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1/2）

eternal说自己很讨厌oblivion，他直白的，愤懑的表达了对那家伙的讨厌，aiolos非常同意他。并且提出报复措施：在周一下过早课的时候给oblivion一场难堪。计划非常顺利，oblivion在周一的早上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所有人看着水珠顺着他的衣料和发丝末梢调皮的滚落到地面。打理整齐的发丝彻底崩塌时，oblivion隐晦漆黑的眼睛毫无迷惑的穿过人群锁定了始作俑者。eternal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下意识感到了害怕，他后退一步躲到了旁边，但是aiolos缺安慰他没有关系，那家伙不会放下脸面和这个不被当回事的低年级后辈计较。

他才知道原来过去aiolos曾经在考场舞弊被oblivion举报过好几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和oblivion明里暗里冲突。oblivion的冰冷眼神是针对自己身前的aiolos，而不是自己。但是即使如此，也并没有让eternal感到半分舒缓，他依然下意识的讨厌oblivion，他潜移默化的与记忆里的压抑感融为一体。

当一个人人开始辨认出某个陌生人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每天都在见到他。在不认识oblivion之前eternal仿佛从来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个人，而那一次恶作剧之后他觉得自己天天都能见到oblivion好几次。他大eternal两届，和aiolos一个年龄，并且彼此之间互相不爽。三个人开始了一段优等生与坏学生的勾心斗角，很奇怪的是oblivion看起来是一个传统正派的优等生，但是应对他们的时候超乎意料的思路清晰，反击起来也手腕惊人。好几次aiolos和eternal还没出手就在他手头栽了，oblivion从容不迫的从被惩罚劳动的人面前经过，对eternal的置气神情置若罔闻。eternal对此感到愤然又气馁，然而oblivion从来没有再一步的追击的意思，而aiolos让他难堪时也没有做绝过。他们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并不是一种你死我活的争锋相对，这一点eternal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

“总觉得你并不是那么讨厌oblivion，aiolos，为什么？”

“不是哦？我当然和他可是发自内心的互相厌恶的，但有些人就是因为讨厌才有意思。”

“我讨厌他。”eternal愤愤道，皱着眉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我也不觉得他有意思。”

aiolos听到之后笑了起来，刮了一下eternal的鼻子，视线越过他的头顶：“但是他不讨厌你，小家伙。”

当时eternal感到困惑不解想要追问，但是aiolos却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很久以后这话也在oblivion那里得到了证实，aiolos与oblivion对对方的了解远比eternal要高。eternal信任aiolos绝对不会骗他，实际上却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被aiolos和oblivion联手隐瞒着同一件事情。这件事直到他们两毕业也没人告诉过eternal。

尽管绝大多数时间都和aiolos混在一起，但是eternal也时不时会遇到oblivion。他看到对方就会警戒到每根头发都小心翼翼，但是对方对他永远一副旁若无人的态度。就像aiolos所说，他根本没把这个后辈放在眼里。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是身为贵族所有的绅士风度，同一阶层的eternal出乎意料的对此敏感。

多次遇见后eternal不再躲避oblivion，这不是好感而是出于赌气。他参与了aiolos和oblivion的对立，并且坚定的站在aiolos那边。即使aiolos不在，他也不能表现出怯场——这是一种小孩子思维，但是意外的会被表现在很多大人的场合里，而oblivion对此招数早已烂熟于心。

虽然肆无忌惮的做坏事，但是年级稍微上升后，eternal很快因为学科成绩亮红灯而陷入困难。aiolos是一个天生灵活聪明的人，他不需要怎么了解课程也能混个及格分继续逍遥自在，但是eternal是实实在在的毫无基础。在那个时候eternal已经学会了自然地编造借口蒙骗家长，但是夫人已经开始逐渐从死亡的阴霾里走出来，她开始转移注意力到其他方面：比如对eternal的关怀。

对于那个时期的eternal来说这是一件很复杂的感受，他已经把夫人默认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她从未苛求或者关爱他，但是她一直以来都在照顾他。而这种职责照顾掺杂了感情与期待后，eternal感到无可适从：他明白自己讨厌大人，但是夫人确确实实的关爱着他，他无法去厌恶夫人。这种感情再一次被充分地重复在了oblivion身上——对方总是若有若无的，毫不在意的对他施恩。

“这本书你看不懂，换这本。”

“背下来。”

“你拿不到。”

“太明显了。”

oblivion很少和他说话，更多时候都是无视eternal的敌意和抗拒直接行动，只有在eternal一脸抗拒和迷惑犯错的时候才会出声纠正，声音低沉轻微得让人怀疑是错觉。无论是帮eternal拿高书架上的书，指出错误的课本，还是提前泄露考卷的答案，归还不小心遗失的东西，永远都是那副不容拒绝的态度。好几次eternal不顾礼貌的当面损毁oblivion的施舍，后者完全不为所动，这让人更加挫败与气愤。aiolos倒是颇为好笑的让他继续抄，第一名的帮助不要白不要。eternal从未在这一点听从aiolos的意见，顽固的决定继续拒绝。而事实上来看，最后他被迫屈辱的抄完了oblivion给的答案，免除了被退学的危机。

“那个人真的是世界上最虚伪最讨厌的人了。”

“没错，不要被他的虚伪打动了。”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谁知道呢~但是能利用的话也不要手软哦？”

某天eternal和aiolos又开始在某个秘密基地发表对oblivion的共同见解，那时候学校的某个角落还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他们每天抽空在那里一起吃点心，讨论坏点子，把作业题目画得一团乱，以及筹划报复oblivion。但是升上年级后的一段的时间里，无论是aiolos还是eternal都被迫收敛了很多。aiolos开始考虑其他的更为迫切的事情，而eternal则是对oblivion充满矛盾，并且陷入了学业和未来的深潭。少年时期的思绪被五月的微风熏染漂洗，玫瑰和鸢尾的味道在轻薄的云层里积淀成明媚的阴影。

在那天之前eternal曾经认为，所谓的秘密基地永远只有他和aiolos能够进入。但是有一天门被打开了，一身整齐的oblivion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漆黑的眸毫无多余意义的扫过两人。于是二人空间被迫容纳了第三个人——在一场好孩子与坏孩子的战争后oblivion纡尊降贵的折叠了高傲，硬生生挤进来的。

“好久不见。”

他快速的瞟了一眼aiolos的脸，然后目光锁定在一脸忐忑的eternal脸上，嘴唇稍许动弹。

“我们谈谈，glaci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