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2/2）

姜子期见她走了，便回屋里看那个王氏悍妇。在遍地狼藉的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的身影，最后在角落里看见了王氏的绣花鞋。

寻过去一看。

那王氏哪还有什么悍妇的样子。如同小猫一般的她，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却听不真切，紧张的双手无处安放。

姜子期用手轻轻戳了她一下。

那王氏立马叫嚷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姜子期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幸亏仆人们都跟躲瘟疫一样躲着蘅芜院，要不然就要出事儿了。

王氏疯狂的拍打着姜子期的背，见他没有想放开自己的意思，于是就用指甲不停的划拉着他。在他粉色的长衣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可不一会儿那印记又自行消失。

姜子期实在忍受不了，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王氏倒地后，一直不停轻声哭着说“别杀我”。姜子期皱了皱眉头，快速从凳子底下拽出了一条白绫。

白绫的长短不偏不倚，正好站在凳子上就能套进脖子里。

他将王氏的头套了进去，她却像中了邪一样丝毫没有反抗，眼中却依旧充满惊恐，喃喃说着别杀我。看着大功告成的姜子期将凳子踢的老远，拍了拍刚才被这妇人抓过的地方，竟还有些生疼。想想有些晦气地“嘁”了一声。

他静静的看着王氏痛苦的模样，表情却甚是淡漠。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小妾，而是一个毫不关己的路人。

渐渐的，王氏放弃了挣扎。她的手慢慢落下，眼睛凸出，舌头也耷拉下来。像轻轻荡起的秋千一样，缓缓晃动着。

凶恶与平常痴呆般的惊恐在姜子期脸上瞬间切换，伴随着他的呼喊声冲出了蘅芜院。

蹲坐在房梁上的暗卫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几乎和他同时动身。

死了个小妾对姜子期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即便传到外去，他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听到。

之前被凝露救的那个小丫鬟听说姜子期最疼爱的王氏死了，以为自己有机会能上位，成为姜子期的小妾，能够一朝升天。

小丫鬟端着一碗茶水兴冲冲地跑到了蘅芜院去。在去蘅芜院的路上，她一直觉得之前说她命薄的姐姐一定是嫉妒她的年轻貌美，才会那样说的。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所以她由衷地觉得自己很美。

到了蘅芜院，两边各站着一排带刀侍卫，看见她却也并未阻拦。姜子期跪坐在地上哭泣，他面前停着的是刚去世不久的王氏。

在小丫鬟眼里，他虽然声名狼藉，如今看来也是个痴情的种。因此觉得傍上他应该不亏。

姜子期哭的撕心裂肺，小丫鬟在她身边跪了下来，想要用自己的帕子帮他擦去眼泪。谁知姜子期一看到她的脸，立马止住了哭泣。

小丫鬟以为是自己的美貌吸引住了这只常在花丛中采蜜的蜜蜂。谁料想他却忽然变脸，眼泪还在脸上淌着的他，眼神犀利，死死的盯着她的脸，表情越发可怕。

小丫鬟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却摔在了地上，碰翻了茶盏，将茶水撒了一地。姜子期盯着那茶水又皱起了眉头。

“来人。”

一名侍卫闻声前来，行了个礼。

姜子期将视线从那茶水上挪开，转而又落到了那个小丫鬟身上。

“就在这里动手吧。”

上一秒的剑还在剑鞘内，下一秒它却已直直地插进小丫鬟的胸膛。小丫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还没等到身体内的剑温变热，它便已抽离胸膛。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满手粘稠的鲜血却让她感觉到一切的实感。最后，她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瞪，像极了王氏死时的样子。

侍卫捡起小丫鬟想要给姜子期擦眼泪的帕子，仔细地擦了擦自己的剑。随意的把帕子扔在了小丫鬟的脸上，又做了个招手的手势。立马来了几个侍卫快速将小丫鬟抬起，又来了几个清理了地上的各种污渍。

姜子期站起来，抚摸着王氏的脸。

“谁让她这么不走运，偏偏长得和你很像呢？看来得给管事的一点苦头尝尝才好呢。怎么能招这么个丫鬟进来。”

管事的本来看着这小丫鬟长得和王氏有七八分相似，于是就动了讨好主子的念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害了小丫鬟不说，自己也得有苦头吃。

蹲坐在房顶上的暗卫消失了，立马有一个新的暗卫前来接替他。

公孙有卿悠闲地喝着茶，对着暗卫说了声知道了。又接着盘着他心爱的核桃，打着他那不为人知的小算盘。

“你叫他们都先撤了吧。”

暗卫立马转身离开。

停在蘅芜院房顶上的暗卫收到消息，立马收了手。姜子期望着暗卫消失的方向，诡异的笑了笑。