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他也很好（1/2）

这一天下午放的怀旧场电影居然是《泰坦尼克号》。

我捧着一大盆爆米花坐在电影院里，眼睛不自主的就看向了最后一排。

那一天，也是在这里。

后来，在江边……

烟花……对了，烟花。

小默，这儿真的有烟花呢！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我又想起了那个吻……

“喂，小默，电影还没放完，你去哪儿啊？”

我赶在回学校的路上，有一种急切的想要见到戚轮希的冲动。

在到达教室之前，我在大周店摆在街边的桌上看到了他。当时我正快速的朝前走，好像踩着一个个爆掉的气球，整个人都神经质了起来，恨不得堵住自己的双耳闭上眼睛狂奔。冷不丁的感到一阵阴风吹过，一回头他便和鬼一样的侧着脸正瞅着我，我满脸的惊吓，仿佛突然不认识他了似的。

他正和往常一样在大周店吃晚饭，桌上摆着的是我喜欢吃的那种拌粉，他很反常的加了很多辣椒，眼下嘴巴都被辣的通红发肿。

“电影看得如何？”

我一坐在他对面，他便这样问我，他有些红肿的嘴巴一张一合，眼睛却还是被忧郁渲染成灰蒙蒙的样子，让我想笑又有点儿想哭。

他又用筷子搅动了几下碗里的拌粉，显得多么稀疏平常又毫无感情波澜的样子。仿佛那拌粉的唯一功效是用来搅拌，浓烈的辣椒气味好像熏着了他的眼睛，他用力的眨了眨双眼。

“电影不看了，人我也不见了。”我有些火气冲冲的说道。

“哦。”他点了点头。

“对了，刚才你走的早，后来叶笙歌来找你了，说是你让他画的画他画好了。”

“画？”

“我不是故意打开的，一副肖像画，画的很好，和你一模一样。”

他说完，低头扒了一大口的拌粉到口腔里，机械的将它们搅得粉碎，但他很快咳嗽了起来，被呛得满脸通红。

回到教室，我果真看见抽屉里卷着一副素描，是我上次让叶笙歌帮我画的，临走时他拿手机拍了我的一张照片，说是回去补齐剩下没画完的部分，很快就交给我。

我摊开画纸的时候戚轮希正在写一本习题册，是我没看过的内容。

“数学老师又布置了新的作业？”我胡乱收起画稿塞在了抽屉里，扭过头，用我自己也不明白的迫切心情套着近乎问他。

“没，这是给史嘉茜的。”他说的云淡风轻。“她说她的数学成绩很差，希望我帮她补习一下。”

“她是文科我们是理科，能一样吗？”我的话脱口而出，看来写习题补习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独享。也对，他怎么做完全是他的自由。

“理科更难一些，我给她的都是基础题。”

“基础题还要你出？随便一本练习册或者课外书上不都是？”

我一脸怒气冲冲的，他皱着眉头也显得不太高兴的样子，挑起眉问我：“你有意见吗？”

莫名其妙！“没意见！”我拿起一本书往桌上一甩，跑出去上厕所了。

之后下了课，史嘉茜便来找戚轮希拿本子。我坐在位置上慢腾腾的收拾东西，嘉茜居然罕见的和我打了声招呼。在这之前的好几次，她和阿凝都当我是空气人。

戚轮希突然戳了戳我的胳膊肘，使我一脸恼怒的转过头去看向他，就见他指着门外的人对我说道：“叶笙歌找你。”我一抬头，果真看见一道俊逸的身影，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口，惹得许多少女的回眸。

随后，戚轮希就告诉嘉茜：“回去把它们做完，我们明天去图书馆，我给你讲题，我先走了。”

“哦，好，谢谢。”

嘉茜的话来不及说完，戚轮希已经走出了很远，没有从前门，而是后门。史嘉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满脸的笑容快要溢了出来。

我收拾好了东西，勉强扬起笑脸走到前门去，刚和叶笙歌汇合，就看见戚轮希从后门已经走过来。他与我们擦肩而过，脸上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身后拖着一大群黑暗，被淹没在了人群里，头顶的感应灯一会儿灭了马上又亮起

我叹了口气……

“大鼻子在门口等我们，吃夜宵叫上他一起成吧？”

“当然可以。”叶笙歌的笑容与走廊上的昏暗形成鲜明的对比，比天顶上的照明灯还要亮堂，像是谁的指路明灯，不过他自己却是毫无方向的。我看着他姣好的面容，笑容阳光灿烂，心情总算稍微好了一些。

寒冷的日子逐渐过去，走马的春天和秋天一样不明显，我们穿了几天长袖，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已经有男生穿起了短袖，天一热就把外面的校服外套给脱了，露出细胳膊粗大腿和长汗毛。

女生则相对保守很多，总是扭扭捏捏的不愿意露出胳膊和大腿，仿佛我大清朝至今还未灭亡。所以手中常年握着一把小扇，或者用各种册子折成扇子。有时有别人为她们扇扇，漂亮的姑娘时常都有优待。

就在我以为自己和戚轮希的关系莫名就疏远了的时候，每天两个人的对话次数不超过五根手指头。看着他每天都到图书馆去帮嘉茜补习功课，而我好像他旁边的一株自顾自的野蛮生长的杂草，丝毫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重视。漫长年岁之后的某一天早上，他突然将一袋子饮料放置在我的桌前，绿色和粉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瓶子里头像是清澈的海面一般优雅的晃荡着，打在瓶子的内围。

“知道你不喜欢吃蛋糕，我妈做的蛋糕尤其多糖，给你带的饮料，猕猴桃还有水蜜桃口味的，你喜欢的。”

我皱着眉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他怎么说是一出就是一出，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我很快又看了看窗外，今天阴天，不排除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可能性。

中午，他居然又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去吃饭。

就算我不想和他和好，但是免费的吃喝对我来说具有着持久的吸引力，只不过临到了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阿凝和嘉茜。

我一脸的纳闷，从阿凝、嘉茜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们显然也不知道这一次的饭局会多出一个我。

因为四个人的缘故，戚轮希提议到学校门口新开的那家自助烧菜馆去，自己去货架上选菜，几个人拼桌。

路上我们又遇见了刚从体育场出来的邓芍药和大鼻子两个，一起六个人，正好凑上一桌。

我们大家去选菜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给叶笙歌发短信：抱歉，我今天中午有事，你记得自己好好吃饭哦！

打完这些字以后，我顺读了一遍，在心里配上自己的声音，又实在觉得暧昧，这种莫须有的感觉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我还是将内容改成了：抱歉，我今天中午有事，你自己去吃饭吧！

一种十分官方的感觉，听上去看上去都体面了不少。

发送键刚刚敲完，人被端着一大盘东西路过的老板娘硬生生撞了一下。“哎呀！”我叫唤一声，人就朝后倒去，很快被两个人接住。霎时，我立稳在地，大鼻子下巴杵在我后脑勺上，两只手扶住我的肩膀，我的身前是戚轮希，正拽住我的胳膊。

“没事吧？”嘉茜端着一盘空心菜赶紧杵过来问道。

她走到戚轮希面前之前，戚轮希微瞟了林里一眼，已经放开了我。

嘉茜随后岔开话题问他盘里的空心菜够不够这么多人吃，戚轮希低下头回答了句什么，当时人太多太吵，嘉茜和他走到一边去了，我没听到回复。

“喂，林里，我们去那边挑点儿饮料去吧？”阿凝很快询问林里。

林里眼神波动示意我，想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只不过还没开口说话便被阿凝给怼了：“一天天的，你是黏在小默身上了吗？好了，就分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