal交流，调整了好几次语言后才如此结论。eternal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和养母这样直白的对视，那张熟悉的面容曾经被哀伤的过往折磨得容颜憔悴，现在也不再如当初那般年轻动人。他发觉他是爱她的，哪怕这份爱掺杂同情与怨念，猜忌和欺瞒，他一直都暗自期待着这个与他共同生活的女人能重拾平静，不受过去的梦魇困扰。他们共同生活了六个年头，对话大多数时候都单调如同嚼蜡，似乎永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和语气开始一场有效的交流。

在某个苹果花初开的日子里，夫人从工作中抬头看向他，她想唤那个孩子上楼换掉被露水沾湿的衣服，但是看到glacier和养犬奔跑后自由的笑容后收回了声音，因为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会笑。所以到最后幼年的孩子也没能走到二楼的房间把那朵苹果花给她，她也没有从二楼下去牵他脏兮兮的手。

夫人并没有说谎，她对eternal的爱和歉意都是真实的。伤痛和时间在她身上最后转化为一种温和平淡的气质，她看eternal的眼神很温柔，和以前出于责任和信仰的目光不同，那种由心灵诞生的感情看得见摸得到，它把毫无防备的eternal包围了。这是oblivion用来欺瞒eternal眼睛的魔术，他被动摇了。

“也许您说得对。”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喉咙里蹦出这么一句话，低着头看着地上纹路复杂的地板发呆。在此之前他一直顽固的，孩子气的认为自己应该讨厌oblivion，但是他开始意识到那个人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所认为的包裹着oblivion的苦味尖刺散去后，那个人的喜怒哀乐，言行举止逐渐变得越来越明晰。不再是一块嶙峋建议的礁石，而是有着具体轮廓形状的，眉眼高傲的却会垂着眼睛看自己的年轻人。那个人自始至终的没有对自己表露出过恶意，注视自己的眼眸总是漆黑而安静的，仿佛永远不会主动移开。

在短暂的阙然后，eternal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就像躲避朝夕相处的夫人一样，他也从来没有去试图了解obliv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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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oblivion还是aiolos，他们都比eternal要年长而成熟，三个人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永远仗着这种特殊而暗自展开较量。很长一段时间eternal都觉得他们两人关系错综复杂，他们比最要好的朋友还要熟悉对方，又像是仇人一样处处挑刺陷害，他们三个一起在基地休息的时候eternal永远是坐在中间的，两边的人互相怄气一般的争夺他的注意力，以及简单的备用食物的分享权。然后直到eternal终于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端着三明治站在两个人面前，做出了决定性发言。

“你们谁再抢我的三明治，我就不和他坐在一起了。”

然后事态变成了另一种极端，这两个人的斗争从争夺eternal的事物变成了争夺eternal的照顾权。好几天eternal都苦闷的拿着根本吃不完的点心和完全不想要的玩意在自己的座位上难过，他说那话只是想中止这两人幼稚的行为，结果只是让这种幼稚的筹码又上升到了一个牵连自己更多的方式。那两个人仗着他们年长而将eternal作为一种竞争物品，而又因为其年幼谁都不能对他再进一步，彼此不爽的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知道aiolos由于场外因素退出这场斗争。

也许是一语成谶的命运使然，aiolos的离开很突兀，甚至无法和eternal当面说一声再见。后来他传回来了电报，是oblivion代为转交的，eternal求他帮自己回信，oblivion答应了，他们还进行了三四次通信，再后来就杳无音讯了。eternal感伤了很久，那场吹拂于他十四岁年纪的风离开了，携带着苹果花气息的春天和无拘无束的少年一起远去了，。

后来oblivion对eternal说，他并没有信仰。这和eternal认为的相去甚远，他一直试图找出oblivion和母亲的相似之处，越近越发现是截然不同的。oblivion说人可以没有信仰，但是人需要有信条，自己认可的信条作为信仰才是正确的，而不是盲目被别人的神管束。这一次oblivion打破了aiolos留下的理论，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受而oblivion的建议，甚至不需要对方对他证明。

aiolos被迫带走的那段时间，eternal和oblivion在那个秘密基地也被迫待在一起很多天。他不理解aiolos不在的时候oblivion为什么还要来，他一直认为oblivion和他们是敌对的，因为他和aiolos是一边的，现在aiolos走了，他担心自己无法与oblivion抗衡。但是他必须守住和aiolos的基地，所以不肯退让的留下和oblivion斗争。这些顽固的念头被oblivion看在眼底，他没有点破，只是一直和eternal进行这场幼稚的游戏，直到某天eternal忍无可忍的说，你不要再来了。

那句话就是oblivion对他开始进攻的开端，他采取的是这种潜移默化的战术，让eternal自己都不知道的适应他。他对他报以敌意和驱逐，就像一只毛发倒竖的小动物，于是oblivion就不紧不慢的接近他，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让这只小兽的爪牙落到空处，徒生困惑的等着他下一次前来。慢慢的节奏落入了oblivion手中，他耐心的引导eternal思考，在aiolos离开的日子里eternal逐渐变得沉默起来，他在几种截然不同的理论里自由的摸索和追寻，最后发现oblivion的理论总是符合他最终结果的。他对这个结果感到不满，所以想要和aiolos一起谩骂这个道貌岸然的讨厌鬼，但是那时候aiolos迟迟不回来，他也无法对oblivion还以颜色。因此即使自己如此直白的要求对方离开时，内心也发虚得没有任何反驳台词。

当然oblivion没有把这个鼓起勇气的稚嫩进攻放在眼里，他摘下眼镜，以一种不紧不慢的，却带着天生压迫感的语气反问道。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aiolos的意思？”

“我的意思。”被质问的人立刻眼神发虚：他好像对这个场地没有支配权，最早的发现者是aiol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