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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口如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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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先生,世上有很多难事,

比如买一双不磨脚的鞋,比如爱一个触不到的人。

01

刑先生,世上有很多难事,比如买一双不磨脚的鞋,比如爱一个触不到的人。四月末,窗外那些绣球花忽然开始零落,几乎是一夜之间,饱满的花球干瘪下去,白色的花瓣一片一片在风中剥落、枯黄、没入尘埃。

那是我向刑先生辞行时的情景。

刑先生喜欢清静,名下虽有多处房所,人却长年隐居在这幢山间古楼。据说,芸芸姐生病前跟着别人炒过一段时间的楼,那时楼市还没有缩水,正是房地产的黄金时代。

芸芸姐是在与刑先生婚后第七年落病的,也是她卧病之后,刑先生花重金买下了这座古朴的宅院,算起来已经在这里住了四年有余了。

我也在这里渡过了四年时光。

如今,决心要走,竟是有些逃离的意味的,我在花落的清晨对刑先生说,我要结婚了。

刑先生说,好事。

他温和的脸像是四月的天光。是呢,天光温和,无喜更无悲。

也是着这样的四月里,风吹着窗外那些绣球花零落的绝望,尽数落到我的眼底。

我想依刑先生的洞察能力,他不是看不穿我的,他大抵只是想保留一点我的自尊,不出语道破。

这会儿,他似乎来了兴致,竟在我面前提笔作起画来。我尤其喜欢看他作画的样子,从容淡定之间才能尽显英气焕发,本身就像一幅画作铺开在眼前。

外界传言他从不在外人面前作画,可是有两次,他唤我为他拿东西,拿了之后,我就傻傻地站在他身旁,他也没有赶我走。

有一回,我拿出手机想要偷偷地拍一张照片,可他忽然抬头看向我的方向,什么也没说,对我笑了笑,那个笑容即使很久以后想起来,依然觉得手足无措。

可这回,画到一半,他突然问我:“小梦,你是冬至生的?”

这个突然而来的提问,让我的心如风中烛火般颤了颤,他本不该费心去记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生日,虽然他是那样心细如发的人。但我仍强装镇定,点点头:“嗯,1989年冬至。”

之所以会提到1989年,是因为这几年有不少来看望芸芸姐的客人,见了我,冷不丁就会问一句:“小姑娘,是90后吧?”

我不介意他们这样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刑先生,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生于1989年,只比你小十岁,不是90后。说着又想起什么,有些自嘲地道:“我听他们说,冬至是寒冷的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刑先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画了一幅画送我,上面有一句杜甫的诗: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后来,我获得刑先生画作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被传了出去,人人都说刑先生一画连城,随随便便就能卖上百万,末了叹一声,这个小陪护运气真好。人人都羡慕我,说,卖了画不用劳作就能过一生了。

但只有我知道,刑先生是着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珍惜眼前事眼前人,时间不会因为人的问题而停下来,他也想让我不要停下来。

不要为他停下来。

2

微博上经常有很多新闻冒出头来,热闹一阵,又很快被大家遗忘。比如2012年,人人都在传世界末日,但末日没有如期而至,之后就再没人有兴趣谈起。而2011年,有一条热闹过一阵的新闻是——凌晨两点,著名画家刑勋之妻突然昏倒在地,当场休克,被诊断为缺氧缺铁性脑病,后被医院确诊为植物人。

我是在医院急诊室遇到刑先生的,那个时间段,医院没什么人,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个个无经打采,睡意昏沉,熬不住的医生们半掩着窗找了张病床便睡着了,我那天没有睡,所以成了这条新闻的见证人之一。

“刑先生,这次的新闻怕是压不住了,芸姐晕倒的原因……”

“没有原因,去搞定吧。”

“是,刑先生。”

我在急诊室外听到刑先生和他助理的对话,不得不承认,最初,我得知他是大画家刑勋的时候,心里是充满好奇的。

刑勋真人比照片要清瘦一些,声音无比温和、冷静。后来我才发现,这是像他们那样在这世上活出了一个标签的人的共同特征,运筹帷幄却又不动声色。刑先生更是其中翘楚。

可惜我太笨,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知全身而退,竟想假装无意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护士,厕所在哪里?”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张助理忽然叫住了我。我想就是那个瞬间,他们看到了我胸牌上的名字。

