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我讨厌你！（2/2）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今天很漂亮，别让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第二天肿着去学校。”

我什么也没说，我挂了电话，我点了点头，我又看了很久的屏幕。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他永远是那么的温柔，他安抚了我今夜所有的悲伤。不像有一些肆意妄为的人，自私、可恶、恶心……

然而，最糟糕的是，第二天我还得去见到他！

第二天，我气压低沉，林里一路上都没敢和我说话。

而我一到教室就又看到了那张我不愿意见到的脸，我扭过头，我别过脸，我把凳子拉到最边上，我把书堆的高高的。我一看见他，平定很久的情绪立马上来，气愤的想要杀人。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他阴沉着一张脸，比骷髅头还要死气沉沉。他在我的旁边似乎小心翼翼了起来，我相信他能感觉到他自己在我这里是个多么讨厌的存在。

他被我的厌恶给惊吓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厘米都不敢靠近。

就这样，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我都没有和他说话，晚上放学之前，他终于叫住了我：“周小默，我们能聊聊吗？”

恳求的语气，当时，嘉茜正在阿凝的催使下抱着一本书怯生生的走过来，她们的眼睛时刻盯着我，她们还以为我在觊觎朋友喜欢的男人吗？呵，不，我讨厌戚轮希，我憎恶他，我恨不得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没什么好和你聊的，我讨厌你！”

我想也没想的这么说，我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难过。

许久没有和我说话的阿凝、嘉茜追上我，她们问我怎么了，我觉得我没有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的必要，特别是当她们关心的人其实根本不是我的时候。

我转身，绷紧一张脸，我告诉她们：“离我远一点儿好吗？”

晚上，晚自习之前，我来到教室的时候，书桌上的数学书里夹了两封信。我第一次收到信，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一封来自阿凝和嘉茜，信里面大概的描述了一下她们的忏悔，以及突然发现我其实根本没有要觊觎她们的男人之类的意思。当然如此，没有一个觊觎她们男人的女人还会对那人发出那么厌恶的神情，在结尾部分，她们表达了想要和我和好的意愿。

而另一份，我说是信，实在有些夸张，其实不过是草稿纸折成的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即使在那对不起三个字之前有一个停顿许久的黑点，墨汁在上面聚成一大块，比对不起三个字的一笔一划要粗很多，一点点晕染开，污浊了那横线的一部分。但是，这多余的一个点，也并不会让我觉得写这三个字的人的道歉有多么的富有诚意。

而且，就算他当众下跪和我说对不起，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发生过了，不是吗？

晚自习下课以后，我拿着书包就走，后面有一个厉鬼追了上来。我死死的抓住林里的胳膊，这种时候，没有谁比林里还能让我觉得安全。但是我的另一只胳膊，却被那厉鬼抓住。

戚轮希或许一个晚上都在等我的回复，翘首以待像个心甘情愿感情饱满的怨妇。可是，我难道是那个坏人吗？

我讨厌看到他，他讨厌被我讨厌，他一整个晚上都在讲台上问老师题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积极，我身边的座位一直空悬。

然而到最最后的时候，他还是不识好歹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走廊上的人很多，我被他拉到了一边，我不敢说他脸上的表情摇尾乞怜，但至少他是真的着急了，他亲口对我说：“小默，对不起，但是，你能和我说句话吗？”

“你要我和你说什么？”我冷着声音，人像是个冰柜，说话时冒着冷气。

“我唯一还想和你说的就是，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

他的手最终垂了下来，在我毫不留情的走开之后，别人或许没有发现，但是嘉茜永远是最关注他的那一个。我拐弯的时候看见他紧挨着掩在黑暗中的另一半光明的脸，但依旧看不真切，因为嘉茜挡在了他的面前。嘉茜很担心他，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安慰他，她终于找到了机会。

“小默，你们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林里终于开窍问我。

我却怒气冲冲的对他吼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走？”

“我……我……”

“你为什么要走？”

我突然开始打林里，我急于发泄，我除了对他发脾气还能做什么呢？

大鼻子抱住了我，他很担心我，但是他的脑袋里什么都想不通。

第二天林里没来接我上学，但我很晚来到教室的时候，几乎快要迟到。踏着铃声进来，我的邻座，没了这个世界上我最厌恶的人，而换成了我第二厌恶的人，张琪。

而戚轮希就坐在原先张琪的位置上，他的脸上，额头上的旧伤还没好，却还有着脸颊上的新伤。

之后的情形开始有些微妙，但大家心照不宣，林里接连好几天心情也变得不好，但他更加形影不离的跟着我，还逗我开心。而嘉茜开始频繁的接触戚轮希，而戚轮希则像是外交使臣一般的接待了她。他给她讲题目，他也对她递来的矿泉水说谢谢，但是他依旧面无表情。一次体育课下的时候，我看见他独自远离人群，在垃圾桶旁边的一个长凳上埋着头喂蚊子。

我所知道的事情是，换座位的事情，是戚轮希主动提起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阎王把张琪安排在了我的身边。再者，阿凝和嘉茜兵分两路，嘉茜追求她那瞎了眼的爱情，开始无限制的靠近戚轮希。而阿凝开始寻求和我和好的机会，开始无限制的和林里待在一起。而林里则永远和我待在一起，所以阿凝开始和我说话……

而我，我的悲伤却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很久……

夏天彻底过去，秋天根本没有怎么出现过，冬天在糟糕透顶的心情和腐烂的青春中到来，遭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