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变故（下）（1/2）

“小桡，告诉洒扫的丫头，先祖祭台上的蜡烛要长明。”

“是，小姐。”

“现在就去吧。”我将小桡支开，独身倚在祠堂的门边。用手帕悄悄拭去口中的血迹，心中仍惶惶不安。

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

午夜梦回。

狼烟遍地，沉沙折戟。

我听到远方铁马铮铮地嘶鸣，抬头正见阿爹与一异族大汉跻身马背，迎面而战，那大汉凶猛异常。

我眼看着大汉的剑刺穿阿爹的胸膛，而阿爹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手用剑刺向大汉的战马。战马猛地受惊，扬起前蹄。大汉掀身而下，被地上死士的断戟穿心。

阿爹口中鲜血从嘴角流出，直直坠身下马。

我拼命哭喊着，向阿爹跑去。

却发现一切皆是幻影。

……

“小姐！小姐！”

我从梦中惊身坐起，小桡坐在我身边正拿着一块手帕为我拭汗。

“还好是梦”，可心仍跳的飞快，“小桡，给我拿点水喝。”

“您怎么了，小姐？怎么浑身是汗？”小桡把手帕盖在我额上，倒好一茶碗水递给我。

“我……”

我刚想将梦中情景描述给她，却被房外一阵突然的尖叫声吓慌了神。心中猛地一抖，手中的茶碗也应声碎在地上。

“小桡，什么声音？”

“好像是夫人……”小桡也慌了。

我匆匆拿了一件披风向房外跑去，府中各处都已点起灯火。

府院里，丫头小厮们行色慌乱。隐约间，一句话如一声惊雷，炸裂在我耳边。

“快去前厅，老爷没了！”

刚刚的梦一闪而过，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我已不知是怎么走到的前厅。

和古关战乱已平，阿爹带伤作战，为击杀叛军与其头目同归于尽。因平定和古关的战乱有功，皇上特派了人送阿爹先行回府，以示皇恩。

我伏在前厅的花门前，刺目的棺椁就停在那里。阿娘双眼赤红，跪伏在棺椁旁，痴声喊着阿爹的名字。

“卫忱，你怎么忍心丢下婉仪一人……”

脑中浮现了无数阿爹的身影。

回府为我偷偷买回零食的他，扮成大马让我骑的他，将我举过头顶只为逗我一笑的他，为我打破家中惯例，准我学堂读书的他，我和苏皓廷打打闹闹的时候，总将我护在身后的他。

他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为什么……

看着阿娘的样子，真的好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