拜他们所赐,第二天医院就涌来了不少记者,张助理替刑先生接受了采访。所以,那条新闻只给大众呈现了结果,原因被“突然”两个字一言蔽之,没有人深究此事。

芸芸姐被确诊为植物人后转到了全院最好的vip病房,据说照顾的护士都要经过刑先生的亲自筛选。

不久后,忽闻要调我去病房的消息,我心里“咯噔”一声。我不过是个实习护士,根本没有资格进vip病房。同事们都纷纷表示出羡慕之情,就连护士长也语重心长地叫我珍惜这次机会。

我想一定是因为刑先生发现我听到了对话,他们怕我说出去。

事实上,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先不论我并不知道什么,就算是知道些什么,我人微言轻,说的话大抵也是没人相信的。

饶是如此,我还是接受了这次调动。没有人向我解释理由,但刑先生真的是一个非常友好、亲切的人,与我所想的并不一样。我听说,他们这样的人,掉了钱都不捡的,因为于他们来说,这是很浪费时间的事。但刑先生的时间却被他拿了出来,日夜陪伴着病床上那个随时可能死亡,也可能一直活着、活到生命尽头的人——他的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善于不动声色,极尽缱绻的温柔神色似乎不曾出现在他的目光里。他是平和的、慈悲的,却是几乎想尽一切办法为了能够让她醒来,像神想拯救一个堕落的凡人一样。

我们这些没有结婚的小护士都觉得很羡慕,甚至在私底下说过这样的话——万年修得一个刑先生。

就这样,日复一日,日复一日。病房外的草木绿意退尽,换了深红,深红又被风摇落,裹了银白。

而奇迹,终究还是来了,芸芸姐在半年后醒来了。

3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黄昏的时候,刑先生站在窗前沉思,似乎站了很久,连我的敲门声也没听见。我极少看到他这样长久沉思的样子,由于个高,背影挺拔修长,风不时地吹起窗帘,为他的轮廓渡上了金边,我不忍打破这画面。

良久,他回过头来,问我:“小梦,现在几点了?”

我跟他说了时间。

他说:“一会儿看到小张,你能帮我叫他送两杯咖啡来吗?”

我料想是要来客人了。

没过多久,病房会客室里来了一个男人,看上去比刑先生还要年轻一些的男人,他和刑先生谈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几日后,张助理带来一段录音,是一段小孩的说话声,糥软稚嫩的童声,喊着“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我听说过刑先生有个小孩,刚满两岁,没有带在身边。

刑先生把录音放给病床上的芸芸姐听,一天,两天,三天……一周,第二周的某个早上,我依旧给芸芸姐输液,刑先生依旧在给芸芸姐播放录音,一切都很平常。可就在那段录音声里,芸芸姐忽然睁开了眼睛。

连主任医师也说,刑夫人思念儿子,母爱唤醒了她,这几乎是个奇迹。之后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观察,医生诊断病人虽然苏醒过来,并且慢慢恢复意识,能开口说简单的话,但可能需要终生卧床。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回家休养。

即使这样,刑先生脸上也没有笑容,他太波澜不惊了,但我想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来换针的时候,我也随大流,对他说:“恭喜刑先生。”

他说:“小梦,辛苦你了,这半年大家都辛苦了。”

我说:“应该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心里一暖。

而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小梦,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我一愣,受宠若惊:“我不太明白刑先生的意思。”

“家里虽然有保姆,但芸芸回家后还需要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工资方面我可以尽最大程度来弥补,你考虑看看。”刑先生说。

“不用考虑了。”我回答道。

可能是我回答得太快,他倒有些意外了。想来他那样的人,人人求着他、捧着他,定是没有过“被谢绝”的时候吧。

我亦觉得尴尬,连忙把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我答应你。”

便是这四个字,一字一年,我用了四年时光去交换。

有人问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这样问我自己。当时我给不出答案,大抵是心生了贪念,想多赚些钱。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心生贪念,而是心生了妄念。

让我心如死灰的妄念。

4

回去之后,刑先生便忙了起来。

每天有不同的人来找他,往来不绝,而他不常在家,我也极少见到他。

他给芸芸姐请了两个保姆再加上我一个护理人员,保姆年纪相仿,都比我年长不少,我分别叫她们吴姨和沈姨。工作内容是张助理纷咐给我们的,他把我们三个叫到一起,把各自的工作内容简单却清晰地吩咐了下来:芸芸的吃喝以及排泄物的处理都由吴姨和沈姨负责,我的主要工作是留意她的健康状况,帮她打营养针。张助理说:“小梦,没事陪芸芸姐聊聊天,这也是你的工作。”

事情都交代完毕后,他又留下了我,说:“小梦,刑先生那次给你留了电话,说有事你可以直接打给他。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吧。”

坦白讲,这话说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还头点头表示我懂了。

未料想芸芸姐脾气那么大,清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能接受自己成了植物人,也是风光得意过的女人,如今只能躺在这里以任人摆布的姿态被人每天擦身子换衣服清理排泄物……定让她觉得十分耻辱,保姆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的眼里写满了“别碰我”的厌恶,我有时觉得她的眼神凌厉得不像一个卧病之人,而像握着一把刀。

她嫌她们做得不好,恶声指责,保姆连连说对不起,我想说要不我来试试吧,却刚好发现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旋即听到她的声音:“你来。”

好在我是学医的,照顾病人、安抚他们的清绪,这些事情我都做得来。虽然她颐指气使的口气让我有些委屈,可一想到她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她本来拥有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个福薄之人。

刑先生很久没有来过,就连张助理也没来,而芸芸姐也从不曾问起,就仿佛根本没有刑勋这个人存在似的。在我的照料下,她的眼神渐渐柔和清明起来。

倒是有一天,吴姨好奇地问我:“小梦,我那天看新闻上说在医院里刑先生日夜守着他的夫人,这是假的吧?”

我笑了笑:“真的。”

“真的?但现在怎么从来也没见过他的人影呢?”

是啊,所以我才不能理解,他千方百计唤醒她,为什么如今她好不容易醒来了,他却连见也不再见她。

那个黄昏,我坐在大房子外面那些被绣球花树环绕的小桥边,拿起了电话,看着通讯录里“刑先生”三个字,犹豫了很久后,咬咬牙拔了过去的。

“小梦,芸芸出什么事了?”那头的他依旧是温和的声音。

“刑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是不是非要芸芸姐出什么事你才会出现?我知道这样说很不礼貌,我也知道刑先生您很忙,但芸芸姐现在正是需要关怀的时候,而您从来就没有问过芸芸姐现在的情况,以及她的心情。”我当时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一口气把这些给说了出来。

“你说得有道理……”电话那头传来几个字,接着就只听到一阵忙音。挂了,他什么意思?

峰回路转的声音在半分钟后传来:“小梦。”

我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刑先生,吓得我差点从桥上翻下去。我刚才说得痛快,几乎没想过后果,现在看到他本人,心里十分忐忑:“刑先生,原来你在家?”

他穿一件绸衫,站在黄昏的花树下,清俊的脸,温和的表情,不像是刚回家的样子。

有一刻,我竟觉得他很孤独,黄昏也拥抱不了的孤独。

5

刑先生出现后,看得出芸芸姐还是开心的,一句“回来了”竟说出了百转千回的感觉。

“嗯。有哪里不适吗?”

“没有。”

我以为可以从她们的对话里探听到些什么。对于芸芸姐晕倒的原因,若说我没有好奇,那肯定是假的。然而我的好奇并没有被满足的机会,芸芸姐对我们说:“你们都出去吧。”

我慢慢地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恍惚听到里面传来几个字:阿勋,对不起。

她喊他阿勋,带着哭声。

之后刑先生便经常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刑先生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清晨六点起床,散半个小时步,读两个小时书,中午打坐一小时。他喜欢用毛笔写字、画画,经常穿一件绸衫,不爱开车。对每个人说话都很有礼貌,语气温和。有时觉得他不像个现代人,可他又具有操控现代那些活在名利虚妄里的人的能力。有时又觉得他太过一望无际,深不可测。

我在刑家第二年,我哥出了点事,他开着朋友的车撞坏了人家的跑车,我妈和我嫂子轮番对我进行电话轰炸,急得六神无主。我急着去向刑先生告假,说明理由,一想到我哥人还在医院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意,他递给我一方手绢,拍了拍我的肩,要我先不要焦虑。

我赶回去之后,发现我哥只是手和脸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我妈说:“还好你去请你老板帮了忙,不然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我这才知道是刑先生插手解决了事情。

“你们老板可真是神通广大,名人就是不一样。”我嫂子已经从我哥劫后余生里缓过神来,夸张地叹息。

回去上班时,我带了很多嫂子家乡的特产,他们让我向刑先生表示谢意,可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应该怎么开口。在他面前,语言显得那么薄弱。我觉得自己十分微渺,更何况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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